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親哥喜提女兒,七爺想‘加班’~
次日,雲層厚重,烏雲密布,看着又在醞釀着一場大雪,但厚重的雲層後依稀透出點金色的光線。
上午十點多,三哥賀淮,賀川知,傅小五,古老闆,還有鬧了矛盾特别扭的燕懷瀾來病房辭行,年末了個個都忙沒時間在平京城多留,江醫生身負重任着實離不開,燕薄詢有事要辦暫時也不回京。
姜夙是被催着離開的,郁佼人要生産了,作為丈夫這麼重要的時刻自然要在身邊陪着,同樣離開的還有個邊緣人物徐望秋。
送走人回來,賀佩玖拉着江見月在說事。
“現在回京……”江見月在心裡估算,以姜年現在的狀态能不能舟車勞頓,“你覺得在平京城不安全?
”
“對,平京城離京城太遠,辦事也很不方便。
”
“雲家大舅妻兒枉死的事你不查了?
”
他側頭,撣了撣肩頭的雨珠,“要查,但不急于一時,現在年年身體最重要。
”
“那我去跟馮主任商量下,在安排做幾項檢測。
”
“麻煩你了。
”
江見月嗤笑,擺着手就走了,“我就是個工具人,被你使喚來使喚去已經習慣。
賀禦,我覺得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的,不然這輩子才不會被你這樣折騰。
”
跟江見月分手,他就去了停車場,輕車熟路上了一輛越野車。
“要是被記者拍到,肯定說我在平京城裡偷情。
”燕薄詢手上拿着帽子,很心煩的捏來捏去,“沒這必要,京城那邊醫院,老宅都是燕家的人,稍微敏感一些就能看出貓膩。
”
賀佩玖輕笑,不以為然,“是貓膩嗎?
我怎麼看着像是你趁我不在京城,意圖對我身邊親人下手?
”
燕薄詢一愣,随即冷下臉來。
“算計到這一步,真有你的!
”聽着像誇獎,實則在離飙髒話不遠。
“對方也給我們丢了很多煙霧彈,來而不往非禮也,薄詢,你曉得我性格。
”他揉着脖頸,關節之間咔咔直響,“說說你的看法。
”
“三個點。
”燕薄詢拿了飲料杯,斜眼看旁側,“試試?
”
賀佩玖點頭,兩人同時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默不作聲在打字,一晌兩人都停下來,對視眼默契的翻過手機,兩部手機内容上的東西一樣。
“第一點,曾舒的背景身份。
”燕薄詢先提出疑問。
“對。
”他點頭,撿起一旁的茶飲,“幹淨,簡單,有人操刀的痕迹很重。
歸根究底,事情起因在于曾舒的過世,若不是這起車禍案,扯不到柳家,也扯不出柳溢身上害背負着另一條人命案。
”
燕薄詢點頭認同,順勢問了句,“味道如何?
”
“難喝。
”
“那你還喝?
”
“提神。
”
燕薄詢:……不識好歹!
“我可以肯定一件事,你要調查的人已經死了。
”
這個答案賀佩玖并不驚訝,雖然事發這麼久,但不肯能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事情是他親自奔走調查的到一無所有的答案本就令人匪夷所思。
“我猜一猜,四爺在這件事有沒有得到什麼啟發。
”賀佩玖邪笑着,搓了搓指腹,“背後是不是藏着點秦家的影子在裡面?
”
燕薄詢眸子眯了眯,他曉得賀佩玖很聰明,但有時候這人真的精到令人不舒服。
“根據?
”
“基于第二點。
”賀佩玖點了點手機,脖頸偏了下,“呵,我沒想到,當年的平京城關系如此錯綜複雜。
”
“我上午跟爸爸通了電話……”
燕薄詢精神一震,“叔叔怎麼說?
”
“爸爸說,如果當年的根沒拔幹淨,這一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徹底拔除。
賀家做事向來果然決絕,決不允許拖泥帶水的事!
”
這句話等于默許了賀佩玖可能做的所有行動。
賀佩玖是人間清醒,賀老又何嘗不是,有些事可以縱容當沒看見,但有些事決不允許!
“賀川知回京,你讓他回去的?
