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七爺把人欺負哭了?
換的這間病房采光極好,裝着一扇巨大落地窗,西斜的陽光把病房整個填充一屋子的暖陽。
獨獨賀佩玖周身氣息肅冷,叫人不敢冒犯。
“七爺,準備不周全,這邊沒有茶,您喝點水。
”梅若華端着熱水過來,也是叫這氣息吓得心肝發顫。
融在骨子裡的東西,真叫人退避三舍。
“謝謝。
”
姜年在病床邊跟姜懷遠說事,兩人聲音壓得低,大抵是在交代楊家的事,但偶爾能聽到提到他。
楊家一事安排太過周密,姜年不能暴露,隻能全推到他頭上。
明明是件讓他在姜懷遠心中刷好感的好事,可從他臉上看不到丁點喜悅之情。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漠視姜年,端着高不可攀的僅冷自持。
姜年交代完就去了郁閱川辦公室,至于病房後來發生沒有興趣,也沒有過問。
她還是信任賀佩玖的,說幫她保密就絕不會反水。
這一天過得很快,在醫院與楊家兄弟對峙鬧騰陣,又去派出所做口供筆錄,在回到醫院探望姜懷遠,坐了沒一會兒就已經到了晚餐時間。
賀佩玖婉拒姜懷遠提出的飯局,剛回來病房的姜年就撞見他準備離開,兩人官方冷淡寒暄句,他就邁步離開。
梅若華去送賀佩玖,姜瑟瑟湊熱鬧也跟出去。
等門合上,姜懷遠才長籲口。
饒是他這般年紀,混迹商場多年,是人是鬼都見識得不少,可碰見賀佩玖心裡還是虛得不行。
久居高位,骨子裡的東西是掩蓋不了的。
“你手裡拿的什麼。
”姜年手裡有個塑料袋,從外面看裝着些藥品。
“沒什麼,隻是給爺爺帶的一些藥。
”東西往背後藏了下,動作沒有很明顯,姜懷遠也沒多問。
“晚上我跟佼人約了用餐。
”她的意思是不在醫院陪着,敢這樣講也是猜到賀佩玖沒有提一起吃飯的時候。
不然剛才他就不應該走,而是等她一起。
“你們倆也是有些日子沒見,在外面多散散心總比整天悶家好。
高考的事你也不要有壓力,什麼都比不上你身體重要。
在京城……”他想多提點幾句,就怕姜年心裡抵觸反感,落寞一笑擺擺手,“隻要你一切平安就好,爸爸隻希望平安健康,别的什麼都不重要。
”
“姜瑟瑟說得那些渾話不要放在心上,其實爸爸并不反對你談戀愛。
隻要對方對你好,待你真心實意,知道疼你,寵你,這是最重要的。
”
“……爸,我才17歲!
”姜年有些無奈。
因為生病的事,家裡人對她都是極為寵愛甚至可以說是放縱。
這件事也是姜瑟瑟提起他才思考了下。
自己女兒有多漂亮他知道,如今去到京城治病順便讀書,總免不了吸引旁人對她的喜歡。
萬一遇上喜歡的,他不想左右姜年的心意。
在父親眼中,有人如果在曉得姜年身體不好,依舊願意喜歡她,愛護她,他就不會反對。
“呵呵,我也隻是随口一提,也是表明爸爸的态度。
遇見喜歡的盡管去接觸,你爺爺那邊有我在。
”
姜年:……
她真沒懂姜懷遠怎麼忽然有這種心思,别的父母都反對兒女早戀,而自己父親不僅不反對,還挺支持?
再說,要遇到相互喜歡的哪兒有這麼容易。
以她目前的情況根本不适合談戀愛。
梅若華帶着姜瑟瑟回來沒見到姜年問了句,知道她跟郁佼人吃飯去了就沒多問,這陣姜瑟瑟也坐不住,說了句有事就跑。
姜懷遠沒說什麼,隻是冷哼聲。
此時的停車場。
姜年一路小跑,開門上車一氣呵成。
“抱歉抱歉,跟爸爸多聊了會兒。
”
賀佩玖沒作聲,靠着椅墊阖目小憩,半點表情都沒有。
這又是怎麼回事?
今天這人總是在生氣變臉。
抿抿唇輕歎聲,偏頭問賀庒,“我們現在是去哪兒用餐。
”
賀庒說了地址,她道謝後就給閨蜜發地址,還在短信裡囑咐,除了他們倆還有别的人,一會兒别像個癡漢樣兒,發瘋發傻。
閨蜜應得很爽快,熟知姜年交友圈,完全料想不到與遇見三個極品!
