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突然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張亮等人都覺鼓膜震的生疼,幾百個大臣連忙擡頭去看,卻原來是李雲雙錘再次重重一擊。
“這是要幹啥?
”
衆人面面相觑,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好奇。
“國主之位已經正了,陛下親口給的封正,這怎麼突然又砸大錘,莫非他還不夠滿意?
”
“每次他砸大錘的時候,咱心裡就覺得顫抖一下,這對兇兵擱在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就得砸死人,唉,陛下要是能收回這對兇兵就好了。
”
“放屁!
不懂就閉嘴!
陛下若是收回他的神兵,誰來守護整個漢家子民?
”
“我大唐人才濟濟,缺了他未必不成。
就算陛下收回他的兵器,大唐照樣還是強大的大唐。
”
“懆,這話你有臉說?
當初突厥南下之時,是誰在朝堂上吓得尿褲子。
老子看你就是個嘴皮子貨,除了吟詩作對屁用沒有……”
“你敢羞辱文臣?
”
“媽啦個巴子,這叫羞辱啊?
如果這叫羞辱,那老子隻好再羞辱你一次,聽清楚了,這話我說的,你就是一群嘴皮子貨,除了吟詩作對屁用沒有……瞪眼幹啥,再瞪抽你信不信。
還瞪?
媽啦巴子的眼珠給你扣出來當泡踩。
”
“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我一定要彈劾你,我一定要到陛下面前彈劾你。
文臣乃是朝堂中流砥柱,豈容你随意污蔑妄加折辱,此事,沒完!
”
“好啊,趕緊去。
看清楚了,老子叫武元奎,官封隴右偏将,功勞乃是一刀一刀砍出來的,你去參劾的時候記住報我官位,免得陛下還得找人詢問咱家是誰。
”
“口氣不小,竟想讓陛下詢問,我還以為你是個将軍,原來隻是個小小偏将,難怪敢不敬文臣,原來是個沒見識的蠢貨,不知死活,禍從口出。
”
……
李雲第二次雙錘一擊,竟然引得兩個文臣和武将吵了起來,幸好吵架兩人的品級不高,否則真會發展成為文武兩派的争鬥。
由于兩人吵的太兇,那個武将眼看就要撸袖子動手,而那個文臣則是滿嘴之乎者也,仗着嘴皮子利索直把武将憋的滿臉鐵青。
車隊中的幾個大佬看不下去,房玄齡突然對一個年輕文臣低聲吩咐道:“過去呵斥一句,把那個不懂進退的小官拉下去,今日渤海國主擺出陣勢迎接帝駕,他這樣有辱斯文豈不丢了文臣顔面?
”
同一時間裡,武将這邊的大佬也在對人吩咐,說話之人名叫段志玄,乃是大唐開國排名極其靠前的褒國公。
這位國公看起來像個白面書生,然而說話卻是個大嗓門,咋咋呼呼對人道:“趕緊去把那個小偏将拉過來,免得他愣頭愣腦遭了暗算,那幫文臣個個不是好鳥,生平喜歡用語言給人下套,一個不小心,就得吃大虧,他媽的,老夫看這個小偏将很快就要上當,趕緊拉過來,咱們給護着,好鞋不踩臭狗屎,踩上直接臭三年!
”
武将就是武将,說話難聽的要死,不過說話雖然難聽,言語之間卻帶良善,這位國公分明起了愛護之心,生怕那個小偏将招惹文人。
旁邊有人連忙點頭,一臉深有同感道:“國公說的一點沒錯,那幫嘴皮子貨心思最陰。
不過這個小偏将倒也夠種,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罵他們,嘿嘿,麾下聽着就覺解氣,這小子是個帶把男兒……”
“勿要啰嗦,趕緊去拉人!
”段志玄呵斥一聲,壓低聲音道:“陛下已經往這邊看了兩眼,再這麼吵下去都得受罰!
”
說着忽然咂摸咂摸嘴巴,語帶一絲好奇道:“你把人拉過來的時候順便問問出身,老夫感覺他的性格很對脾氣,敢惹敢罵,是個男兒,以後把他扔到千牛衛中,曆練幾年肯定是個好手。
”
“嘿嘿!
”旁邊那人笑了一聲,語帶古怪道:“國公您想拉人,恐怕大失所望,麾下知道這小子來曆,他是應國公武士彠的遠房侄子,雖然不是嫡親,但也屬于同族,國公您和武士彠一向有隙,恐怕人家不會讓您錘煉他的子侄。
”
段志玄頓時一愣,忍不住吐了口唾沫道:“懆,想不到竟是武老杆的侄子,那貨當年和老夫争功,被我堵在營帳裡大罵三日,陛下一體而罰,我倆各自挨了五十大闆,從那以後,那老小子就和老夫不對付,既然是他的侄子,那麼……”
突然猛力搖頭,語氣嚴肅道:“老一輩是老一輩的事,小一輩該愛護還得愛護,你還是過去把人拉過來,免得小家夥遭了文臣暗算。
”
這番話凸顯了一個開國大将的磊落心兇,周圍幾個國公全都看了過來,甚至連河間郡王李孝恭都點了點頭,笑呵呵對着段志玄調侃道:“你這家夥不錯,知道愛護後輩,若是你對武士彠也能如此,咱們武将内部又少了一番紛争。
”
段志玄頓時呸了一聲,罵罵咧咧道:“想都别想,老子和他沒完,這輩子不是他先死,就是我先亡。
”
“怕你不成!
”
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暴喝,但見一個中年大将騎馬而來,這大将肯定就是武士彠,到了之後直接目視段志玄,一臉剛硬道:“你說要和老子沒完,恰好老子也是這個想法,都說擇日不如撞日,有種咱們再單挑一番,誰若是縮頭烏龜,誰不是爹娘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