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有些費勁的将救生艇拖上了岸,王大拿和唐見虔第一時間提起槍爬到了礁石上觀察起周圍的情況來,其餘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那邊有一條公路。
”
唐見虔回頭對衆人道。
馮眦和皮特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伸出手擊了一掌,然後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家看着他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連一旁正在照料湯姆的徐今和米提,也轉過頭看着他們兩人笑了起來。
離開生命科學研究院本部大船,在海上漂泊了一周之後,衆人終于看到了陸地。
夕陽的餘晖下,雖然每個人都黃皮寡瘦,衣衫褴褛,但每個人都精神矍铄,欣喜若狂,因為他們終于自由了。
這還是其次,按照皮特的說法,這是生命科學研究院建院以來,首次有人從研究院本部大船逃脫,還是光明正大地逃跑。
這個牛,足夠他吹一輩子了。
忽然,礁石上的唐見虔回身道:“噤聲,前面有人。
”
衆人一滞,轉眼便都匍匐在了海灘上。
不一會,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混合着大馬力發動機的響聲傳來,聽聲音應該不止一輛車。
馮眦和皮特對望了一眼,也拿起槍,蹲在礁石後嚴陣以待。
陳長志卻站起身,對衆人道:“根據我的計算,我們已經遠遠偏離梅港,這裡應該是瓦朗厄爾半島,研究院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登陸。
”
衆人都轉過頭,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唐見虔和王大拿卻轉頭看向了徐今,緊接着馮眦也轉向了徐今。
見有魚島三人都向自己看來,徐今笑了笑,對馮眦道:“老陳說的沒錯。
咱們既然沒有去梅港,那研究院不可能猜到我們在哪裡登陸,又怎麼能精确的預計我們登陸的時間?
況且如果是搜索我們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大張旗鼓地放着音樂來抓我們,又不是旅遊。
”
皮特卻道:“可是老陳的計算就不靠譜啊,他還說隻要兩三天就能登陸呢,這都一個星期了才看到陸地。
”
米提伸手打了他一下,道:“我相信陳工,我也相信徐今。
”
躺在鐵箱上的湯姆也道:“我也支持陳哥和徐哥。
”
馮眦伸手向下按了按,轉頭對徐今道:“那你說怎麼辦?
”
徐今卻笑道:“還能怎麼辦?
攔車呗!
”
王大拿一聽就高興了,起身便要沖出去,卻被一旁的唐見虔給拉住了。
徐今笑着對王大拿道:“你和老唐就在這裡待命,槍裡裝好子彈,我和老陳去攔車。
”
陳長志看了徐今一眼,道:“行,我會一點挪威語,應該能幫上忙。
”
馮眦将手裡的槍遞給徐今,卻被徐今推了回去。
“我們是去請求幫助,又不是攔路搶劫。
”
徐今笑道,拉着陳長志便向前走去。
來到公路上,徐今抱着手氣定神閑地往筆直的公路中間一站,靜靜的等待着。
遠處那幾道搖晃着的燈光正在迅速的靠近,速度應該超過了八十碼。
陳長志卻走到路肩上,仔細觀察起環境來。
這是一條高等級的柏油路,一邊是海灘,一邊卻是靠着一座光秃秃的小山。
從道路前後看去,并沒有房屋,也沒有樹木,除了一些黝黑的石頭,連雜草都看不到一根。
走到路中間,陳長志道:“沒錯,這裡就是瓦朗厄爾半島。
從北向南,是一片荒漠,幾乎沒有人居住。
東南方向是芬馬克高原,跨過高原就是瑞典。
而我們如果直線向南,則會進入芬蘭。
”
徐今盯着前方的六道明亮的大燈道:“一共三輛車。
老陳啊,我覺得咱們先不考慮這個。
現在我們得跳起來揮手才行,否則那些飙車黨根本看不到我們。
”
陳長志卻笑了笑,從懷裡摸出打火機,又将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直接将衣服點燃,然後舉起衣服揮舞了起來。
果然,急速而來的三輛車在距離兩人幾百米的地方就開始刹車,到距離兩人幾十米的地方就完全刹住了。
三輛車一輛是拖着一個半挂拖車的越野車,一輛是明顯改裝過的大巴車,而最後面那輛,卻是一輛有着十二個輪子的重卡改裝而成的兩層房車。
三輛車上都塗滿了各種各樣顔色鮮豔的塗鴉,其中不乏各種怪物。
最神奇的是,大巴車的車頭上,還畫着一個大大的基督受難圖。
正打量這個奇形怪狀的車隊,隻見打頭的越野車上下來一個穿着皮衣,留着滿頭小辮子的大漢,将一隻手插在别着手槍的腰帶上,向着徐今二人走來。
在距離兩人至少還有二十米的地方,大漢停了下來,用英語大聲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攔車幹嘛?
”
陳長志剛想向前,徐今卻一把拉住他,大聲回答道:“我們的船翻了,坐救生艇逃出來的,海灘上還有幾個人,想請求你們幫助我們。
我們會給報酬的。
”
大漢回頭向車上揮了揮手,卻見越野車上又下來了一個和他裝束差不多的高個子女人。
女人走到徐今和陳長志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然後按着腰帶上别着的手槍,問道:“海灘上還有多少人?
有人受傷沒有?
”
徐今鎮定的回答道:“有一個女人,還有幾個老人,有一個年輕人受傷了,隻能躺着。
”
女人又看了兩眼陳長志,忽然向徐今道:“他是改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