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侍者端着托盤上來了,白瓷瓶紅綢帶,這是大宋最貴的幾種白酒之一,貴州茅台!
最普通的飛天官價一千五,有價無市,黑市上三千多,趕得上買個媳婦的錢了,隻有最頂級的宴會,最盛大的慶祝才會開茅台。
茅台一出,氣氛更加熱烈,來自世界各地的蠻夷們哪嘗過此等高級酒水,别說喝了,見都少見,最多是在廣告和櫥窗中瞻仰過,現在居然有機會嘗一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請客的人身上。
很少有宋人敢在大晚上的混迹于羅馬大街,宋人的脾氣性格大多是内斂的,低調的,但也不排除個别個性張揚的藝術家就喜歡和四海蠻夷一起玩耍,這家酒吧内大多數是搞藝術的,熱情奔放,輪流過來表達謝意,擁抱,親面頰,今晚狂歡夜,徹底放開了。
酒保拿了幾十個紙杯,見者有份,杯子底滴幾滴茅台,攙上蘇打水,滿滿當當一杯,舉起來共同祝賀喜獲綠卡,這可是平時花錢求人都辦不到的,大宋的移民政策是最嚴苛的,簽證也是最難拿的,大家夥一夜之間就拿到綠卡,那真是比娶媳婦還開心。
第二開心的是美國暴政就要被正義力量推翻,以後美國父老也能像宋人一樣享受自由的空氣了。
為了這兩大喜,客人們當場獻藝,一個兼職打工的黑小夥把托盤一扔,圍裙一摘,大家讓出一片空地,看他大秀舞技,整個人如同過電一般哆嗦着,像個接觸不良的機器人。
“這是麥克自創的太空舞步,名為霹靂舞。
”一個女人鑽到劉骁身旁向他解釋,“在他們家鄉這種舞蹈不受待見,隻有在上海,人的天性和才華才能得到真正的釋放。
”
季曉思怒氣沖沖問道:“你貴姓啊?
”
那女子一頭紅發,穿的也妖豔,一身黑色漁網透視裝,兇前挂着小名牌,也是酒吧打工的,她說我叫麥曉娜,來自美國密歇根,原來還是個同胞。
“其實我是意大利裔。
”麥曉娜說,以示與季曉思劃清界限,她比季曉思矮了二十厘米,小鳥依人,比較符合東方審美
不管什麼族裔,什麼來頭,劉骁都不感興趣,他的目光落在酒吧牆上挂着的的巨幅海報上,那是拿過金雞獎的全球女明星,一個叫朱霖,一個叫鞏雪,那才是世界主流審美的頂級水平。
斯皮爾伯格順着劉骁的目光看過去,說道:“我們這些外國搞文藝的人,最大的夢想就是執導一部影片,獲得金雞獎最佳外語片。
”
劉骁說:“那我給你提個建議,深挖人性最醜陋的一面,比如把你們美國短暫曆史上最黑暗的一幕呈現出現,不拿獎我把頭擰給你。
”
斯皮爾伯格眼睛一亮,馬上又黯淡下去:“我正有此意,可是沒人資助,就憑我每天刷盤子的工錢,一輩子都拍不起電影。
”
劉骁說:“我來資助你,先拍一部小成本的,我連梗概都有了,一個被印第安人養大的白人孩子,為了守護族人,守護愛情與和平,和白人軍隊殊死搏鬥,最終犧牲,電影名就叫最後的印第安人,或者與狼共舞。
”
斯皮爾伯格嗫嚅道:“聽起來不像是小成本能搞定的啊。
”
如此機緣,甚為難得,劉骁宣布今夜自己請客,全場免單,又引來一陣歡呼。
其實也沒花費多少,全場五六十個顧客,平均消費不到百元,最終買單四千多元,劉骁從兜裡掏出一沓用皮筋紮着的鈔票,數了五千元放在櫃上,指了指那幾個新認識的朋友說:“多出來的留給他們喝酒。
”
沒人不喜歡豪客做派,劉骁用實力打響了來上海的第一炮,雖然他的名字有些古怪,但和七百年前的古人重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還有不少人起名叫李白呢。
季曉思見到許多同胞,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喝到酩酊大醉,最後是被劉骁扛回華亭賓館的,門口的白人小厮暧昧的笑着,用一輛行李車幫他把人送回房間,劉骁把季曉思丢到床上,自己到外間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晚間重播的國際熱點論壇上,圓桌三人談,知名主持人白某,國際政治系教授,還有一位研究國際軍事關系的張召重海軍中校。
畫面上顯示的是美國的民兵導彈,這是一種能攜帶核武器的洲際彈道導彈,雖然是技術比較落後的陸基液态導彈,加注燃料就需要好幾個小時,對大宋無法形成威脅,但是在當下美國政局極度混亂,軍隊管理松懈,全國都陷入經濟大蕭條的情況下,核彈就成了一個大麻煩。
“不能排除恐怖分子盜取甚至勾結内部人購買核武器的可能性。
”張中校不無憂慮的說道。
劉骁腦子裡轟的一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穿越到這裡來了,這是有人在指路啊,核武器的制造時間周期太久,幹脆拉到一個有現貨的時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别人的計算之内,就知道會忍不住穿過來。
現在目标明确了,搞核彈,運回去,履行合約,幫中本聰們去炸未來的服務器。
當季曉思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身上蓋着被子,摸摸衣服完好無損,心中不免失望,翻身起來尋找劉骁,早已不見了人影,隻留下一封信和一萬元錢,囑咐她投身影視行業,學古漢語沒前途。
季曉思深信不疑,拿着錢就去找昨天新認識的朋友,請他們幫忙介紹去上戲旁聽,再租個離學校近的房子,最好是和别人合租。
處理完這些事務,季曉思去電信大樓打了個跨國長途回家報平安,打完電話淚流滿面,望着大樓外面浩蕩黃浦江,她心潮起伏,嶄新的人生從此開始。
……
西裝革履的劉骁已經在上海飛往重慶的航班上了,四個發動機的大型噴氣式客機,頭等艙豪華無比,飛機上可以抽煙,提供烈酒,而且完全不存在安檢流程,理論上想帶槍乘機都是成立的。
在飛機上的時間,劉骁一直捧着曆史書,他在研究這七百年來發生了什麼。
大宋延續至今,原來并不是一脈相承,中間經曆過分分合合,内亂、衰落和複興,曆史總是螺旋前進的,幸運的是中華民族一直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巅峰,即便短期下落,也能迅速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