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振國的要求令莊嚴頓感為難。
擺酒這事隻是因為當時見軍長唐恒陽時候說起,自己覺得軍長說得在理,也就答應下來。
畢竟林清影無怨無悔地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理應得到一個正式的婚禮。
但是畢竟自己的假期有限,一共才十五天,而且還過去了兩天,統共剩下才十三天而已。
十三天籌備一個婚禮,莊嚴本來想都不敢想。
于是和林清影商量,一切從簡。
本意上是讓莊、林兩家的直系親屬來一趟臨海,在酒店弄個偏廳随便擺幾桌,大家吃個飯樂呵下便算了。
至于連隊那邊,可以中午在飯堂裡加個菜,和連裡的兄弟們一起熱鬧熱鬧完事。
可沒想到父親雖然也當過兵,觀念确實很老舊,非得讓莊嚴回一趟濱海。
其實莊振國的心理,作為兒子的莊嚴也能理解。
現在的莊嚴在老莊的眼中算是最出息的兒子,即便莊不平的生意做得多大,在老莊眼中還是有那麼一點“資本家”的氣息,不受他待見。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老莊感覺兒子莊嚴給自己長臉了,也就想回鄉下老家按照習俗擺一次通村酒,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兒。
“爸,我真回不來。
”莊嚴硬着頭皮,堅持這種自己的看法:“我的假期現在隻剩下十三天,你想想,十三天我能籌備出一個婚禮都算不錯了,這還是我這邊的戰友們幫忙,如果回老家,時間哪還趕得及……”
“什麼趕不及?
!
”莊振國腰闆一下子直了起來,頓時多了幾分當年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的氣勢:“你盡管帶着清影回來,這邊婚禮的事情不用你們擔心和考慮,你爹我現在雖然身體不算硬朗,但是隻要你說回來,一切我給你一個禮拜内安排妥當!
不就是回村裡擺一次酒席嗎?
有我當年指揮兩千多号人難?
”
糟了……
莊嚴一聽父親這口氣,知道麻煩又來了。
莊振國的脾氣,莊嚴當兒子的咋會不清楚?
說一不二。
這種脾氣擱在部隊裡能說是決斷,但是放在日常生活裡就很容易被人當成軍閥作風。
“爸,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堅持要回老家辦酒席,人家清影家裡也可以要求我們回一次京城辦酒席,誰還沒個老家不是?
對了,人家老家還不在京城,真要較真了,那得去江南,你說這十幾天,就算我們兩口子長了翅膀,都趕不上。
”
莊振國一聽,心裡雖然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人家林清影也是大家閨秀,之前兩家人見過面,當然也知道相互的家底。
不過,心裡這麼想,嘴上去沒讓步:“清影是嫁到我們家,當然以我們這邊為主不是?
嫁過來,就是咱們莊家的媳婦了,這辦酒席的水牌上,寫的還是要把咱們莊家寫前頭呢!
”
這一套,可都是老規矩。
從前的确也是這麼個說法。
但現在都啥年代了,莊振國這番話要是讓人家林家聽見,這婚事都得黃掉。
“爸,咱能講點理嗎?
”
“我怎麼不講理了?
要你回來辦酒席,又不是讓你轉業回來濱海市長住,很難為你了?
”
“爸,你這可是胡攪蠻纏了!
”莊嚴不樂意了,他的脾氣也犟,和莊振國一脈相承。
莊振國寸步不讓:“我沒有胡攪蠻纏,我這是合理要求。
怎麼,我把你養那麼大,結個婚我讓你回一趟老家辦酒席都不行了?
”
莊嚴隻能讓步:“那這次現在這裡辦了酒席,老家的酒席我下回有假期再和清影回去辦,行不行?
”
莊振國還是咬住青山不放松:“這結婚一輩子就一次,哪來的第二次?
這樣不吉利!
有你這麼辦婚禮的嗎?
你以為買房子啊?
還分期付款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