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礦突然想到了負責保護他的警衛連孫連長說的一句話,‘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
這句話乍聽上去覺得很粗魯,有辱斯文,可細細琢磨之後,便會深深的認同。
匈奴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大漢國力強盛的時候,他們便來臣服,可是等他們一旦發現大漢國内出現亂象或者比不上他們的時候,便會集結南下,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你可以說匈奴人是蠻夷,不懂教化,但不可否認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中原的頭号大敵,人家不會因為你讀了聖賢書就和你講道理,他們隻會害怕你手中的大炮。
同樣的道理,和讀書人也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因為真理隻在讀書人的手中,人家說你沒理你就沒理,想要辯論?
人家一隻手都能把自己按在地上瘋狂的摩擦。
宋礦突然意識到朝廷給自己以及所有同窗都派來十名野戰軍和九十名同樣訓練有素的民兵組成一支警衛連,并非隻是保護自己的安全和保護錢糧不被路上歹人劫持,如若不然,每人配發一刀一長矛足以,完全不必給他們配發火铳以及數萬發的子彈。
那麼朝廷真正的動機,想來已經料到自己這些初從皇家學院出來的人到了地方上必定會寸步難行,而自己這些人赈災隻是順帶,真正的目的怕就是要破舊立新。
想到自己白白浪費掉一個月的時間,宋礦心裡更加惱火,一晚上睡不着,次日一早,當即讓朝廷給他派來的警衛連集合。
嗯,宋礦就是這麼想的,既然是保護自己,那麼他們就是自己的警衛,一百人恰好是一個警衛連。
警衛連集合,宋礦道:“目的地郡守府,出發!
”
孫慶身為警衛連連長本應無條件服從宋礦的命令,可他察覺到今天的宋礦和以往不同,那是一種自己怒了以後才會有的氣息。
宋礦隔三差五便會被郡守大人叫到郡守府被郡守大人批評教育,可是從來隻帶着自己,今天竟然把警衛連所有人都給集結起來,而且還讓帶了武器,便忍不住問道:“宋縣令,不知去郡守府做什麼?
”
已經走了兩步的宋礦停步,轉身看着孫慶道:“孫連長,本官每天出門你都帶着兩個人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身邊,而我來到這裡後,我基本上都是兩點一線,一個是郡守府,一個是縣衙,别說赈災了,便是出門都是一個難題。
因為什麼?
不是因為我懶得出門,而是因為郡守大人不讓我出門。
為何不讓?
想來你跟着我去了那麼多趟的郡守府,你也是知道的,因為郡守不同意我的赈災方案,怕我損害了上黨郡世家的利益,所以,他隔三差五叫我過去,給我洗腦,隻要我還堅信自己的赈災方案,他就不會同意!
可是他不同意,難道我就不用管長子縣的百姓們了嗎?
孫連長,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地刺史、郡守不得幹預,可是郡守在做什麼?
他不光是在為難我,而且還在抗旨不遵。
所以,我今天就要帶着你們去郡守府,讓他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場!
”
孫慶一怔,随即道:“宋縣令,我雖隻是一個小小的連長,還是因為保護你才當上的連長,可是我也知道下官頂撞上官那是大罪,輕則罰俸,重則被罷官,郡守大人的确有抗旨不遵的嫌疑,可是宋縣令你正确的做法應該是上奏朝廷,而不是自己帶着人去把郡守大人給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