發完消息收起手機,掂了兩下手裡的藥,又瞥過某人手背,認命的一點頭。
賀佩玖阖目小憩不假,心思可是一點沒緩下來。
掌心溫熱的一瞬就睜眼。
面前,姜年俯着身,動作小心的正在托他的手緩慢的拉過來放自己腿上,跟做賊一樣撥開塑料袋拿出裡面的藥。
在斜眼看他時,某人又阖目繼續裝睡。
她在郁閱川那兒拿了些藥,還咨詢了下要不要做個皿檢,畢竟抓破皮出了皿,萬一有個什麼病或許會感染。
當時郁閱川還笑她來着,裝病久了學了不少醫學常識。
那晚鬥毆被送來的可不止姜懷遠一人,楊家兄弟也一起來做了個檢測才去派出所錄口供。
楊家兄弟沒病,所以不用做皿檢。
姜年心裡松了口氣,拿了些藥準備自己動手。
“嘶。
”阖目小憩的人突然出聲,自然的就抓住貼在掌心的小手,“你在幹什麼。
”
姜年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簽,乖慫的看他。
被這雙深潭眸盯着,就容易緊張,心跳加速,特别是聽到沙啞暗沉裹着剛睡醒的慵懶,入耳即蘇。
“弄疼了?
”她神色怯怯的,“我想給你擦點藥,這是酒精消毒的,我在輕點。
”
“小傷不至于。
”說着,就抽回手。
“不行!
”她反過來抓住,帶着力道又放在腿上,“手背是長期暴露面,不處理下萬一感染怎麼辦。
我知道疼,你忍着點。
”
怕賀佩玖再次拒絕,托着他的手沒有松開,鉗制般的禁锢着,俯身更低一邊消毒一邊吹氣。
這次他倒是沒在反抗,眯着眸子盯着她細緻小心擦藥的模樣。
手背不是很敏感處,卻還是被她呼出的熱氣鬧的喉嚨發癢,連帶半邊身子都有些酥麻。
手背上的指痕還挺深,不難想象當時楊駒對她的報複心。
若不是賀佩玖護着,這要是倒自己身上,指不定能給手腕掰斷。
“要是疼你就告訴我,但酒精這東西……”話音徒然湮滅,身子僵硬,撩眼看他。
賀佩玖沒有俯身,低垂着眼眸,眼神昏沉隐約裹着熾熱的熱風。
不像平日那般,風姿凜凜或是溫和清潤。
邪佞得像個……
妖孽!
“七哥?
”開口,嗓音都是顫抖的。
她實在受不了耳垂上不輕不重的揉搓,那抹溫熱酥麻,直接穿透整個肌膚滲透到骨子裡厮磨得整個身子都發軟。
“什麼事?
”賀佩玖應得淡漠。
“那個……”她身體别了下,嘗試脫離他的指尖
‘吱——’
車道上有輛轎車變道沖進來,兩輛車幾乎是車尾擦着車頭而過。
若非武直眼疾手快踩下刹車,準得撞在一起。
姜年是俯身坐着,沒系安全帶,身體就順着慣性沖出去……隻有刹那的功夫,腰上一緊,就撲倒賀佩玖懷裡。
臉頰貼在兇膛,額頭抵在他下颔,随着他說話,喉結引起的共鳴尤為清晰。
“有沒有撞到哪兒?
”
腰上的手臂箍得很緊,緊到讓她有一種要窒息的錯覺。
“說話,有沒有撞到哪兒!
”賀佩玖再說這話時,嗓音特别冷戾,卻也有沒掩藏住焦急不安。
“年年?
”
“沒,沒撞到哪兒。
”弱弱的應了聲就想抽身離開,隻是箍在腰上的力道并沒移開。
隻是兩人嚴絲合縫的擁抱稍稍松開些。
賀佩玖在垂首之際,溫熱的唇從她額角蹭過,這是一股讓她皮膚灼燙發疼的熱度。
有那麼一刻的沖動,她也很想在他脖頸處狠狠咬上一口!
“發什麼愣?
誰讓你不系安全帶的,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低垂的眼眸裡,一片生涼的陰戾。
他心情并不愉悅,加上剛才的驚吓,口吻比素日任何一句都要重。
後知後覺時,懷裡小姑娘眼尾就染了薄紅,咬着唇,攥着他腰間的衣服暗暗用力,一副被吼後委屈的模樣。
他可是預想過,這輩子都不會對她說句重話。
這還沒确定關系就……
心裡喟歎,無奈又自責。
“委屈了?
”他溫熱的手貼上來,慢慢捋着她耳邊的碎發,“我不是要吼你,隻是擔心你撞到哪兒。
以後都要記得系安全帶,萬一在碰上這種事,至少可以避免很多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