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徐興國的胃口不錯,連飯帶菜吃了三大盤,吃的肚子滾圓,吃的心滿意足。
今天中午開飯,集合去飯堂時候是他帶隊的。
因為莊嚴已經退訓,1班長的職務雖然還沒宣布,但他是副班長,順延也就是鐵闆上釘釘的事。
從飯堂裡出來,日頭還是那麼毒辣,水泥地上滾燙,冒着熱氣能讓人産生一種坐在桑拿浴室裡的錯覺。
不過,徐興國覺得這是眼光明媚的一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覺得自己隐約之中了了一件心願,說不出的輕松愉快。
開飯之前,他故意找機會和莊嚴聊了兩次。
不過莊嚴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心情跟他扯淡,所以每次都是不痛不癢,讓本想表現一下關懷的徐興國有些拳頭打在棉花牆上的感覺。
算了算了,莊嚴的壞心情也可以理解。
雖然嘴上表現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徐興國覺得莊嚴此時心裡一定難受死了。
咳!
眼看着要出國了,卻忽然退訓。
這是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他有些同情起莊嚴來,畢竟還是多年的老戰友,莊嚴退訓,自己好像也有那麼一點戚戚然的感覺。
當年自己落選,不也是這樣嗎?
分析起原因,徐興國感覺應該是莊嚴過于傾斜唐文凱,所以大隊擔心他在1班的協調上處理得不夠公正。
也難怪,一個是營長,一個是連長,在偵察營裡一個是上級一個是下級,到了這裡反過來了。
出現點偏差也是在所難免,誰沒點護短偏袒的心?
看來,莊嚴退訓,唐文凱也保不住了。
唐文凱保不住,其他4師的兵也不知道會怎樣想。
他們還會跟随集訓隊一起出國比賽嗎?
許二倒還沒什麼,那家夥就是能打架,别的科目不算最出色。
最可惜是牛世林,這兵他是真喜歡。
水平已經足夠達到紅箭大隊的标準,就算放在紅箭,也是一個骨幹人物。
這莊嚴還真有點兒本事,去哪都能整出點名堂來,這一點不得不服。
他突然感到更加幸運。
因為莊嚴當年沒有選擇回到紅箭大隊服役。
當年的獵人分隊裡,一個是莊嚴,一個是嚴肅,倆人是自己的最大競争對手。
蘇卉開屬于一根腸子通**的人,和自己根本沒多大的可比性。
當兵時候還可以比比,當軍官了,比的可不止是個人單兵素質。
回到了排房,莊嚴還在房間裡待着。
徐興國本想過去,最後還是作罷。
這時候,就崩往人傷口上撒鹽了不是?
坐在小闆凳上,徐興國打算等自己大隊的兵回來之後,組織下一樓健身房練練力量去。
現在既然是自己擔任班長,将來出國比賽可不能丢祖國的臉,死也要完成這次首長的目标——保二争一。
唐文凱從門口進來,臉上烏雲密布,黑成了一團。
徐興國看着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心想,看來這小子去許大隊長那裡也碰了一鼻子灰。
之前聽說唐文凱去了許大隊長辦公室,徐興國還曾有那麼一絲擔心。
好歹唐文凱可是軍長的獨自,這裡可是C集團軍的教導大隊,許衛國還是他的老連長,會不會說服許大隊長收回成命,這是個未知數。
現在看他的臉色,怕是黃了。
他一顆心徹底落地,靠在床邊眯上了眼睛稍事休息。
思緒開始散發、飛揚,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回到了那個經濟并不發達的小村子。
這些年,每次自己獲得成績,武裝部都要敲鑼打鼓将喜報送到自己家裡去。
自己立功受獎或者上軍報,每一份都會小心翼翼剪下和自己相關的報道,然後放在信封裡寄回去給老父親。
現在,他已經是小山村裡的名人了。
由于現在部隊的工資越來越高,徐興國兩口子的收入并不低,在老家還給家裡建起了一幢三層樓房,說是衣錦還鄉那可一點沒錯。
這次如果出國比賽,隻要表現良好,回來立功受獎怕是肯定跑不掉的。
腦海裡出現了武裝部幹部敲鑼打鼓送喜報的情形,徐興國的嘴角一掀,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哔——
集合的哨聲從樓下傳來。
何教員在樓下大喊:“集訓隊的,下來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