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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不是我心狠,是你心狠

離婚後前夫哭着求複婚 瀟騰 2619 2024-07-11 03:06

  柳雲湘追出去的時候,嚴暮已經騎馬走遠了。

  她見乞丐在外面,忙讓他跟上去看看。

  柳雲湘一身疲憊的回到家裡,卻隻看到子衿帶着行意,沒有看到重明和花燭。

  “他們呢?

  子衿見柳雲湘沒事,松了口氣,回道:“您失蹤的那天晚上,重明也失蹤了,花燭去找他,一直到現在也沒蹤影。

  柳雲湘皺眉,嚴暮能那麼快找到她,她當時還想着可能是重明良心發現告訴他了。

  當天晚一些時候,乞丐回來說嚴暮在軍營,讓她不要擔心。

  柳雲湘歎了口氣,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何成那些話字字誅心,而嚴暮本來一提到那位就要發瘋的。

  又過了兩日,嚴暮還是沒有露面,柳雲湘實在擔心的不行,讓乞丐帶她去軍營。

  二人是午後出發的,騎着馬,趁天氣暖和,來到鎮北關軍營。
二人在軍營碰到江遠,便讓江遠引着去了嚴暮的營帳。

  來到營帳外,江遠說道:“主子這兩日一直悶在裡面,不吃不喝的,夫人一定好好勸勸他。

  柳雲湘也是擔心得緊,匆忙應了一聲要進去,那江遠又攔住了她。

  他猶猶豫豫的好一會熱,道:“主子冒然和北金開戰引起皇上不滿,小金妃為主子求情,皇上大怒,将其打進冷宮,還……斬了一指頭,裝進錦盒裡,昨日送達軍營。

  柳雲湘一下握緊拳頭,皇上這是拿小金妃的命威脅嚴暮,讓他不能有二心,必須聽令。

  營帳不大,當間生着一盤炭火,嚴暮穿着常服,坐在羊皮毯上,頭低低垂着,許兩三日沒有梳洗了,頭發散亂着。

  柳雲湘微微歎了口氣,上前跪坐在他身邊。

  他前面放着一個錦盒,想來裡面裝的就是小金妃的斷指了。

  皇上可真狠!

  “我擔心你,夜裡睡不着,飯也吃不下。
”她道。

  他依舊低着頭,像是沒聽到她說話。

  “我弟弟的事與你無光,況老侯爺不是給晏姨娘送了一封信,說他們在土渾堡……”

  “我派人查了。
”嚴暮用粗啞的聲音說道,“土渾堡每十年就會被風沙掩埋一次,他們在土渾堡的那一年刮了好幾場沙暴,土渾堡已經被淹在沙丘之下了。

  柳雲湘心狠狠一痛,但還是強忍住,“許,許他們逃出來了。

  “往哪兒逃?

  柳雲湘默了許久,道:“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嚴暮笑了笑,“我有什麼錯呢,我隻是不該活着。

  “嚴暮!

  “他們都希望我死。

  “我希望你活着。

  “是嗎?

  柳雲湘皺緊眉頭,他這語氣竟是不相信。

  柳雲湘靠近一些,突然聞到一股茉莉香味兒,她對這種味兒很敏感,當下就有些惡心。
再仔細一看,見嚴暮手裡攥着一個荷包。

  小金妃給他的那個,他視若珍寶。

  青梅竹馬,情深義重,為他犧牲,哪一條,她都抵不過。

  “你口中的‘他們’包括小金妃嗎?

  嚴暮猛地擡頭看向柳雲湘,那眸子裡竟滿是戾氣,仿佛她問這句話觸犯到他了似的。

  “你隻信她。
”柳雲湘苦笑道。

  其他人都是外人,隻有她是他可以相信,可以依賴,到死都不會辜負的人。

  愛不愛的,在他倆這種感情面前都太微不足道了。

  嚴暮此刻一定有滿腹的怨和恨,滿腹的委屈和痛苦,他需要找個人傾訴,但那個人遠在盛京深宮裡,不是此刻在他身邊的她。

  “嚴暮,我希望你好好的,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對你更真心。

  可你看不到,也永遠不會懂。

  嚴暮輕嗤,“總有一天你會希望我去死。

  “你不信我。

  “對,我不信。

  柳雲湘深深歎了口氣,“之前,我想分開,你抓着我的手不放的,這次我抓你的手,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隻這一次。

  她向他伸出手,而他一直低着頭,手中攥着小金妃的荷包。

  許久,柳雲湘苦笑着搖頭,“嚴暮,你看,不是我心狠,而是你心狠。

  她站起身,再看了嚴暮一眼,“我坐上你這條船了,沒有辦法,隻求你至少有擔當,保我們母子能活下去。

  說完,她轉身大步離開。

  回到家,用過晚飯後,柳雲湘哄行意睡着。
她心裡很煩,來到院中散步。

  乞丐坐在垂花門的台階上,正吸着煙鬥,“何成有句話說對了,嚴夫人厭惡嚴暮,避着他,幾乎不跟他說話。
小小的嚴暮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想着法子讨好嚴夫人,卻總是被冷臉對待。
那時候虧得有金悠,她比嚴暮大,陪着他哭,逗他笑,聽他說抱怨的話,開解他。
嚴夫人喜歡金悠,所以在肅平王領兵誅殺嚴府時,她想進辦法把金悠送了出去,卻要嚴暮陪着他們一起死。
而金悠被送到嶽州,沒有按着嚴夫人的安排在那兒躲藏,而是徒步走了一個月,小小年紀,自嶽州走回盛京。
得知嚴暮被東廠督主救了,她想見嚴暮,但嚴暮那時病了,督主不想節外生枝,沒有讓她進府。
她就跪在府外,一跪跪了三天,連心硬如鐵的督主都感動了,終究将她帶進府中,陪在嚴暮身邊。

  柳雲湘冷嗤,“可人是會變的,她進宮了,宮中明争暗鬥讓她不得不心狠。
某一天,她就會發現,嚴暮也是可以利用的。

  乞丐挑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柳雲湘挑眉,“你與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這不夜色正好,有些話就沒憋住。

  “哼!

  “你啊,太聰明,但太聰明卻不一定是好事。

  “我倒是覺得你不太聰明。

  乞丐一怔,“為何?

  “住我的地兒,吃我的飯,胳膊肘往外拐。

  乞丐幹笑,“這不是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該憋着的時候就憋着,不是誰都想被你熏着。

  說完,柳雲湘氣沖沖回屋去了。

  又過幾日,乞丐搓着手進來,驚道:“嚴暮的大軍要調離鎮北關,改去朔西,增援金西關。

  柳雲湘皺眉,“為何改去朔西?

  乞丐也是一臉懵,“咱們與西越這幾年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必要啊。

  正說着話,嚴暮穿着一身铠甲進來了。

  他先在火盆前烤了烤,而後自柳雲湘懷裡抱過行意,湊過去親了親女兒臉。

  “我這就去朔西了,但走之前。
”嚴暮轉頭看向柳雲湘,“我與你做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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