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着許哲自我犧牲的精神,她認為她對鄭洋的感情,不如他。
自打知道開始,她就沒想過和許哲争搶,她隻是氣不過自己遭到欺騙,成了個笑話。
現在她願意退出,成全他們的突破世俗。
“以笙。
”鄭洋還是拉住喬以笙,不讓她走。
喬以笙瞬間從許哲的眼神裡看見了受傷。
許哲扶了一下眼鏡腳,主動道:“你們繼續聊。
我進去照顧阿姨。
”
喬以笙覺得累,眼前又沒椅子可以做,身子往後微仰,靠住牆,催促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快點說吧。
”
鄭洋與她肩并肩,亦用後背抵着牆面,閉了閉眼,深深吸一口氣,嗓音微微發啞:“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
“重要嗎?
”
“怎麼知道的?
”鄭洋又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喬以笙還是沒能掙開他的手,“如果我沒發現,你打算利用我當你的擋箭牌到什麼時候?
”
很顯然,她這個女朋友之于他的作用,就是為他做遮掩。
他對她沒有感情,所以先前許哲能一直容忍她的存在。
鄭洋卻否認:“我沒利用你當擋箭牌。
”
他有所察覺地将她的手指纏繞得更緊些:“我當初追求你,是真心喜歡你,一直到現在,我也喜歡你。
”
“你摸摸你的良心。
”喬以笙啼笑皆非,“别告訴我你和許哲隻是玩玩而已。
”
鄭洋沒有摸良心,但補充道:“我隻是陷入茫然裡。
”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我高中的時候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以前很多追求我的女生,我一個感興趣的都沒有。
但這不算大問題。
上大學結識了陳老三他們,他們玩的東西我也不參與,我認為這是我潔身自好的表現。
”
“遇到你之後,我的那點懷疑全消失了,因為我很明确我喜歡你。
你是我第一個生出傾慕之心的女生。
我的努力也沒有白費,成功追求到你了。
”
“可很快我發現,我對你做不出情侶之間該有的親密行為。
不過這還是能夠解釋的,應該是我内心深處害怕自己以後辜負你,我想對你負責。
所以我沒勉強我自己,心裡盼着畢業之後和你結婚。
”
“直到,我畢業的那天晚上……”
鄭洋的聲音低了下去,低得沒了動靜。
喬以笙的記憶随着他的話拉回到他口中的時間點。
她學建築,本科要五年,鄭洋是計算機系的,比她早一年畢業。
他畢業典禮的當日,她忙着圖紙作業,沒有參加他的畢業狂歡夜。
隔天淩晨她給圖紙收了尾,頂着兩隻熊貓眼立刻悄悄跑去找他。
彼時他已經為創業做準備了,在校外租了個房子,既是他日常的住所,也是他的工作室。
她用他留給她的鑰匙徑自開門進去,要送他個驚喜。
結果她看見他和許哲兩人都沒穿衣服在床上,她羞紅了臉急忙退出去。
那會兒她完全沒有多想,反倒怪她自己考慮不周,忘記了許哲和他是合夥人,也會出入他的工作室。
鄭洋給她的解釋也是前一夜和幾個兄弟喝多酒回來後和許哲倒頭就睡。
現如今,喬以笙經由鄭洋的提醒,幾乎模糊的往事重現,她頓時恍然,原來她早就撞破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