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月,肯定是你害死長生的。
”
陸長明腥紅着一雙眼,捏起拳頭,就朝林滿月打了過來,林滿月冷笑一聲,不躲不藏,擡起一腳就朝他打來的拳頭踢去,拳頭被踢偏,陸長明腳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人打倒在地,陸長明氣怒之下翻身而起:“林滿月,我跟你拼了。
”
見他明知實力懸殊,還很不識相的要打,林滿月也不客氣,再次一腳踢出,将人踹飛了出去。
見狀,村長都有些不忍看了,擡手示意了一下,便有兩個壯實小夥子上前,将陸長生拉到一邊。
村長開口道:“畢竟家裡死了人,有些情緒不穩,胡亂遷怒,你不要放在心上。
”
林滿月點了點頭道:“我自是不會與他計較。
”
村長便也點了點頭,心下覺得林氏此人,還算識得大體,不像陸家人,總喜歡胡攪蠻纏,但死了一個陸長生,讓他也不免有些同情,便也不想跟他們多計較。
沒過多久,衙門裡就來人了,來的是一個捕頭,身後跟着五個差役,因聽說狼群進村,又死了人,便匆匆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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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來,錢氏就鬧騰起來,開始喊冤,一口咬定她兒子是被林滿月害死的。
那捕頭也沒有聽她的一面之辭,轉頭問詢起村長來,村長便将事兒說了一遍:“秦捕頭,事情就是這樣的。
”
聽到他說十幾頭狼都是被個女人殺的,秦捕頭都不由盯着林滿月多看了幾眼,他自認在十幾頭狼的圍攻下,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而這個女人還毫發無傷,可見其本事了得,即便對方隻是個女人,他也生出些敬佩來。
“頭兒,小的們都查看過了,那屍骨上全是狼群的啃咬痕迹,死者應該是被狼咬死的,不過奇怪的是發現一些藥粉,那藥粉是一路沿着山裡去的,也或者說是從山裡一路引到這邊來的……”
那差役還很年輕,說到此處撓了下頭,似也不太明白,這些藥粉跟狼群有什麼作用。
村長聽得冷汗都下來了,合着這不是狼群自己下山來尋食,而是被人有意為之,故意引來的?
秦捕頭心下一尋思:“從山裡一路都撒了藥粉,這份量不少啊!
”
他轉頭看向村長道:“你們村裡可有大夫?
”
“有的,許老大夫一家子都是大夫,即便年幼的孫子,也都在學醫。
”
秦捕頭發話:“那便将許老大夫請過來看看吧!
”
沒過多大會兒,許老大夫就被請了過來,他身邊還跟着許紅鸾,陸長生被狼咬死這事兒,她已經聽人說了。
秦捕頭盯着人打量了幾眼,這才開口道:“許老大夫是吧,瞧瞧這藥粉可認得,村裡除了你家的藥多,别家怕是拿不出這許多藥來抛撒吧!
”
這話說得,倒好像許老大夫一家有嫌疑似的,村長正待為其辯解幾句,就被秦捕頭擡手攔住,他一時也不好多說什麼。
許紅鸾卻是聽得心頭一跳,仔細回想了一遍,她制這藥粉的時候,并沒有旁人在場,而且知道引獸藥粉的,也隻有她和齊青山了。
知道齊青山很向着她,不會亂說話,心下便又穩住神了。
再說,就算知道是她制的引獸藥粉又如何,陸長生的死跟她可沒有關系,她隻是托他幫忙送了一包藥而已,誰知道他會手腳不幹淨,偷了這許多,她可沒讓他偷不是。
“老朽家裡确實有不少藥,但那都是治病救人的良藥。
”許老大夫說了一聲,随後就湊近了,用指尖沾了一點藥粉在手中分辨了一下,随後又聞了聞味道。
他這邊還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便有差役從村裡牽了一條狗過來,那狗一聞着藥粉的味兒,就有些躁動起來,随後追着那一路的藥粉,朝着山裡奔去!
秦捕頭看得眉頭一挑:“看來這藥粉的作用,果然是把山裡的野獸給引下來。
”
瞧瞧這一路的藥粉,從山裡,一直撒到這處院子外面,目的簡直是昭然若揭,就是想讓野獸吃了這一家人吧,奈何這院牆挺高,狼群幾番飛撲,都沒能撲騰進去。
秦捕頭看了看那院牆上遍布的抓痕,有幾頭的高度,差點就要越過院牆去了,當真是驚險,随後又看了看離院牆不遠的大樹,那樹杆處,也遍布了狼爪抓過的痕迹,他擡頭盯着那樹丫多看了幾眼。
狼群不會無緣無故的抓撓這樹杆,那必然是因為上面有吸引它們的東西,目光又盯着地上的白骨看了幾眼。
心下也差不多将事情始末分析得差不多了。
“這陸長生可是與林氏有仇?
”秦捕頭問道。
村長便回道:“有仇說不上,倒是有些怨。
”說着,便将兩家的恩怨說了一遍,說完後又不由歎息了一聲:“說起來,他們其實也是一家人。
”
秦捕頭笑了一下,即便是一家人,反目成仇的也不少見,這陸長生倒是死得一點不冤,他已經差不多推測事情始末來,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已吧!
不過他隻需要找齊證據,如何審判那是大人的事。
跟着狗跑進山裡的差役,又扯着狗跑回來了。
“頭兒,可以斷定,狼群是被這些藥粉從山裡引出來的。
”
村長早就有所猜測,但聽到這話時,還是氣得臉色鐵青,心腸實在太惡毒了,居然想引狼群來殺人。
再看向陸家人時,臉色就不太好,他們還敢喊冤,陸長生這死得可一點都不冤。
秦捕頭的目光卻是在許老大夫身上打轉,道:“這藥粉可是出自你們許家?
”
這麼撒了一路的藥粉,數量可不少,藥材也不便宜,一個小小鄉野少年,必然沒有錢買,那這藥粉是從哪裡來的?
許老大夫搖頭:“老朽并沒有制過這樣的藥粉。
”
秦捕頭卻是繼續問道:“你沒有制過,那你許家的後輩,可曾制過這樣的藥粉?
”
除了從許家得來,他不覺得,陸長生還能從别處得來藥粉,不但得來這許多藥粉,還深知其用處,這許家?
他看向許老大夫的目光,不由多了些深意。
聽着這話,許紅鸾又不由懸起心來,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問題,許家确實很有嫌疑。
“家中後輩,也都是研究醫理為主,這些藥粉,都是旁門左道。
”
村長也不由在一旁幫腔:“許老大夫醫術不差,很得村人敬重,後輩們也都不差。
”
秦捕頭點了下頭,目光落在許紅鸾身上道:“你這孫女倒是不錯,這皿糊糊的場面,看得面色不變。
”
許紅鸾聽得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