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裡面更是别有洞天,一條蜿蜒的人工湖将整個王府連貫通暢,湖面上種着睡蓮,不過已經過了開花的季節,倒略顯得衰敗。
一路走來,綠意森森,小橋流水,檐牙高啄,一片紅牆綠瓦,綠竹掩映其中,讓人生出惬意之感。
可惜,身後的暗處裡老是跟着幾條甩不掉的影子。
猶如鬼魅一般,跟在她身後。
顧華杉知道,那是趙高沐派到她身邊的暗衛。
顧華杉牙齒咬得咯咯響,這趙高沐還真是看得起她。
而那邊趙高沐命人看好華杉之後,自己則一路直行,穿過抄手遊廊,徑直來到了北房。
南景王趙景明此刻正在書房和幾個手下議事,趙高沐推門而進的瞬間,便看見了屋内那些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趙高沐微微一愣,随後抱拳一一向衆人行禮,“張将軍,姜叔,田将軍。
各位叔伯,侄兒回來了。
”
最為震驚的是趙景明,雖說趙高沐已派人提前送來書信說已離開京城,他卻隻當是戲言,沒料到這趙高沐還當真帶着人從京城撤離。
老頭子狠狠放下卷宗,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
”
趙高沐還未說話,趙景明手底下大将先鋒官張将軍已經開口,他拍了拍趙高沐的肩膀,粗聲粗氣道:“好侄兒,回來得好。
當初去京城我老張就反對,那京城是個什麼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把命都給搭進去了了。
回來了好,回來了你叔叔伯伯們才放了心。
”
姜叔也勸道:“人都回來了,難道還要将殿下攆出去不成?
”
趙景明氣得臉色發白,“趙高沐,我問你,陛下可允許你出京城了?
你瞞而不報,趁着京城大亂跑回來南境,可知這是多大的罪過?
!
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若是陛下怪罪下來,我們南景王府又如何自處?
!
”
姜舒性子柔和,乃軍中謀士,自然不比張将軍粗魯。
當下也道:“世子殿下打小便機靈,這軍中上上下下,論起武功和謀略,誰又是世子的對手。
依照殿下的性子,若沒有做好萬全準備,必然也不會冒然出城。
對吧,世子殿下?
”
趙高沐微微一笑,順手奉上一杯茶,雙手呈給南景王,笑道:“父王也無需太過擔憂,孩兒這樣做,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
”
南景王接過茶杯,飲了一口,斜斜的擡眼,“你且一字一句說來。
”
“當晚京城大亂,實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那夜我不離開,也許此生再無這樣好的時機擺脫燕家的控制。
”
南景王輕斥一聲,“沒規矩,那是陛下。
”
趙高沐不置可否的聳肩,遂繼續道:“第二,燕離此去必定謀反,我呆在京城太過危險,同時也使整個南景王府十分被動。
更何況,當年下旨的是先皇,隻說要我進京,卻從未說過時限多久。
新皇繼位之後,更從未說過要強留我在京城。
嚴格說來,此次離開京城,算不得抗旨不遵。
第三,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
趙高沐頓了頓,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趙景明,隻見那人臉色灰白,神情卻已經略有松動。
他唇角一勾,繼續道:“燕離此去,大楚王朝必定陷入戰火。
燕家會前所未有的需要我們趙家。
此等節骨眼上,即使我再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他燕丘也不敢輕易拿趙家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