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裡路要走多久?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存在不确定性,别說是古代,現代也一樣,比如交通工具不同,趕路方式不同,同樣的路程可能相差很數天,騎馬和乘車有着天然上的區别。
不過若是确定了出行方式的話,倒也可以粗略推算出趕路的時間。
“三千裡要走多久?
”
李雲再次問了衆人一句。
近日天氣回暖,地上積雪融化,渤海城的建設再次重啟,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熱火朝天景象,無數百姓勞碌拼搏,又有婦女箪食壺漿,孩子們也加入進來,幫着大人去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雲這幾天一直待在工地上,時時刻刻關注着工程的進度,他并非擔心工程進度太慢,而是害怕百姓幹活的時候出危險。
城牆已經築了一丈高,再往上需要搭建木架子,古代建城沒有太好的防護措施,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摔死人,偏偏百姓們幹活熱情太高,他們經常把李雲的嚴令當做耳旁風。
您這邊讓我小心?
可以,俺們聽着!
您讓俺們綁着繩子?
行啊,這不是綁着呢麼……
但是等到李雲稍微走開,百姓們轉眼就把安全繩扔掉,然後毫無防護的爬上爬下,扛着一根根木頭去搭建架子。
這或者就是所謂的國人習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管政策是好是壞,老百姓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所以李雲不得不抽出大量時間,每天在工地上來來回回巡視,他身為諸侯都要勞苦奔波,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幹坐着,于是每當李雲巡視工程之時,他的身邊總是跟随了一大群人。
說是一大群人,其實都是官,并且官還不小,起步就是國公。
比如尉遲敬德。
比如秦瓊。
此前高句麗大兵來襲,兩位國公千裡馳援,配合李雲的計策,一戰幹挺高句麗,原本兩位國公應該班師回朝,想不到收到了長安的飛禽傳書。
皇帝要帶文武百官前來渤海觀禮,尉遲敬德和秦瓊直接不用班師回朝了,否則班師回去還得再來一趟,軍隊一來一回得耗費多一倍的糧食。
所以他們選擇呆在渤海,等候李世民和大唐群臣的到來。
除了尉遲敬德和秦瓊,跟着李雲巡視的還有其他人,比如程咬金,比如劉鴻基,再後面則是年輕一代的梯隊,其中以長孫沖和程處默最為拔尖。
這麼多人巡視工地,浩浩蕩蕩很是壯觀,不過他們并非走過場,而是真真切切查找問題。
巡視之時經常還幫着幹活,甚至幹起活來經常忘了正事,比如剛才有個木架子搭建太高,老百姓們沒有能力扛着木頭上去,結果尉遲老黑哈哈大笑一聲,扛起一根巨木蹭蹭而上,轉眼之間攀上高架,站在三丈高的地方顧盼自雄。
下面老百姓贊歎連連,尉遲老黑越發豪氣沖天,結果惹得程咬金等人眼熱,幾個老輩一人扛着一根巨木攀登而上。
轉眼之間,木架上多了三四個國公,兩三位王爵,幹活的百姓們滿臉亢奮,把這個木架子搭建的宛如碉堡一般。
李雲看的哭笑不得,隻能站在架子下面叮囑小心,等到國公們幹完了這一筆活,他才領着大家繼續巡視。
他們這幫人除了諸侯就是王爵,要麼就是大唐封賜的開國國公,巡視之事談起各類政務,漸漸引到了李世民出關而來的事情。
“三千裡路要走多久?
”
這就是李雲問這話的原因。
他這話帶着一些擔心,語氣裡也有一些焦躁,在場衆人都是人精,豈能聽不出他的意思?
但見秦瓊沉吟一番,道:“陛下此來乃是觀禮,所以沒有騎馬出行,陛下乘坐的是天子之攆,并且還帶領着文武百官,武将可以騎馬,但是文官大多乘車,據說車隊極其龐大,後面又跟随了無數的商賈車隊,再加上許多百姓想要趁機遷徙,已經形成了幾萬人的巨大隊伍……”
旁邊程咬金接過話茬,道:“這樣一個龐大隊伍,趕路速度肯定不能按照常理推算,倘若隻是武将騎馬,一天可以馳騁四五百裡,若是為了兼顧文臣,那麼一天最多隻能行走兩百裡,但是車隊還要兼顧那些商隊和百姓,估摸着一天隻能跋涉百多裡地。
”
李雲點了點頭,沉吟道:“三千裡路,一天百裡,陛下已經啟程二十一天,也就是說他們走了差不多兩千一百裡。
”
幾個國公推算一番,各自點頭道:“不出意外應該是這樣。
”
“我怕的就是意外!
”
李雲忽然深深吸了一口,道:“從長安到關外,連續三千裡路,如此長途跋涉,很難一路太平,路上必然諸事紛雜,我心裡甚感焦灼……”
“這倒不必擔心!
”
幾個國公呵呵一笑,滿臉笃定道:“天子出行,非同小可,陛下這次乃是觀禮而來,随駕必然有大軍開道,而今大唐境内四海升平,你不用擔心陛下會遇到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