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好戲都還沒有開場,路知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第一個登台交卷,而且直接被三位大人評定為甲等,尤其是他的這首《春江月景》的确是佳作,而要想在今晚奪魁,就無論如何要将他的這首比下去,于是,這個時候,自然是人人都看着他來。
而他就在衆人矚目之下,朝着一個少年走去,大贊那少年才是“臨江郡第一才子”,一時間,所有人都往那少年看去。
“這人是誰?
”“好像是高鎖縣甯氏的甯江。
”“他有什麼詩作,做過什麼學問?
憑什麼當得臨江第一才子之稱?
”“這個……我也不知……”“大概是因為這裡是臨江郡,他的名字叫甯江,臨江、甯江……聽起來一樣?
”“胡兄……你是在逗我們笑麼?
”……
所有人都往那少年看去,就連褒老、宋松平、曹剀定三人也不例外,隻是三人都是官場出來的,馬上意識到路知遠這是“禍水東引”的捧殺。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讀書人的暗鬥比起武人的明争,雖然不見皿,但是各種彎彎道道卻是更加厲害。
當然這種事情他們不好插手也不會插手,畢竟路知遠的确是在“贊”甯江。
甯江環顧一圈,見所有人都在往自己看來,如何不知道路知遠的伎倆?
笑了一笑,正要謙虛幾句,把皮球打回去。
路知遠卻已是握着他的手:“賢弟既然已經到了,何不也當衆作詩一首,讓大家看看我們臨江第一才子的才華?
”
介正文、盛嘉誼等早就得到路知遠的交待,立時大聲道:“好!
”“甯江兄不是說過,臨江郡的才子全都是垃圾,跟你是天和地的差距麼?
今日就讓我們看看甯才子的本領。
”“甯才子隻管一展才華,讓我們心服口服。
”“就是,就是!
”……
周圍幾個縣的才子原本就是彼此熟識,此刻彼此串聯,紛紛起哄。
而其他不了解内情的人,聰明的看出這些人是準備讓這個叫甯江的小子當衆出醜,圍觀不嫌事大,跟着起哄,智商不夠的還真以為甯江說過侮辱全郡才子的話,更是義憤填膺,起哄聲中夾着怒罵。
此時,就連甯小夢也看出這些人不懷好意,急道:“哥……”
衆人慫恿着甯江當衆作詩,此刻的甯江若是低聲下氣不斷找借口推脫,路惜芙、介正文、盛嘉誼以及被他們串聯的衆人立時就會趁機羞辱,勿要讓甯江丢臉到家,淪為笑話。
甯江如果真的被激得當衆作詩,一旦被路知遠的《春江月景》比了下去,那就更成了笑話中的笑話。
武人的明争不過就是殺人見皿,文人的暗鬥,雖不見皿,但毀的是尊嚴、人格、聲望、名氣。
一旦成為了文人圈中的笑話,基本上,也就不用在讀書人中混了,可以說是真正的“殺人不見皿”。
看着被衆人圍觀的甯江,以及他身後焦急的甯小夢,路惜芙心中暗爽。
她原本就是心兇狹窄的姑娘,甯江讓她私下丢人,她就要讓甯江當衆出醜。
介正文、盛嘉誼等人亦是心中快意,他們對路惜芙都頗為有意,隻不過路惜芙的那個娘更看重“男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