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三天後,沈思禾的手術順利成功,我就會立刻去做手術,你相信我。
”
“我很清楚,我這般可憐的樣子,祈求的語氣,秦子棟是沒有辦法拒絕我的。
”
秦子棟氣得額頭都在冒汗,我知道他是緊張我。
他緊緊地扣着我的肩膀,卻不敢用力來搖晃我,“喬以荷,三天?
”
“三分鐘我都怕你在我面前出事,你瘋了嗎?
”
“你知不知道宮/外/孕會死人的,你怎麼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
”
他說的話我全都明白,可我卻沒有選擇。
這件事我一定會這麼做,怪隻怪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秦子棟沒有放棄,送我回沈北執家的一路上,他不斷地勸我。
我聽他說的那些話,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他不明白一個做母親的心是什麼樣。
見我油鹽不進,秦子棟氣極了,他也就幹脆不說話了,踩在油門上。
安靜了一路,把我送回了家。
等把我在家門口放下,他立刻就走了,頭也不回……
我心裡清楚秦子棟是真的氣急了,他甚至都不怪我和沈北執結婚。
因為宮/外/孕,他隻更緊張我的身體,可沒有想到我為了沈思禾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才會把他氣成這樣。
我歎了一口氣,走進了别墅裡。
剛換上拖鞋,我的手機就連震了好幾條微信。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秦子棟,他應該剛剛才開出去不久,卻給我編輯了長長的微信。
沒有任何的教育,他收回了剛才那些絮叨。
他發過來的,全都是宮/外/孕的注意事項。
他已經默認接受了我的這三天時間,而這三天裡他細心地叮囑我,應該注意一些什麼,怎麼保護自己。
最後他在微信上寫到,這三天時間他會二十四小時待命,什麼都不做,隻等着我有事給他打電話。
他讓我别害怕,他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說句實話,秦子棟為我做到這一步,我不可能不感動,人非草木,誰又能真正無情了。
可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我是沈北執的妻子了,名正言順合法合理的妻子。
感動是感動,卻不可能心動。
當然了,就算我沒有嫁給沈北執,我也不可能和秦子棟在一起。
我看看那些微信,默默地選擇了隐藏我們的對話。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可我心裡卻一直想着怎麼樣才能讓他對我死心。
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那個更好的人,就比如說顧欣然。
我一個人在别墅裡待了一整天,一直到了深夜沈北執才回來。
在等待他的時間裡,我已經迷迷糊糊在沙發上睡着了。
後來把我驚醒的,是有人在往我身上蓋毯子。
我擡起頭來,對上了沈北執如星辰一般的雙眸,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對着他微微一笑。
他眉眼間都是溫柔,輕輕地撫//摸了我的頭發,“怎麼睡在這裡等我,不累嗎?
”
我搖了搖頭,坐直了身子,把身旁的位置留給他。
他坐到我身邊,輕輕地把我摟進了懷裡,“我怕你累着,不過有你等我真好。
”
太溫柔了,這段時間以來沈北執一直都是這個溫柔的模樣。
他溫柔到我都在擔心,這一切是不是依然在美夢中……
這種感覺其實很微妙,我們之間隔着那麼多的東西,但他完全不提。
過往的一切他都不提,他曾經對我的傷害,他究竟還記不記得我,他隻字未提。
一切就好像那樣自然,我們是一對,剛剛結婚的新婚夫妻。
新婚燕爾,彼此恩愛,可愛的女兒,這個幸福美滿的家,美好得太不真實。
我稍稍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先給沈北執倒了一杯茶,又在他身邊坐下,“怎麼樣了?
今天和專家開完會,禾禾的手術方案定了嗎?
現在風險怎麼樣?
有沒有把握?
”
雖然我不方便去參加這個會議,可不代表我不關心不緊張。
聽到我提起了沈思禾的手術,沈北執原本溫和的臉色稍稍暗淡下來。
他滿臉都是凝重,對着我微微搖了搖頭,“再好的專家給出來的方案也都差不多,至于風險都一樣,隻有一半的機會。
”
聽完他的話,我也沒有再說話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機會隻有一半,風險也有一半,如果沈思禾真的因為手術失敗,就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像她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會永遠都不能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