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周松言就出現在了我身後:“這三年你都待在這樣的環境中?
”
“差不多吧!
”我說。
周松言的幻術像是帶我回憶了一遍那些難熬的過去,走馬觀花,很快,但還是讓我覺得不适。
我看到了很多,祁黯,秦邬,鐘靈,樓影,爺爺,冬兒甚至是村長......
腦袋疼的厲害,周松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舒服?
”
我點了點頭,再然後就出來了。
出來的一瞬間我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祁黯将我抱在懷裡,低聲問:“怎麼了?
”
周松言遞将水往我面前推了推說:“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就是需要時間。
”
“具體點。
”祁黯說。
周松言坐直了說:“虞九長達三年的時間都在地下,如果是昏迷無意識還好,但偏偏她有意識,這對人來說是一件極其折磨的事情。
她應該不僅僅是記憶混亂,心理創傷也不小。
”
“在加上她隻是殘靈,伴随着頭疼,孤僻等後遺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
“怎麼解決?
”祁黯問,又将我抱的緊了一些。
“帶她去熟悉的地方多走走,幫着她回憶過去,不可太着急,情緒不要波動太大。
”周松言說。
周松言這說了和沒說的差别好像并不是很大的樣子。
祁黯似乎也是這麼覺得,伸手将我抱起似乎是打算離開。
但緊接着周松言突然叫住了我:“虞九!
”
我回頭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周松言很是糾結的樣子,好半天後才說道:“念念快死了。
”
我詫異了一瞬,随後示意祁黯将我放下來。
沙發上,我靠着扶手說:“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偏偏告訴我這件事。
”
“在念念的事情上,我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誰也不敢告訴。
除了你。
”他說。
醫者不自醫,周松言這個心理醫生也有無法解決的困惑,也有想傾訴的事情。
“千泉的要求你都做到了?
”我問。
周松言嗯了一聲。
低着頭很是落寞。
如此說來,周念念是真的懷了千泉的孩子,現在孩子應該快出生了。
而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周念念身死的時候。
“這好像和當初的約定一樣,周念念生下孩子,千泉不計較你們周家之前所做的事情,對你來說算是達成心願。
”我說。
我并沒有覺得周松言這麼做不對,人總要有取舍,他也有他的無奈。
不過也不可否認周念念的無辜。
我知道生命平等,但價值可從來不平等。
周念念一條命可以換來周家百年安穩,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後者。
周松言低聲說:“我知道,可我不想讓她死。
”
“為什麼?
”我問。
“不知道,但越是臨近,我不想讓她的死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我想她好好的活着。
”周松言近乎喃喃自語的說着。
旁觀者清,周松言這是喜歡上周念念了。
“周少爺,這件事當初是你的選擇,而且你告訴我好像也沒什麼用,我并不能幫上什麼忙。
”我說。
我還挺喜歡看到周松言這個樣子的。
當然,現在還不是他最後悔的時候,等周念念死後,這顆種子就會長成參天大樹,日夜折磨着他。
這是他該受的。
“你能幫上!
有件事大概隻有你能幫上。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