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政委熊國漢首先出現在門外,接着,身後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莊嚴從衣着上能看出來,這倆人一看就是地方幹部。
韓小北盯着門口,整個人泥塑一樣僵住了。
很顯然,對于這對中年夫婦的到來,他很意外。
從雙方的表情上,莊嚴立馬判斷出,這對中年父母,八成是韓小北的父母。
聽韓小北說過,父母都是警察,而且級别不低,在某省省廳工作。
在韓小北的口中,每逢提到父母,總是略帶冷淡。
莊嚴不難猜到,韓小北和自己幾乎也是一樣,和父輩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小北……”
中年婦女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韓小北,聲音立即變得有些哽噎。
快步走到床前,抓住韓小北的兩隻手,眼眶紅了。
“怎麼會這樣……”
“我沒事。
”韓小北掙紮着,收回自己的手,“媽,疼……”
中年婦女趕緊松開手,回頭問熊國漢:“他這是怎麼回事?
你昨天沒跟我提起過。
”
熊國漢說:“姐,那是因為昨天小北最後參加一個擂台賽,競賽太激烈了,所以導緻了暈倒。
沒事,就是脫力了而已,跟他一起比賽的那個工兵連的兵,現在還躺在隔壁房間裡呢。
”
“兒子啊……你怎麼就這麼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
”韓小北的媽媽一邊埋怨,一邊盯着那兩隻纏滿紗布的手,說:“這手又是怎麼回事?
”
韓小北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别那麼啰嗦,當個兵,要訓練當然有傷,這不是正常嘛!
你去看看哪個當兵的沒點兒傷?
不就是破了點皮嘛!
”
“國漢,你昨天就應該跟我說清楚,不該瞞着我,要不是我聽說小北有進步,連夜跟他爸請假飛過來,我都不知道他躺在了衛生隊裡!
”
韓小北媽媽的語氣裡,顯然略帶了幾分責怪。
熊國漢叫屈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小北沒事,還好好的,我能給說什麼?
姐,你不能不講道理。
”
韓小北直到自己母親的性子。
常年在警察隊伍裡工作,所以性子都有些偏男性化,在家也是一樣的說一不二。
反倒是韓小北的爹,那位一直站在門邊不吭聲的中年男人,雖然也是警察,但是相對溫文不少。
韓小北的媽媽心疼兒子,說了這些略帶責怪的話,讓韓小北很不感冒。
他覺得這會讓自己在班長莊嚴面前丢臉。
于是冷冷道:“你們能不能别裝,這是部隊!
從前就沒見過你們這麼關心我,把我送來當兵了,部隊會管我,你們犯不着這麼巴巴的趕過來,如果我當了烈士,部隊會通知你們。
”
韓小北媽媽在工作上那是一把能手,沒有啥案子啥困難搞不定的,偏偏面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就老虎咬龜毫無辦法。
“你……”
她氣得站了起來。
這麼多年,這個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兒子對自己如同陌路人一樣,實在讓她傷透了心。
“韓小北!
”莊嚴看不下去了,說:“怎麼跟爹媽說話的?
”
韓小北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中年婦女這時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禮,這裡除了有自己的弟弟和老公,還有别人在。
“這位是……”她看着莊嚴,職業上的敏銳讓她立即有了結論,說:“是小北的班長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