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莫琛那些話,安如初覺得實在諷刺又可笑,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那麼喜歡在傷害過後,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出現?
他是不是覺得她如此低賤,可以任由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也許曾經她會,但是經過這些事情,她覺得心已死,再也不會被他所騙了。
莫琛深深歎息,用手指将她眼角淚水擦了幹淨,随後才站了起來,他道:“你好好休息吧!
墨墨那邊,我會照顧好的,你不必擔心。
”
安如初一怔,猛地睜開了眼睛,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你說墨墨怎麼了?
”
莫琛看她終于不裝了,臉上掠過一絲釋然,他坐了下來,溫柔地道:“墨墨已經搶救過來了,隻是現在還很虛弱,還在ICU裡面,要遲些才能出來。
”
“墨墨……墨墨沒事?
他沒事了?
”安如初難以置信地看着莫琛,紅腫的眼睛裡隐約掠過驚喜。
莫琛點頭,認真地道:“嗯,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不會有生命威脅了,你就放心吧!
”
“墨墨……”安如初還沉浸在這個驚喜之中,有些回不過神來,臉上又是歡喜,又有些不可思議。
她怔怔地看着莫琛良久,眼前的男人面容憔悴,臉色蒼白,眼眶比之前深了,看起來似乎也深受折磨的樣子。
“是……是你,你救的墨墨?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都有些顫抖。
莫琛看了看她,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扶她坐下,掖好了被子,“醫生說你精神太過緊張,神經損傷太大,需要好好休息。
”
安如初還在看他,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眼神驚愕,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還記得當時他的絕情,連電話都不肯接,也不肯承認墨墨,怎麼忽然,他就改變心意了?
竟然在最後一刻,把墨墨救了?
“别想太多,休息吧!
”莫琛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包含了很多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直到他走出了病房,安如初都還沒有明白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她竟然看到了愧疚和後悔,該不是看走眼了吧?
他又怎會後悔?
又怎麼懂得愧疚呢?
安如初笑自己太天真,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和傷害,她對他,已經不敢再有奢望了。
**
快中午的時候,米娜來了,帶了一大堆的東西,搬家似的,使喚容想都搬進病房裡。
安如初皺了眉,“娜娜你這是幹什麼?
”
“我要來陪你啊!
”米娜坐到她的床上,笑道:“這一次,我是肯定不會離開你們的了!
我要親自看着你們才安心!
”
安如初無語,“你何至于。
”
“至于!
至于!
”米娜一臉認真地道:“想到墨墨,我都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我出去了,墨墨也不會出事,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親自盯着你們!
”
安如初簡直是拿她沒有辦法,也随她去了,也正好,米娜在這裡的話,她就不用單獨對着莫琛,莫琛應該也有所收斂。
容想把東西放好,累得滿頭大汗,控訴道:“有誰沒事會跑來醫院住的?
你還嫌沒有住夠!
我都說了,我會找人保護,你就不信!
還要自己來!
”
“哼!
我現在誰也信不過!
我就是要自己來!
”米娜哼了哼,倔強地很。
容想頭疼,對安如初道:“嫂子你看看,她自己都是病人,這不是來添亂嘛!
”
“添亂?
給誰添亂?
”米娜不服氣,“我看你是怕你家大哥來找初初不方便了吧?
實話告訴你,我住這裡,就是來防他的!
當時他見死不救,差點害死墨墨,這件事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
“娜娜你真是!
”容想無奈地瞪了米娜一眼,又悄悄地觀察了安如初的神色,安如初看起來沒什麼反應,就好像事不關己似的。
容想歎氣,“不管怎麼樣,我大哥最後還是認了墨墨,也在最後一刻來救墨墨了。
”
“要是想救,早就救了!
何至于要等到最後!
”米娜越想越生氣,怒道:“如果他早點來,初初也不至于會傷心到暈倒!
墨墨也不至于那麼受罪!
說來說去,他就是無情,就是不相信默默是他兒子!
”
容想一直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米娜卻不肯,她哼了哼,語氣嘲諷,“他肯來,恐怕是看過了親子鑒定結果吧?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來?
”
安如初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你說什麼?
親子鑒定?
什麼親子鑒定?
”
“啊嫂子沒什麼沒什麼,你聽錯了,是診斷書!
”容想連忙辯解。
安如初卻不信他,隻盯着米娜看,“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
容想擠眉弄眼,試圖阻止米娜回答,但是米娜完全不聽,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并且補充了一句,“莫琛要不是看了這個結果,知道墨墨是自己兒子,肯定不會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