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綽綽,空曠的公路上,停着孤零零的五輛車。
二十五人與一人。
懸殊的數量,在這車燈點亮的夜色中,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站在二十多名弟兄的前面,伊藤少佐微微扭了扭脖子,發出了噼啪的響聲。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當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那就意味着是要見皿了。
伊藤少佐,這不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叫伊藤元。
隻是後來在東京這一帶混出了名堂,憑着一身敢打敢殺的本事,拉幫結夥地創了個幫派,名叫龍山組。
組裡的兄弟都尊敬地稱他為少佐,時間長了,他也就認了這個名。
到後來,他幹脆用這個綽号換掉了自己的本名,于是便有了伊藤少佐這個号人。
今天他本來在和兄弟們一起喝酒,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打電話過來的是森田地産的經理森田洋介,電話裡讓他幫忙拿個人,開價五千萬日元。
聽到那五千萬日元後,少佐二話不說,便招呼着組裡的兄弟抄家夥趕了過來。
五千萬日元,買條命都夠了,更别說隻是個外國人,而且還是個華國女人。
目标在離開劇院後沒有單獨行動,而是和一名男子一起,坐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
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但伊藤少佐并沒有退縮。
别說隻有兩名保镖,就是兩個李小龍,也不可能打得過二十多個掄着鋼管短刀的漢子。
對于這一點,伊藤深信不疑。
上次栽在他手上的那個外國富商,請的保镖據說還接受過黑水公司的軍事訓練,還不是一顆腦袋兩條手?
兩三條鋼管甩過去,任你功夫再高也得被撂倒。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西裝男子,伊藤少佐微微揚了揚下巴,不屑地彈了彈指甲。
“就你一個?
”
陳森不答,冷冽的嘴角微微咧開了一絲弧度,全身的肌肉膨脹,骨骼噼噼啪啪的作響。
他已經很久沒有揍人了,那一雙雙恫吓戲谑的視線非但沒有讓他産生半分的膽怯,反而讓他骨子裡的嗜皿釋放了出來。
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伊藤少佐歎了口氣,興趣缺缺地擺了擺手。
“行了,廢話就不多說了。
車上的女人交出來……嗯,車也留下。
帶着你的老闆,可以滾了。
”
“滾?
”陳森走向他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咧了咧嘴,輕描淡寫地道,“該滾的是你。
”
伊藤少佐微微一愣,随即暴怒,大手一揮。
“八嘎!
不知死活的支那豬!
兄弟們,給我上!
”
嗷嗷叫着,龍山組的幫衆們輪着家夥便撲了上去。
迎面一根鋼管砸來,陳森不閃不避,擡起一腳,直接迎面揣在了那日國人的兇口上,将他踢的倒飛了出去,直挺挺地砸倒了三四來個人。
眼前的這一幕,讓正準備沖上來的幫衆們氣勢一滞。
他們見過能打的,但一腳把人踹飛出去還砸倒兩三個人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可是不是什麼沙包!
這可是百來斤重的人!
伊藤少佐的眼睛瞪得都快凸了出來,他同樣沒見過這麼能打的。
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男人隻是微微睜開了眯着的雙眼,但很快便不在意似得合上了。
雙方攻守的立場完全反了過來。
隻見陳森一人沖進人堆裡,一拳一腳,拳拳到肉,腳腳踢實。
哪怕手上輪着鋼管短刀,也沒人能在他手上走一招。
這些原本嚣張的不可一世的流.氓混.混,此刻被打得哭爹喊娘地亂跑。
不是沒有鋼棍抽到他身上,然而這些混混們發現,自己一鋼棍甩他身上,就像抽到了水泥牆上一樣,沒把人給打疼,反倒把自己的虎口給崩的生疼。
這家夥是鐵打的?
所有人都驚恐地這麼想着。
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純粹的力量加上軍中的搏擊術,陳森按江晨說的,沒有掏槍,就憑着一拳一腳,将這二十來個混.混全都揍的趴在了地上。
不到兩分鐘,站在這條公路上的,隻剩下了三個人。
站定了身子,陳森拍了怕手。
那些轉身逃跑的,他也沒去追,對着一臉驚懼的伊藤少佐笑了笑,繼續向他走了過去。
一直站在伊藤少佐旁邊沒動的男人,微微上前半步,擋在了主子的身前。
他的額頭上有一道蜈蚣似的刀疤,看上去煞是猙獰。
一雙眼睛微眯着,在此之中的瞳孔就如兩顆綠豆。
那道如毒蛇般陰狠的視線,從陳森的臉上掃過,撩開的衣角之下,赫然是一柄長約五尺的日本刀。
“到此為止了。
”
男人不緊不慢地說着,手已經搭在了刀柄上,“若汝再向前半步,吾定斬你雙臂。
”
坐在車内,江晨微微前傾了身子,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那男人腰間微微出鞘的刀。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特麼的有武士這種玩意兒?
”
而坐在他旁邊的柳瑤,則是面色蒼白地看着那邊,一隻小手緊緊地抓着江晨的手。
“對了,說起來,他們似乎是沖着你來的?
”江晨看向了柳瑤,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你怎麼惹上這些人了?
”
柳瑤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輕輕咬了咬下唇,開口道。
“可能是……可能是之前那個神經病。
”
面對江晨詢問的目光,柳瑤将他來之前,化妝室外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他。
包括那個叫森田洋介的男人,包括自己是如何拒絕他,包括他被拒離開時撂下的狠話……
江晨聽過之後,表示了解地點了點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