”
“家裡也需要人去探探風,川知在平京城跟燕懷瀾鬧了場,你燕家又把老宅跟我二哥那邊圍了個水洩不通,但凡心思敏感的人都能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
”
燕薄詢不得不說一句好算計,眼神落回手機,意味深長起來。
“當年平京城可真是個熱門之地,秦家,雲家,柳家……小賀家都來插一手。
”這是第二點,當年的平京城盤根錯節的關系。
難怪被盯上的事賀佩玖而不是他,因為小賀家這根刺,還真的賀佩玖親手來拔。
“這個你怎麼看。
”這次是賀佩玖發問,不知不覺的茶飲已經喝完,忽然很想念在家烹茶惬意的日子,他年齡大了不太喜歡動腦,更喜歡自在散漫的生活。
“從柳池身上挖,可能挖出些東西。
”
賀佩玖一樂,拍他的肩,“任重而道遠,四爺,拜托了。
”
手機上的第三點,就是柳溢身上背着的另一條人命,确實以當年柳家在平京城的地位,别說殺一個就是滅一家也能掩蓋的人不知鬼不覺。
可偏偏,這件事讓曾舒知道了,并且曾舒為了這件事被滅口!
一晌,燕薄詢輕歎聲,晃着飲料杯,“一個沒有閉合的圓形成了,隻不過這圓裡讓我意想不到的還挺多。
”
“現在需要弄清楚幾個點。
”
賀佩玖點頭,“你說。
”
“首先,曾舒的背景,或者說曾舒到底是誰!
其次,秦家這條線要繼續挖,當年秦家被清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蟄伏多年伺機報複情理之中,然後弟妹被當做目标的原因。
”
“你看出來了?
”賀佩玖挑眉,這件事還未跟燕薄詢提過,目前唯一知道的除了他便是賀川知。
“我隻是在假設,而你幫我确定了這件事。
”
燕薄詢在詐他。
“别告訴我你真的覺得他們把弟妹當做目标隻是單純的為了刺激你?
看得出來,車禍案這麼多年後才揭開,一層層的抽絲剝繭,肯定不是沖動行事,而是籌謀許久。
”
“先撞你,雲喬跳樓,雲老遇襲三件事連着發生,不會如表面看到這麼簡單。
”
賀佩玖對這話不置可否,粗粗交手,看得出對方有備而來并且有意給他透露一些還沒察覺的線索,這樣的謀劃要說襲擊姜年隻是單純的刺激他不可能。
這個點考慮到了隻是沒有細想,見他面色沉沉,指尖有節奏的點着車窗,燕薄詢也不再說什麼,拿着手機反複把他倆不謀而合想的三個點又仔仔細細看了遍。
倏地,腦子裡閃過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賀禦,小賀家之前跟雲、柳、秦三家都有聯系,柳溢身上背着的人命案會不會跟小賀家牽扯上聯系?
小賀家那三個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主兒。
”
賀佩玖也被一語點醒,“推一下時間線。
”
時間線太複雜,光看腦子不夠具體,讓賀莊去護士站台借了紙筆過來。
白紙黑字這麼一寫,這麼看着真實感強多了。
“這個時間段。
”燕薄詢拿着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圈,“出過一件大案子記得嗎?
”
賀佩玖細細想了會兒,從神色來看沒想起來。
燕薄詢解釋:“有一家滅門案,被滅門的一家子我記得好像姓餘,兩輩都是做警察的,這件事鬧得很大京城裡當時還成立了調查小組,結果……”
結果燕薄詢記不清了,當時他年紀不大,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隻是這件事發生沒多久後,關外就發生變革一事,就是賀佩玖的爺爺親自下達的命令,要肅清關外的歪風邪氣,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可以說是轟動整個國内。
上頭直接下達的命令,那些犯罪分子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差不多來了個甕中捉鼈!
“爺爺!
”燕薄詢忽然一驚,“棠棠的爺爺就是這次肅清之後沒幾年就過世。
”
賀佩玖挑眉,“難道是秦家倒了,雲、柳兩家受重創,柳老爺子過世埋下了現在的伏筆?
”
如果是這樣,事情何須搞得這麼複雜?
又或者,事情根本沒這麼複雜,就是如此簡單的心存怨恨,多年以後的尋常報仇?
“曾舒,會不會是當年餘家的遺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