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4點,秦昆走出鐵栅門。
告别了送他出來的熟女提亞布卡,婉拒了她力邀的過夜福利,臉頰上隻收獲了一枚香吻。
和他一起出來的,正是狂屍盧比斯。
盧比斯連鬥五場,又看别人打鬥看了許久,這才依依不舍離開,秦昆一直盯到最後,期間并無打擾。
“看得出你蠻喜歡打架的?
”秦昆找了個話題聊到。
晚上,難得飄起細雨,這種天氣在悶熱的開羅确實是一種享受。
踩過街道上的水窪,狂屍開口道:“我的家鄉,是一片死地,如果不戰鬥,最終會變成屍體。
我喜歡将實力壓得很低,跟任何人搏鬥,即便是細微的提高,對我的生存也大有幫助。
”
狂屍盧比斯解下袍子,秦昆這才看見,他兩隻寬大的肩膀,實際上是兩個人頭。
人頭被縫入肩膀肉中,據說是他兩位哥哥。
“在我們家鄉,這種融合方式可以讓人繼承親人們的力量,我兩個哥哥的髒器、肌肉,都縫在了我身上。
”
赤裸着上身的盧比斯,身上是粗線縫合的痕迹,整個人似乎被切開過一樣,再縫上一些顔色不一的肉塊,看的人觸目驚心。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兩個哥哥的器官還會動!
“這些眼睛是?
”
“也是我們家鄉的習俗。
一些弱一點的親人,他們的髒器、肌肉是被嫌棄的,但可以留有眼睛,這些眼睛是為了讓他們看到我能在一次次危險中活下來。
它們除了會眨沒什麼用,也不會給我提供視野。
”
從肩膀到脊背,密密麻麻的眼睛,有一隻的,有一對的,排列參差,還有一些之前好像受過傷,半瞎的,似乎它們留有本能意識,全都看向秦昆的方向。
秦昆哭笑不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回被别人的脊背看的毛骨悚然,這可比紋身之類的酷多了。
狂屍披上袍子,對秦昆道:“我沒聽過你的大名,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很強。
”
“直覺這個東西,不怎麼準的。
”秦昆扁了扁嘴。
狂屍道:“我的直覺很準。
”
秦昆道:“你想說些什麼?
”
“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這裡沒人,這些破房子應該也是被淘汰的,我們不如切磋兩招?
”
狂屍躍躍欲試。
秦昆看向前方的街角,對他道:“想切磋的話,前面右拐就是了。
”
狂屍不解。
秦昆也沒解釋,停下了腳步,安心在等待着什麼。
石闆路的盡頭,細雨蒙蒙。
一個頭發淋濕的歐洲青年,穿着T恤,看向秦昆笑着。
一個阿拉伯大叔,奸商的嘴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狂屍。
一個卷發的希臘青年,面無表情,站在一旁。
“來的還真齊啊。
範海辛,好久不見。
”
隔着老遠,秦昆招呼道。
範海辛一笑:“好久不見,秦,你又變強了。
這位惡魔是你的朋友嗎?
”
秦昆笑道:“你覺得是就是了。
”
範海辛點點頭,掏出一個小冊子:“昨夜3點,開羅北城一處黑幫裡,七人死于心髒衰竭,兩人輕傷昏迷,今天中午醒來後精神失常,直呼惡魔降臨。
現在已經徹底瘋掉。
”
範海辛合起冊子:“那惡魔,是說你吧?
”
秦昆翻譯了一下,狂屍咧嘴,用當地語言開口:“我是狂屍盧比斯,剛好沒有打夠,要來試試嗎?
”
阿拉伯大叔要翻譯,範海辛擡起手,也用出流利的當地語言:“很好,獵魔師範海辛,與你一戰。
”
範海辛笑容收起,看向秦昆。
秦昆無奈舉起雙手:“沒我的事。
”
說着,腳下用力彈起,單手抓住凸出的岩石,一個呼吸間登上了石牆,将巷子讓了出來。
範海辛不是拖泥帶水的人,遇到真正的惡魔,絕不會留情。
“以聖十字的榮耀!
”
聲音回蕩在老城區的天空,範海辛後背,一個巨大的金色十字架出現,被他舉起,插在地上。
“領域——!
”
蜃界鋪開,将周圍建築悉數包裹進去。
狂屍盧比斯原本無精打采的眼神,忽然來了精神。
壓迫而來的精神力!
讓他皿液沸騰,居然是個罕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