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芬蘭北部佩齊科山區。
除了五公裡外的那座莊園與數公裡外的公路,這裡沒有一絲人煙。
就在這甯靜的夜晚,一顆“流星”劃破了夜空,墜向入了松林覆蓋的凍土。
轟的一聲悶響。
地面的積雪被撞得四散飛濺,在高溫的氣流下化作一層如夢似幻的水霧。
當混雜着碎雪的水霧散去,棱台狀的空投艙漸漸現出了它的身影。
伴随着蒸汽洩露的聲音,艙門緩緩開啟,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吓跑了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小狐狸。
“草,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坐的。
”
扶着旁邊的松樹幹嘔了下,江晨擡起胳膊胡亂地抹了把嘴。
與他的狼狽相比,阿伊莎的狀态到還算正常,從空投艙中走出的她,一臉擔心地走到了江晨背後,拍着他的後背,并投以了關切的眼神,小聲地說道。
“你沒事吧?
要不……你在這裡等我?
”
“噗,在這兒等你?
那我親自來一趟是為了啥?
放心吧,我沒事兒,就是剛才胃裡有些翻騰。
”江晨龇牙咧嘴地直起了身子,對一臉關切的阿伊莎投以了安慰的笑容,然後走向了空投艙,伸手印在了艙門上。
眼睛一花的功夫,整個空投艙已經被他扔進了儲物空間。
從林玲那裡得到了坐标的第一時間,江晨便穿越回了現世,乘坐太空電梯前往了星環城,利用自己的權限出動了運輸艦,乘坐空投艙直接降落在了芬蘭北部。
原本他是打算一個人來的,但終究是拗不過阿伊莎的堅持,于是帶上了她。
其實這次任務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暴露坐标的卡門對自己來說,和死人根本沒有任何區别,就算來的隻有自己一個人,解決掉他也是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想親自送一送這位“老朋友”,他大可以直接讓莫妮卡動手。
換上了挂載有光學隐形模塊的k2外骨骼,江晨檢查了身上的裝備,确認準備完全後,大手一揮,直接從儲物空間中扔出來一台雪地摩托。
五公裡的路程還是有些遠的,更何況是山路,靠走的話隻怕得走到後半夜。
等阿伊莎坐上來後,江晨發動了摩托,向着那座位于半山腰的莊園疾馳而去。
……
與其說這是一座莊園,倒不如說這是一座城堡。
這座羅斯柴爾德家族最北的莊園,建成于十七世紀,曾屬于某位瑞典親王,幾經輾轉後被羅斯柴爾德家族買下,翻修成了适宜居住的莊園。
除了保留那歐式城堡的圍牆外,基本上已經看不到它曾經的容貌。
将摩托車收進了儲物空間中,兩人沿着山路前進,當抵達半山腰時,阿伊莎對江晨打了個手勢,然後啟動光學隐形獨自摸上前去。
穿着厚棉襖的保安站在莊園門口,面對着空曠寂寥的山路打了個哈欠。
一陣寒風吹過,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左顧右盼了下,小聲咒罵了句。
“法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會有人來?
”
當這句flag出口的時候,他并沒有注意到,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從他旁邊經過。
晃悠着腦袋,借着昏黃的燈光,他突然從雪地上看見了一行不屬于他的腳印,立刻警覺了起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隻聽見一串噼噼啪啪的電流音,意識便離開了他的軀體。
已經解決掉他身後兩人的阿伊莎,這會兒又折了回來,用手中的電擊器将他電休克了過去。
以正常人的體制,沒有一兩天的功夫别想醒過來。
将躺地上的保安拖到草叢裡藏好,阿伊莎向江晨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電擊器,那樣子仿佛在說——“看,帶上我果然是個正确的選擇吧。
”
江晨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從掩體後起身,向已經不設防的正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