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彪感覺自己的的眼皮子要黏在一起了。
過去的26個小時裡,他睡眠不足三小時。
當然,除了他其他人同樣沒睡好。
他坐在一輛救援搶修車裡,副駕駛上的兵這時候拿着一瓶風油精,倒在手指上然後在司機的太陽穴和鼻孔下一通抹。
“不行不行,還是不夠勁道。
”
司機眼淚都熏出來了,卻依舊搖着頭,感覺不夠精神。
“再抹點,不然頂不住。
”
他已經連續駕駛14個小時了。
還要再開兩個小時,才能換人。
現在,幾乎所有司機都依靠這一招來強制自己提起精神,不至于開着開着就呼呼睡着。
來之前,紅軍旅根據大草原的特性,讓後勤部門給所有的連隊都購買了風油精之類的東西,在演習期間可以抹在身上,避免蚊蟲叮咬。
沒想到,剛開始就派上用場了,隻不過不是防蚊蟲,而是用來抹在穴位和眼睑底下提神……
作為修理營的車輛,是保障這支坦克分隊能夠順利到達211地區的關鍵。
在過去的26個小時裡,鄒文彪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由于持續高強度履帶行軍,将近30輛各類履帶車輛和坦克出現故障。
在以往的演習中,一般是沒有戰場機動這個環節的。
通常來說,進攻方和平開到進攻出發地域,然後才拉開架勢打開。
說白了,就是演“折子戲”。
這一次完全颠覆了以往的概念。
在單一兵種作戰的年代,行軍是行軍,打仗是打仗,行軍的時候做好防偷襲、防空、開辟通路即可,現在是一體化聯合作戰的新時代,劇本就完全不是這麼唱了。
和平進入戰區的可能性幾乎是零,地面部隊前出過程中,敵人早已經展開各種超限距離的攻擊,空軍、導彈等等部隊都會不斷給企圖進入戰區增援的部隊進行各類打擊。
從前的前方和後方的概念在“超限戰”和“聯合作戰”的理念之下變得已經完全模糊,從宣戰開始,就已經是戰争,從踏出營門口開始,就已經進入戰場。
這一切,完全超出了紅軍旅之前的設想。
其實在準備過來草原鎮參加這次紅藍軍對抗演習之前,紅軍旅旅長範明君是兇有成竹的。
他沒有坐火車,而是跟随摩托化大隊沿着公路進發。
除了在出發後當天晚上由于隊形較為密集不利于防空而遭到導調員的扣分之外,其餘一切還是相當有條不紊地按照計劃推進。
就連跟随着紅軍旅車隊一直監視并且挑刺的導調組也找不出太多的問題。
正當範明君覺得又是一次完美的對藍軍的收割,再次和以往那樣輕取藍軍拿下演習勝利的時候,火車站那邊傳來了噩耗。
自己旅依靠火車運輸的重型裝甲部隊遭受了藍軍的空襲打擊,直接戰損65%……
範明君當場就甩了帽子。
找他娘的不是開挂作弊嗎?
這藍軍還沒見着,自己的重型裝甲部隊就損失了65%?
變魔術了呢!
說沒就沒啊!
?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在演習裡,導演部他娘的就是最終權威。
他說啥就是啥,沒得反駁。
可是,這還不算完。
摩托化部隊還在路上飛奔的時候,又有壞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