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強森回到羅斯柴爾德家在芬蘭的莊園時,卡門正在辦公室内收拾行李。
說是收拾行李,其實他的行李箱裡除了幾本書籍之外,也就放了兩樣東西——金蘋果,以及一個手提電腦。
衣服和生活用品這些東西不需要他操心,自然有管家會替他打理妥當。
讓強森意外的是,老闆的心情似乎不錯。
不但眼神中少了那幾分陰霾,身上的戾氣也少了許多,明明每次更換藏身所的時候,他的脾氣都相當的糟糕。
看來自己走的這段時間,應該發生了些什麼。
“回來了?
”卡門站起身來,微笑着看向了門口。
“是的。
”強森點了點頭,走進辦公室内,看了擱在地上的行李箱一眼,“已經準備轉移了嗎?
”
“沒錯,半小時後出發。
”
“目的地是?
”
卡門笑而不語,指向了窗外。
強森困惑地看向了窗外,然而什麼也沒看見。
難道是去北邊?
可是這已經是羅斯柴爾德家最北的莊園了,再往北的話又是去哪兒?
“我親愛的強森先生,告訴我,咱們在北歐規模最大的集中營——哦不,難民營在哪?
”
“芬蘭北境伊納裡湖附近。
”
“bingo!
”卡門打了個響指,攤開雙臂微笑道,“那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
強森不明白老闆突然要去難民營幹什麼,但既然是老闆的決定,他隻有服從的道理。
隻不過在出發之前,他還有件事務必得向老闆通知一聲。
直覺告訴他,趁現在老闆心情不錯說出來或許會比較好。
“我不是有意打攪您的好心情,隻是……”猶豫了下,強森接着說道,“新上任的箭頭公司德國分區經理巴格利,在紐倫堡指揮作戰時,被倒戈的第10裝甲師的榴彈炮擊中身亡。
”
“我們在德國還剩多少人?
”
“還剩下兩千人……”
誰也沒料到盟友會突然調轉槍口,箭頭公司部署在巴伐利亞州的五個機械化旅,幾乎全部被擊潰在了第10裝甲師倒戈的當晚。
“讓他們撤回來吧。
”卡門淡淡地說道。
強森詫異地看了過來。
料到自己的部下會露.出詫異的表情,卡門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羅斯柴爾德家族,或者說共濟會已經失去了德國,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放心,我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也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你按我說的吩咐下去就行了。
另外,讓薩爾德斯來伊那裡難民營旁邊的軍事基地見我,我有新的任務交給他。
”
“是。
”
強森低頭領命。
看來老闆重新恢複了冷靜。
可不知道為什麼,強森卻是本能地感到了一絲不安。
他不會看錯,那墨綠色的瞳孔中,書寫的依舊是瘋狂……
……
伊納裡湖,這裡是芬蘭境内面積最大的淡水湖,也是最北的湖。
伊瓦洛河自西南流入湖内,經東面的帕茨河注入北冰洋。
這座多次出現于北歐神話中的湖泊,從地圖上俯瞰下去,三千餘座小島就如一張支離破碎的抹布,将整座湖分割成錯綜複雜的湖道與河流。
在這裡不存在其他季節,一年四季都是看不盡的雪。
是夜,伊納裡湖北部,一艘雪地迷彩塗裝的汽艇靜靜地漂在湖岸邊,遠遠地望去,就好似一塊浮冰。
不遠處,兩艘巡邏艇從湖面上疾馳而過,駛向遠方,絲毫沒有差距到這艘汽艇。
等巡邏艇走遠後,八道穿着極地迷彩的身影,緩緩從汽艇中擡起了頭。
“繼續前進。
”
庫特波夫對開船的人打了個手勢,汽艇緩緩發動,安靜地向着目的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