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時候,岑青禾跟蔡馨媛都接到孔探打來的電話,他要結婚了,婚禮訂在六月一号。
岑青禾聽後特别驚詫,從小玩兒到大的鐵哥們兒,怎麼突然說結婚就結婚了?
而蔡馨媛關注的點更偏,她壓低聲音問:“欸,老婆還是丁然嗎?
”
孔探當即回道:“靠,你别黑我,讓丁然聽見,這婚沒法結了。
”
蔡馨媛哈哈大笑,岑青禾也開心,隻是開心中不免還伴着點兒小失落,總之是五味雜陳,兩人都應下,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人也必須去濱海一趟。
孔探跟岑青禾說:“我還告訴靳南了,他說他也一定來,到時候你們一起來呗?
”
岑青禾下意識的回道:“好啊,回頭我給他打電話,看他什麼時間去。
”
孔探又說:“看看你倆的家屬有沒有時間,有就一塊兒帶來。
”
岑青禾知道商紹城六月份要出差,所以當時就表示他可能不會有空,蔡馨媛也要問過陳博軒才知道他的安排。
随後岑青禾就打給靳南,問:“你準備幾号去濱海?
”
靳南說:“二十九号。
”
岑青禾詫異,“這麼早?
這個月底還有三十一号呢。
”
靳南說:“我坐火車過去,要三十九個小時。
”
岑青禾後知後覺,想起靳南不敢坐飛機的事兒,她問:“有人跟你一起嗎?
”
靳南心思透徹,馬上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他說:“你們坐飛機去吧,不用管我。
”
岑青禾說:“我倒是無所謂,等會兒我問問馨媛,如果軒哥陪她一起去的話,就讓他們兩個坐飛機去,我陪你坐火車。
”
靳南道:“不用,坐火車太久了,你也不習慣。
”
岑青禾說:“你不會真的讓我‘坐’四十個小時吧?
有躺着的嗎?
”
靳南回道:“有軟卧。
”
“那就這麼定了,你先别訂票,等我消息。
”
岑青禾就是這麼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加之跟靳南認識這麼久了,明知他要自己坐将近四十個小時的火車,她也于心不忍,有她在的話,路上也是個伴兒。
這事兒前後不過一天就定下來了,陳博軒月底和月初都有空,可以陪蔡馨媛一起去濱海,岑青禾給靳南打電話,叫他報身份證号,她用手機訂兩人的火車票。
靳南倒不在乎讓她花這兩千多塊錢,隻是怕她這一路太辛苦,所以還是勸她坐飛機走,岑青禾說:“你真磨叽,馨媛跟軒哥的機票都訂完了,我說我跟你一起去,你是不是還要偷着帶什麼人?
如果是你直說,我就不給你當電燈泡了。
”
她能言善辯,怼的靳南啞口無言,心底暗自歎氣,再張口說了身份證号碼。
岑青禾手機調到訂票頁面,通話開着外音,過了會兒說:“好了,我訂完了,二十九号晚上六點的,第三天早上九點到,我的媽呀,我從來沒坐過這麼長時間的火車,感覺要出國了。
”
靳南說:“我在路上待過半個月。
”
岑青禾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
靳南說:“從國外回來,輪船就坐了一個禮拜。
”
岑青禾由衷的贊道:“你牛叉。
”
要跟靳南一起坐火車去濱海的事兒,商紹城當然知道,他還揶揄她,“你以為你是去陪靳南的,别再人家嫌你打擾他清修。
”
岑青禾說:“你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啊?
你說我跟馨媛和軒哥坐飛機去濱海,剩靳南自己坐三十九個小時的火車,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
商紹城道:“别人可能會覺得無聊,靳南是一般人嗎?
”
岑青禾說:“是人就會覺得無聊落單,沒準靳南隻是不說罷了。
”
商紹城輕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道:“我不管你,反正四十個小時……啧。
”
岑青禾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沒同情心!
一晃月底到了,商紹城親自開車送岑青禾去車站跟靳南碰頭,三人會面之時,商紹城遞過手中兩大袋子零食,對靳南說:“她非要買給你吃的。
”
靳南接過來,看着商紹城問:“你工作改不了時間?
”
“嗯,改不了,早就訂下來了。
”
“放心,保證給她安全帶到濱海。
”
商紹城說:“也得把她安全運回來。
”
岑青禾道:“我是貨嗎?
”
商紹城看着她說:“吃貨,那些零食都是你自己喜歡吃的,還非逼我戳穿你。
”
岑青禾嘴角抽了下,随即看着靳南道:“我約莫你也會喜歡,主要還是給你買的。
”
靳南一臉的與世無争,愛說什麼說什麼吧。
還有二十分鐘就發車了,岑青禾對商紹城說:“回去吧,我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