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恩的出現隻不過是香肉店一個小插曲,兩個惡漢一邊喝罵一邊推搡開衆人擠了進來。
“聽說這裡的肉不錯”
“來兩斤與爺嘗嘗”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到店裡,一些正在吃飯的食客看到他們匆匆吃完,跑到櫃台前結了賬便趕緊離開。
“何郎君,這刁奎和刁順是西城廂坊裡的兩個潑皮,你小心招待着點”一個食客悄悄湊近何紹跟前低聲說道。
“多謝提醒”
既然開店就會遇上形形色色的人,對于這樣的人何紹隻想快點打發走他們,急忙賠着笑臉送上了菜。
這兩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中途沒有任何交談,但吃飽喝足以後并沒有離開,而是到處環視,顯然還别有用意。
現在正是店裡人最多的時候,為了怕出什麼事,何紹早早把何寺交到櫃台,但即便如此心裡也依舊有些沒底。
這兩人看起來虎背熊腰,何寺雖然學過一些功夫身手敏捷,能不能應對還是個未知數。
“哎呦…”
突然一人抱着肚子叫了起來。
“二弟,二弟你怎麼了”刁奎急忙問道。
“大哥,這菜裡有藥”
刁奎一聽大怒直接掀了桌子,餐盤和酒灑了一地,店内瞬時哄亂起來。
幾千年來漢人一直保持着愛看熱鬧的習性,一聽到有動靜那些原本準備買肉的不止沒有離開反而都擠在了門口,想要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
“刁奎,你又跑來這裡找茬啊”
其中一個圍觀人認出了這兩兄弟,于是笑道。
“你在敢胡說,小心老子的刀子不認人!
”
刁奎怒目一瞪,那人急忙閉嘴。
“老家夥,你就是掌櫃吧?
”
刁奎看着何安穩,語氣不善的問。
“小老兒就是掌櫃,您這兄弟是怎麼回事,要不趕緊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我兄弟在你家店裡遭了罪光看大夫就行了?
”
“壯士,我這裡有點錢聊表心意”
廂坊裡經常會有這樣的潑皮,看到誰家生意好就會上門去耍無賴,大多數人抱着和氣生财的念頭給點錢了事。
何安穩取出了一貫錢,放在以前小半個月才能賺到,但現在每天四五十貫的收入,一兩貫錢也給得起。
但這刁奎不依不饒,又将旁邊的桌子砸了一個稀巴爛。
“你打發花子嗎?
”
“那壯士你看我們應該給您補多少錢”何紹問道。
“這才是句人話,沒有一百貫别想打發老子,然後老子要到廚房看看你們給我兄弟的肉裡下了什麼藥。
你們要是答應了還則罷了,敢說一個不字,老子以後天天來”
何紹冷笑一聲,狐狸漏出了馬腳,這應該就是餘福通派來的人。
從蛇頭哪裡聽說被樊樓盯上的秘方,餘福通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會搶過來,隻要秘方還在他手裡就不可能會罷手,看來還真是這樣。
“小店小本經營,一百貫暫時拿不出來,您等等,我去給您湊一湊!
”何紹說道。
“是個識趣的,老子就在這裡等,沒拿到錢之前誰也别想進門”
刁奎往門口攔了一凳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邊。
何紹從後門離開,何安穩神色焦急的跟在後面。
“我卧房裡放着就有,我去取”
“爹,你别着急,這個錢不能給”何紹急忙攔住了要取錢的何安穩。
“你也看到了,不給他要是一直鬧下去咱們的生意還怎麼做”何安穩有些犯愁。
“今天給了三五天他還會來,對于這種見人就咬的惡犬,喂是喂不熟的”
“那要怎麼辦”
何安穩雖然年長卻沒什麼主見,家裡大部分時間反而都是兒子何鳳郎在拿主意。
“您别急,老季已經去報官了”
開封城以禦道為界分為兩個區,同時設立了左右公事處負責維持日常治安,大宋對于宋刑統的執行還算是比較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