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年年血檢有問題?
火鍋店門口人來人往,不斷有進去和出來的顧客。
姜年站在一角與賀佩玖拉開一段距離,像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燈牌的霓虹落下,灑落在她身上。
明明清冷得高不可攀,卻是有别樣風情将她圍繞。
吸引了不少來往客人,甚至有人上去攀談。
當他面撩他媳婦,他是死的不成?
擡腳邁步,裹着一身冷戾之氣,就在搭讪的人剛說了個‘你好’,賀佩玖就站在姜年旁邊。
漠視搭讪的人,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發心揉了兩下。
“冷不冷?
”
剛入春,夜裡的濕寒還是很重。
身上倒是不冷,就露出的小腿有些些透骨的涼意,換這身衣服時沒想過這麼晚還在外面。
姜年沒看他,嘴上也老實,實在是不想在吃藥。
“有點。
”
“站過來,我給你擋風。
”他托着姜年的胳膊,往左側帶,帶她繞過來就轉身面對她。
在她面前,慢條斯理的解了外套給她套上,兩隻手臂環繞過來,形成一個擁抱的姿勢。
手掌落在後背,輕輕往懷裡一推,“在過來些。
”
姜年往前挪了半步,他身上的冷香,裹挾着酒氣的溫度撲面而來,将夜裡的陰寒都驅散。
差不多的時候,賀佩玖才撩起眼皮,墨黑的瞳仁利如鷹隼。
“有事?
”音色在夜裡飄散,也夾着浸骨的涼意。
搭讪的人看他眼,就被盯得心髒突突跳,後背一片寒涼,“沒,沒事。
”
“不好意思,打擾了。
”
倉惶轉身,落荒而逃。
他眯起眸子,垂着的指尖搓動着,舔了下唇瓣。
怎麼有點想打斷這人的腿呢。
“七爺。
”姜年看着他,示意了下公路邊,“車來了。
”
“走吧。
”他另一隻還扣在她肩上的手落下,順勢牽着她手腕,在下台階時側身提醒句,“慢點,有台階。
”
小腿上的傷其實并不嚴重,破了皮走動時難免會牽扯,走得慢但不影響走路。
“嗯。
”
她認真看路,沒擡頭也知道賀佩玖在看他。
眼神直勾勾,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意味,心裡無端就緊張起來,心髒小鹿亂撞,被他握着的手腕處燎起一片火。
在去KTV的途中,剛下機的姜夙撥個電話過來。
趕回來的過程着實有點崎岖,轉機三次,有一次還因為沒票多等了一個航班,兜兜轉轉一天一夜總算是到了。
“哥,你終于來電話了——”車廂裡,她聲音清亮軟糯,這是今天除去見到郁佼人時最高興的一刻。
惹來身側被冷落的人挑眉。
媳婦太偏心——
他該怎麼辦!
“不好意思我回來了晚了。
”姜夙腳步匆匆,出了機場直奔垃圾桶,夾着電話翻出煙,深吸口才覺得精神回來些。
知道賀佩玖在甯城,也知他會護着,兩人還在相互短信交流,可這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我看了七爺發的信息,知道你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
“辛苦了,年年。
”
“我那不算解決,隻是暫時把風向穩住,剩下的還得等你回來善後。
你是不是到甯城了,我跟七爺在路上,要不我去接你吧。
”
“你們是出門還是回去。
”姜夙撚着眉心,疲倦得不行,就靠吸煙吊着命。
“我們剛吃了晚飯,佼人要去唱歌正在途中。
你回來我就不去了,這時候到肯定沒吃飯,我去超市……”
“不用。
”他打斷姜年的話,妹妹心疼他,心裡暖呼呼的,“我直接去醫院見爸爸,還要去處理些事情。
”
“我這麼大的人知道照顧自己,你今晚就去放松下,我都已經回來又不是見不到面。
”
“晚些老宅見。
”
姜夙也想先去見見寶貝妹妹,又是從樓梯滾下,又是發燒的心裡一直惦記。
但他們倆閨蜜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讓姜年跟着去唱歌放松是他另一個考量。
“那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
姜夙輕輕笑起來,“我能有什麼事,安心去玩兒吧。
”
掐了電話,他臉上的笑容就沉寂下去。
用力撚了撚眼窩,面色緊繃淩厲,把煙頭掐滅,是該去處理善後了。
欺他剛好沒在甯城,跳梁小醜就上台做妖。
打了姜懷遠,還讓姜年心驚膽戰,若沒有這些事姜年根本不會摔跤,也不會發高燒。
甚至還把姜老牽扯進來……
實在不能忍!
“姜夙回來了?
”賀佩玖問了句,從對話就聽出,不過是想跟她說說話。
這小姑娘,有了哥哥就忘了他。
實在有點涼薄。
“嗯,剛下機,要先去醫院看爸爸。
”她低着頭在搗鼓手機,賀佩玖瞅了眼,是在點外賣。
他們剛剛用完晚餐,外賣應該是給姜夙點的。
倒是貼心的很,隻曉的心疼姜夙。
點完外賣給姜夙去了個短信。
【哥,我給你點了外賣直接送去爸爸病房,妹妹的愛心晚餐,一定要吃完】
【遵命!
】
姜年樂了下,收起手機,這陣興緻好了,靠在玻璃邊看窗外的夜景。
甯城生活十幾年的地方其實沒什麼特别吸引人的,可因為心情好了,看什麼都覺得好看。
車外光影交織,冷月懸挂,三五顆星色,甯靜美好。
“七哥……”她忽然喚了聲,若有所思,“你見過夜裡的京杭運河嗎,等我高考完,你要是有時間,來甯城小住幾日,我帶你四處逛逛。
”
“若是有機會……”還可以帶上你女朋友。
“有機會如何?
”
“沒什麼。
”她搖頭,歎了聲,把沒說出來的話咽回去。
他知道她有話沒講完,也知道她心裡一定藏了什麼事,跟逼迫改口和抱她無關,有另外件和自己有關但沒講的事。
姜年的情緒是一陣一陣,這讓他很難揣摩出來。
【盡歡】
這是燕懷瀾在甯城開的店,從别人手裡盤過來,之前的老闆因為經營不善倒閉,場子很大,價格高昂。
有一晚燕懷瀾在對面跟朋友撸串喝酒,喝高了,興緻來了,指着對面漆黑樓層上的滿月吟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念完這句就瞅到滿月下在轉手的酒吧,半夜三更給人家打電話,一聽說要盤店淩晨跑出來,陪他撸串喝酒,跟孫子一樣作陪。
老闆在想,這麼年輕的少年,或許手裡有兩個閑錢,喝醉了找他逗悶子來的。
結果第二天燕懷瀾酒醒後,當即就簽約,而且是全款。
老闆震驚了,問其耿直的原因。
他說:沒什麼,跟你喝酒很痛快,我正好想投資點項目,各取所需,兩全其美。
他這話險些把人說哭了,轉頭二話不講,把之前手裡的客戶資源雙手奉上,等新店開業老闆才曉得,這少年是京城燕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