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動了真感情就很容易變蠢,可顧思音雖然變蠢了,卻沒有那麼蠢。
我笑盈盈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身上的灰。
既然來的人不是沈俊博,而是顧思音,我自然沒必要在她面前裝出什麼楚楚可憐的模樣了。
我冷靜地看着他,眼神十分淡定,“好吧,已經這樣了,顧小姐還是說說想要幹什麼吧?
”
顧思音看到我這般淡定的模樣,眼神裡越發地嫌棄,她搖了搖頭,從上到下地掃了我一眼,十分地不屑,“喬以荷,你看一看你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太可笑了,你也配和我搶男人嗎?
”
“我都覺得丢人,你呀狼狽地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說你是小/三都是擡舉你了。
”
我笑起來,“是啊。
我今天爬牆逃走把自己弄得一身的傷,我這個小/三确實不算太成功。
”
“不過這一切不用顧小姐管,顧小姐還是管好自己吧,畢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顧小姐,你究竟在哪個位置上你自己心裡清楚。
”
我的這番話說得深情實意,可實際上卻是不斷地嘲諷她。
在沈俊博的身邊,顧思音的存在實在是可笑之極。
她在他的心裡是一個被厭惡的正房,可實際上的身份卻還不如我這個偷來的小/三。
我之所以敢這樣挑釁顧思音,是因為我知道沈俊博就在樓上睡覺。
他隻不過是睡着了又不是昏迷了,如果顧思音敢對我動手,我就在這裡大喊大叫,一定能把沈俊博吵醒。
經過了今天晚上的那一番大戰,我想顧思音心裡也很清楚,她對于沈俊博來說已經和過去不同了。
男人向來如此,這樣的女人在身邊久了,自然就徹底不被在意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偷偷地用沈俊博的手機才能來見到我,我想她今天不會對我動手的。
果然她雖然咬牙切齒,可就連手都沒有擡一下,這可不太像顧大小姐。
我沒想到,她竟然淡定地坐在了我的身邊,挑眉看着我微微一笑,“喬以荷,有時候我還挺心疼你的,你說說你這麼多年了,除了嘴硬你又有什麼别的本事呢?
”
她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從來,她都是一副驕傲如孔雀的模樣,正眼都不肯瞧我一眼,可她現在竟然在我的身邊坐下來,這不正常,倒像是要拖延時間。
可她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她站在我面前什麼都沒有做,拖着我的時間不讓我離開又有什麼意思呢?
雖然我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是我隻知道她越是想要做的事情,我就越是不能讓她成功。
我走到她面前,淡定地沖她笑了笑,“既然顧小姐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那我就先走了。
”
說完這句話,我沒有再理會她,立刻就轉身準備離開。
顧思音也沒有阻止我,隻是在我的身後悠悠地說道,“喬以荷,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孩子在哪裡嗎?
”
她說的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雷精準地劈在了我的心口上,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連動都不能動了。
她什麼意思?
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的孩子在哪裡?
難道我的孩子還活着嗎?
我忍不住想要轉身,卻又強迫自己一定要忍住。
我不能相信她,這個女人說的每一句話,都一定是在騙我。
顧思音這個女人有多心狠手辣,我還不了解她嗎?
我在她的手裡已經上過這麼多次當了,我怎麼還能相信她?
當時我出事的時候,她也出事了,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孩子活着呢。
我不斷地勸自己,可我還是忍不住轉身,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到底有沒有活下來······
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信念,讓我根本沒有辦法理智的去思考,她到底有沒有在騙我。
顧思音絕對不可能好心地想要幫我,我擡頭望着她,“顧小姐,你想要什麼,你想要做什麼?
”
如果她真的知道我的孩子活着,她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裡,那她此時此刻抛出這個問題來也一定是有所圖,想要獲得什麼。
可我沒有想到顧思音竟然對我搖了搖頭,看似溫柔體貼地走到我的面前,還握住了我的肩頭,“不,我什麼都不要,你為什麼要這樣想我呢?
”
“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差一點做了母親,我知道一個母親的心理。
”
“我隻是覺得你好可憐呀,你們母女分離了這麼久,你的孩子也好可憐,所以我想要幫幫你們,讓你們母女團聚不好嗎?
”
好,如果她說的是真的,當然好。
可我不相信。
我往後退了一步,“顧小姐,我從沒有聽說過你是這樣的大善人。
”
我一邊說話心裡十分忐忑,我太想知道了,她有沒有騙我。
顧思音隻是笑了起來,也往後退了一步,“好啊,難得我心裡過意不去,還想告訴你呢,可是你又不相信,那就算了吧。
”
“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情,那個小女孩三歲了,而且她明天就會被養父母接走,接到國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