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阿姨愣了一下,她面色有些為難,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反倒顯得她多了這個嘴。
而後過了半晌,蘇阿姨才咬了咬牙,從儲藏室裡拿出來一個小藥箱,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喬小姐,我就把實話給您說了吧,您别看先生在外面風光無限,港城那麼多富家小姐都喜歡先生,可先生對她們都沒有别的意思,隻有您是先生第一個帶到這裡來的姑娘,這座别墅,是先生買來給翠姨在國内居住的,就連顧小姐也不知道這個房子的存在。
”
“那次您家發生爆炸,先生為了救您,背上燒傷了一大片,但是沈氏不能沒有他,他要是幾天不回沈氏,沈氏就亂了。
”
“所以為了沈氏,先生不能去醫院,也不能讓這件事情被報到處去,隻讓信得過的醫生在家裡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反反複複,到今天也不見好。
”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看着蘇阿姨手裡的紗布和碘伏,深深陷入了沉默中。
腦海裡不禁回想起沈北執那天在火場裡,确實是中間把濕透了的西服外套披到了我身上,而他自己卻什麼保護措施也沒有。
“喬小姐,我知道作為沈家的一個傭人,我并沒有什麼資格代替沈先生和您說這些話,也沒有立場說這些,但是沈先生對您的好,我一個做傭人的,全部都看在眼裡,我看着先生這樣一點一滴一步一步地為您着想,而您卻壓根不知道,也看不到先生對您的溫柔和體貼,我真的很提先生難過。
”
蘇阿姨歎了口氣,語氣裡帶上了幾分請求:“如果明天先生醒來怪我擅自做主多管閑事,那我我會自己主動請離,但是我真的懇請喬小姐,能夠聽進去我今天說的這一番話,先生他真的很在意您。
”
蘇阿姨說完這些話,就将紗布和碘伏放在桌子上,而後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靜靜地看着茶幾上的都兩樣東西,心裡突然爬上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于是十分鐘後,我上樓敲響了沈北執房間的門。
沈北執似乎早就料到我回來找他,我剛敲門沒兩聲,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
卧室裡的壁燈柔和,撒下一片溫暖的光影,沈北執就站在橘色的暖燈下,高大挺拔的身體被寬大的絲綢睡衣所包裹,兇前袒露出大片健康的肌膚,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和迷人。
沈北執斜倚着門框,眼神裡的情緒很淡。
他看着局促不安的我,眉尾一挑,開門見山道:“你找我有事?
”
其實敲門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反悔了,但是沈北執開門實在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逃,現下也沒辦法再給自己找别的理由開脫。
于是我隻好硬着頭皮,低聲道:“那天我和你因為沈予安的事情打的賭,你還記得吧。
”
沈北執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看他沒接下文,索性自暴自棄了,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開口道:“那個賭,我輸了。
”
我很清楚在沈北執面前承認那個賭約我輸了以後意味着什麼。
按照賭約,我就要留在沈北執的身邊,成為他的女人,以後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想方設法地逃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