“我,劉德全是也,你等找的人就是我!
”
劉德全騎着大青馬,從敵人陣後方出現。
敵陣一陣騷動,十名賊人從最後那個小陣中,分離出來,排成一個半圓型單排陣,踏着雜亂的步伐,殺将過來。
“抓住他,抓活的!
”
劉德全盯着賊人,繼續吼叫:“就你們這幾個小賊也想抓住乃公?
”
“穿的那麼破破爛爛,像一群讨口要飯的叫花子。
”
“乃公就在這裡,快來打我,來打我。
”
那十名賊人面面相觑,噗嗤噗嗤地笑起來:“主動找打?
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種要求呢。
好,滿足你!
”
在賊人眼中,對方雖然有馬,但不過十四五歲半大的小子,力氣沒長成,逃不脫唾手可得的功績。
于是怪叫着,加快步伐,從急走,到奔跑。
原本的凹半圓形,因為士兵身體素質不一,相互間距逐步拉大,變成波浪狀。
劉德全口中不斷飙出各種污言碎語,仿佛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手心裡卻全是汗,打架鬥毆畢竟與動刀動槍不一樣,他心中怕着呢。
50步、40步、30步,賊人們見騎馬少年變戲法般拉開一副精美的雙曲弓,不由得緩了緩步子,縮了縮腦袋。
嗖得一聲,箭矢從頭上飛了過去。
賊人們發出一陣狂笑:“傻兒子,用那麼好的弓,會不會射箭啊?
有種沖着乃公來!
來啊,沖着頭上來!
”
劉德全不僅不見沮喪,甚至浮現出一絲絲喜悅,張虎的漆面雙曲弓确實比自己的獵弓威力大多了,輕輕一下,能射這麼遠。
一面拾起第二根箭,開弓搭箭。
最近的賊人隻有約十步遠!
甚至可以看清牙齒上殘留的葵菜!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着!
”
“啊!
”
一聲慘叫,隻見嘲笑最猛、跑的最快那名賊人,應聲而倒。
時間仿佛一下停止,賊兵們轉過頭,驚恐地看着身旁的同伴仰倒在地上,雙手捂着兇口上的箭杆,鮮紅的皿液,不停的噴湧出來。
劉德全趁賊兵發愣的瞬間,右手一扯缰繩,腳下用力蹬了兩下,大青馬向右方奔馳而去,畫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險險從最邊上賊人前面五步之地掠過。
他深吸一口氣,扭過身子,确認那個二十多歲的漢子被射中的是左兇,箭入體約莫半寸餘,從狂噴的皿液判斷,怕是中了心髒,應該是沒法活了。
“我殺人拉!
我真的殺人了嗎?
”傳說中第一次殺人都會有嚴重的不适,或許因為用距離較遠,或許因為對方傷口被厚厚的衣服遮住,總之,劉德全的感覺是沒感覺。
如果真有,那就如同射中紅心一般,隐隐約約竟然有些興奮。
賊兵們頭再轉回來時,都紅了眼,大聲呼喊着“殺!
”“殺了他!
”
勇猛地全速追趕着大青馬。
嗖!
迎接賊兵怒吼的,隻是冷冰冰的弓箭。
這次是最右邊的一人,被射中臉部,捂着傷口,連聲慘叫,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劉德全見那人滿臉是皿,也吓了一跳。
他本是瞄準頸部射擊,但馬兒疾馳中,起伏不定,便射偏了,不是故意射得那人滿臉是皿。
從射倒第一個,到射傷第二個,前後不過二三分鐘,劉德全與賊兵的相對位置,從被半包圍,變成一二路縱隊,劉德全在前面跑,賊兵拉成一兩列在後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