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我已經走到了這裡,我真的不想半途而廢。
可是現在阻礙我的卻是沈北執,如果我可以狠心,不管他由着他去死,那這一切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我可以嗎?
我真的可以不管他的死活嗎?
顧欣然不敢置信地握住了我的肩膀,她像瘋了一樣地搖曳着我,“喬以荷你清醒一點,你不能相信沈俊博的話,他可以這樣對顧思音,就可以這樣對你,你怎麼能相信他呢?
”
“而且他是沈北執啊,我不相信你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他,他那麼的愛你,他用他的命來保護過你,你怎麼可能這麼殘忍地對待他!
”
“哪怕沈北執已經不記得你了,但他還是又愛上你了,你别告訴我你感受不到他有多在乎你!
他有多愛你!
”
“你不可能不管他的!
是不是!
喬以荷!
看着我的眼睛,你回答我。
”
因為我遲遲沒有給她回應,顧欣然就好像瘋了一樣不斷搖晃着我的肩膀,我被她搖得頭暈暈,沉沉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我看着顧欣然,冷漠地歎了一口氣,“不是我想不想告訴他,而是就算我們把消息傳出去了,那又怎麼樣呢?
”
或許是我的回應太過于冷漠了,顧欣然停下了手,她往後退了一步,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了。
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現在把這一切都告訴沈北執又怎麼樣呢?
對于結果來說,無濟于事。
隻有一個晚上沈北執能做什麼呢?
變出一個孩子來得到沈霆的股份,還是去找那些已經被沈俊博收買了的股東,根本就不可能。
我把這一切告訴他,除了向沈俊博證明,我愛的是沈北執以外,什麼用都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顧欣然突然擡起頭來,一臉認真地看着我,“不管有用沒用,我們都應該要努力吧。
”
“喬以荷你仔細想一想,你也很了解沈俊博,他想要的從來都不光是集團而已,他想要沈北執的命。
”
“如果沈北執失去了一切,沈俊博就可以要他的命。
”
“這樣你也不害怕嗎?
”
顧欣然還在絮絮叨叨地不斷說着,我整個人像鴕鳥一樣躲到了被子裡,緊緊地裹住了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再聽顧欣然說話,我不想聽她講那些可怕的猜測。
可我就算聽不見她說話,也沒有辦法阻擋自己的腦子開始思考她說的那些話。
我害怕,我當然害怕,非常的害怕。
沈北執的命比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可是我現在不得不權衡利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在這個病房裡被困着,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等我擡起頭望向窗外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沉下來。
我心裡的恐慌也越來越厲害,究竟該怎麼辦呢?
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因為我的不表态,顧欣然也不再浪費時間,她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沒有再對我說話,我也不想說話。
病房裡倒是一片安靜,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走廊裡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那聲音太可怕了,就像是從地獄來的,我很熟悉那個聲音,是顧思音。
看來麻醉藥已經過去了,顧思音醒了。
我知道那種感覺,等她醒來之後看見自己平坦的小腹,當然會瘋掉。
顧欣然和我對視了一眼,她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隔着那扇門,我們看到來了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他們也不知道是在安撫自己還是在對走廊裡的人說着,病人發了神經病,我們現在要帶她去打鎮定劑。
那幾個看起來根本就不像醫生的白大褂,一邊一個架着顧思音,也不知道帶她去了哪裡。
精神病?
顧思音現在突然就得了精神病。
我很清楚沈俊博的手段,從現在開始,顧思音得了這精神病就不會好了,她的餘生就要背着這個名聲活着了。
我這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到底有多狠毒,就算是一個他愛過的女人,他現在也不把她當人看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不斷地猛跳起來,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顧欣然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她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壓低了聲音,“喬以荷,你要幹什麼?
”
我輕聲而又堅定地對她說了兩個字,“逃跑。
”
我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卻沒有人知道我要做出這個決定,需要下多大的決心。
商場如戰場,我太清楚這一切了。
沒錯,就算沈北執失去了董事長的位置,他手裡還會有很多股權,他還有很多别的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