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嗣答道:“國朝律法雖然嚴明,但也不是沒有空子可鑽。
據我所知,有一種人,不需要太多核查,就能輕易拿到戶籍……”
“這……”如夢仔細思索了一下,斷然開口,“這不可能!
我們姐妹已經受夠了被人欺辱。
”
牛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楊延嗣和如夢打啞謎。
“哼!
”楊延嗣冷哼一聲,“你應該明白,你們身份不明,這開封城内,能容下你們的,隻有這一條路。
”
如夢癱坐在椅上,苦苦哀求,“姐妹們已經受夠了苦,小女子不願意再看到她們受苦了。
懇求公子垂憐……不要讓她們去入賤籍。
您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對不對?
求求您,憐憫憐憫她們。
”
如夢已經失了方寸,癱坐在椅上除了哀求,還是哀求。
屋内的女子們,聽到了‘賤籍’兒字,也明白了楊延嗣口中的那一條活路是什麼。
一個個憤怒的盯着楊延嗣。
“少爺,我覺得她們真的怪可憐的……”牛頭求情。
楊延嗣狠狠瞪了牛頭一眼,讓他閉嘴。
“楊公子,究竟怎樣,你才肯幫幫我們這些可憐人……”
從破爛屏風後面,又走出了一位女子,一身破布麻衣,卻難掩靓麗的容貌。
麻衣女子一出現,其他女子紛紛将女子護衛在中間。
楊延嗣冷眼瞅着麻衣女子分開了衆女,走到自己面前,躬身施禮。
“小女子初醒,見過楊公子。
”
楊延嗣冷冷一笑,“想必,你才是正主。
”
初醒輕輕點頭,面色淡然,“楊公子聰慧。
不知楊公子可有其他法子安置我等姐妹。
”
楊延嗣盯着初醒,嘴唇輕啟,“我一直很想知道,安置你們,對我有何好處?
”
初醒沉默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說來慚愧,在姐妹們護佑之下,初醒仍舊是處子之身,願意侍奉在公子塌前,懇求公子救她們……”
“不可!
”
“小姐,萬萬不可!
”
“登徒子……”
“小姐,我們不要他救……”
初醒姑娘剛說完,衆女七嘴八舌的開口叫道,甚至有幾個女子把初醒護佑在身後,警惕的盯着楊延嗣。
牛頭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些。
如夢也清醒了過來,走到初醒面前,“妹妹,姐姐發過誓,要護佑你一生。
你不能這麼做,咱們不求他。
再想其他辦法。
”
初醒搖頭,“姐姐,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又能去哪裡?
雖說我們被換出了大理寺監牢,但我們都是戴罪之身。
天下雖大,難有我們容身之所。
楊公子肯冒着殺頭的危險救我們這些欽犯,足以見楊公子是個善良之人。
”
聽到這裡,楊延嗣臉上才有了一點笑意。
“總算遇到了一個聰明人。
”
如夢擡頭,狠狠的瞪了楊延嗣一眼。
楊延嗣淡然一笑,“你們都是侵犯之身,雖說在米教練操作下,已經有人替你們去死了。
但是一旦有人認出了你們,誰救你們,誰就得遭殃。
我不可能為了救你們,把滿門老小都搭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