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
”
尹顯聰站在大操場邊,手裡拿着一個秒表,時不時舉到面前看一眼。
莊嚴背着自己的背包,狗一樣耷拉着舌頭繞着大操場跑圈子。
經過尹顯聰身旁,他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真累還是裝累,總之一臉痛苦的可憐相。
“停!
”
看到莊嚴這副模樣,尹顯聰把他叫住。
“知道自己錯在哪沒有?
”他問。
莊嚴兩隻胳膊摁在膝蓋上,腰彎得像隻大蝦米,腦袋搖成撥浪鼓。
“不……不知道……”
一邊說,一邊喘着粗氣,和剛犁完十畝地的老牛沒什麼分别。
尹顯聰盯着莊嚴看了幾秒鐘,忽然道:“不知道那就繼續跑。
”
莊嚴聞言,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在兇前一頓亂擺。
“不了不了,班長,跑不動了。
”
“班長跑得動。
”
“是是是,是我跑不動了……”
“我看你說話已經不帶喘了,你很有潛質啊,我看多跑幾次對你很有益處,至少可以讓腦袋清醒點。
”
“不了不了。
”莊嚴再一次擺手,“班長你就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和五班長頂嘴……”
事到如今,莊嚴不得不認慫。
好漢不吃眼前虧。
既然都被自己老爹坑到這裡來了,在沒有想出妥善辦法脫身之前,還是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為好。
尹顯聰這才歎了口氣道:“起來吧,都快十一點半了,趕緊去洗個澡,今晚我調了班,你和我站崗。
”
開訓動員後半個月,新兵已經要跟班站崗。
其實這種站崗從安保的角度來說并無多大意義,因為新兵營周圍有老兵負責站崗,新兵隻負責站自己排房門前的值班崗。
讓新兵站崗,無非是讓他們漸漸熟悉部隊的生活,畢竟站崗也是其中一個每日必須的任務。
每班崗時長兩小時,兩小時一換。
莊嚴趕緊回排房放好了背包,進門的時候發現是嚴肅在和五班副在站崗,後者朝他做了個鬼臉,咧嘴笑了一下。
等莊嚴洗澡回來,剛好時間搭準了十一點半,冬季是九點三十熄燈睡覺,剛好倆小時過去了。
四班副向尹顯聰交了槍,驗了子彈,然後尹顯聰指着值班崗旁的椅子道:“坐。
”
由于是值班崗,所以屬于坐崗。
凳子有兩張,一人一張。
尹顯聰沒再搭理莊嚴,挎好了槍,從軍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本書,接着排房門前的燈光,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莊嚴瞥了一眼書的封面,好像是怎麼高考複習材料之類的玩意。
“班長你看啥呢?
”
“我在複習,六月份考軍校了。
你别管我,給我睜大眼睛看着,有人來了提醒我。
”
“是!
”
莊嚴隻能老老實實坐好,但是坐了半個小時,忽然覺得枯燥無比。
對于一個好動的家夥來說,讓人死坐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班長,抽煙不?
”
他掏出新買的美斯特香煙,遞到了尹顯聰的面前。
營區的小店沒有高檔煙賣,隻有美登和美斯特這類的低檔煙,莊嚴隻能退其次而求之。
尹顯聰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香煙。
莊嚴心裡暗喜,至少不會像之前戴德漢那樣将自己狠批一頓。
尹顯聰吸了口煙,皺了皺眉頭,拿着香煙在燈光下仔細端詳了起來。
莊嚴以為尹顯聰嫌棄煙不好,趕緊許諾道:“班長,這裡沒有啥高檔煙,隻有這個,等下了連隊,我買好煙伺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