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有何奧妙
船行于大江之上,尚能看到陽邏堡上空青煙渺渺,雖已經是第三日可仍然餘燼未熄。
一看書?·不過此戰給城内元軍以極大的震撼,不僅炮擊時未敢出援,即便現在他們仍然不敢派出戰船前去察看,且江上也看不到一艘戰船。
隻是有幾艘漁船在江上撒網捕魚,出沒于風波之中。
趙令龍船沿江緩行,鄂州城沿江修築,面江的方向正是城池的西部,在平湖門外,修築了一道攔江長堤,堤上遍栽楊柳。
由于沿江沿湖的堤防,交通方便、地勢高爽,随着堤防的增高、加寬以及質量的提高,堤防不僅成為交通要道,甚至是民居所在,沿線聚居了為數衆多的普通民衆可以說長堤與長街相伴,或者長堤即是長街,這種情形,在沿江城市也并不罕見。
城外江面寬闊,而鄂州城自古便是軍事重鎮,屯駐着重兵,所需糧草辎重皆需從長江水運輸入,所以修有港口,既供商船來往停泊,也供戰船出江演練,并建有迎來送往的館舍和稅亭。
而趙發現此時的漢江下遊呈現散流狀,主流大概是後世的漢陽龜山以南入長江,而夏口也不是今日武漢市的漢口,卻應在漢陽一帶。
“王猛,朕聽說武昌魚甚是美味,你遣船看江上的漁家可有收獲,去買些來嘗嘗鮮,切不要驚吓到他們!
”勘察完城西地形後,已經時至正午,趙下令泊船于江左水緩之處,忽然想起這裡當是盛産武昌魚之地,便讓其去買。
“是,陛下!
”王猛答應一聲道,令一艘龍船脫離編隊去買魚。
“呵呵,陛下對下屬深厚,皆能視之為友,難怪軍中上下皆稱陛下易于相處!
”三人落座有人送上茶來,謝枋得笑笑道。
“呵呵,朕自幼便在軍中厮混,身邊的侍衛有的已經追随多年,他們盡心盡責,不惜以性命相護,朕與他們早已形如兄弟一般,私下也便随便了些!
”趙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着道。
在這個時代由于特别重視禮儀,其實直呼其名是一種十分不不禮貌的行為,而作為現代人的趙初來乍到時很是出了幾回醜,好在那時年幼便遮掩過去了。
不過漸漸的也明白了,在人際交往中,平輩之間,相互稱字,則認為是有禮貌的表現。
下對上,卑對尊寫信或呼喚時,可以稱字,但絕對不能稱名,尤其是君主或自己父母長輩的名,更是連提都不能提,否則就是“大不敬”或叫“大逆不道”。
名一般用作謙稱、卑稱,或上對下、長對少的稱呼。
在多數情況下,提到對方或别人直呼其名,被認為是一種冒犯。
平輩之間,稱其字一般是在比較正式的場合,或對比較尊敬的人以及私交一般的人的稱呼,一般很正式。
而對于自己的摯交好友是可以直呼其名的。
你想想,你跟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也很随便,直呼綽号不用避諱?
趙和手下的衛士之間是上下級之間的關系,但是私下裡直呼其名也并無多大關系,可今天卻當着臣子的面直呼其名就顯得多有不妥。
?·好在并無其他人在,他的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不過還是頗為尴尬,讓人覺得自己不懂禮數,顯得輕浮。
“陛下,鄂州東城易守難攻,這城西和城南如何呢?
”文天祥卻也沒想那麼多,指着幾上的地圖言道。
“朕以為城南不易于用兵。
”趙的手指在城南劃了一下道。
“陛下,臣以為城南長堤延袤達數裡之長,南北向的跨度至少五裡以上,而敵軍多屯于城東偏北之地。
城南防守相對薄弱,現又有水軍相助,正可在此破城。
”文天祥卻反對道。
“朕剛剛看過,鄂州城南長堤内民居稠密,人口密度很大,與主城幾已合一。
而居民以經商貿易者為主,露天堆積大量竹木類貨物,極易發火災。
南北向跨度雖大,可民居密布難以展開兵力,水軍以火炮支援射程不夠,而火箭彈失準則會落入民宅則會引發大火,百姓難免會有大量傷亡,不利于我們日後穩定人心。
”趙言道。
“陛下所言不虛。
”謝枋得接過話言道,“據地方史載,淳熙四年十一月辛酉,鄂州南市火,暴風通夕,燔民舍千餘家;嘉泰四年八月壬辰,鄂州外南市火,燔五百餘家。
而在另一場大火中,南市焚萬室,客舟皆燼,溺死千計!
”
“光宗紹熙三年十二月甲辰,鄂州火,至于乙巳,燔民居八百家,市井樓簾無存者。
由于鄂州地狹而人衆,故少葬埋之所,近城隙地,積骸重疊,多輿棺置其上,負土他處以掩之。
貧無力者,或稍經時月,瀕于暴露,過者憫恻焉。
乾道八年,有以其事言于諸司,于是相率捐庫錢付勝緣寺僧,治具焚瘗。
先揭榜衢路,許皿肉自陳,為啟圹甓,舉而藏之,具書姓字于外。
如無主名者,則為歸依佛寶,一切火化,投餘骨于江。
其數不可勝計。
可見損失傷亡之慘重!
”
“當年鄂州号稱十萬人家,四成在南城草市,可見不虛。
”文天祥點點頭道,默認了陛下所說。
“那我軍隻有從東破城了!
”謝翺言道。
“四城相較,東城外便于排兵布陣,但城壕寬十數丈,城邊卻隻有不足三丈之地,即便渡過城壕,也難以立足,且攻擊之時火炮難以實施有效的支援。
且敵軍隊大部屯于城東,便于增援,強攻之下難免傷亡慘重。
卻也非是最佳地點。
”趙言道。
“北城有湖環繞,難道陛下要效仿泉州之戰以水軍直接登城?
”文天祥想了想道。
“鄂州不比泉州,此處屯兵近五萬,泉州隻有兵萬餘,依靠吊廂輸送兵力上城速度太慢,在重兵攔截之下難以奪取立腳點,且湖邊水淺,又無潮水助漲,恐怕戰船難以靠近城邊。
”趙想了想道。
“陛下不會是想從城西破城吧?
”說了半天,四面城牆被小皇帝否決了三面,文天祥琢磨下問道。
“文相也以為從城西破城可行?
”趙聽了一臉興奮地道。
“啊?
是吧!
”文天祥聽了愣了下,心想就剩下城西,不是也是了,也隻能含糊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