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事我可以解決,您老就别問了。
”
秦朗見老爺子詢問,隻能是微笑回答,也不和他仔細多說,以免老爺子擔心。
老爺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一個國家王室的王子,還是有可能接替國王的王子,必然會擔心緊張。
老爺子的年紀逐漸大了起來,最好享受天倫之樂,不要和兒孫操心,這才是福。
李玄狂也笑着對秦鳳橋說道:“秦朗的事情有我幫襯,出不了大事,您放心就是。
”
秦鳳橋暫時打消了疑慮,而後滿臉的欣慰笑意。
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兄弟齊心其力斷金,總歸是一件好事。
秦鳳橋微微點頭,不再去談論這個話題,而是繼續看向李玄狂,眼中透着一股慈愛之色,緩緩說道:“既然玄狂回秦家咧,那就跟爺爺去祖祠,認祖歸宗吧。
”
“這人啊,總歸是要有祖宗的,認了祖,歸了宗,就算是死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
秦鳳橋滿臉都是感慨之色,透着一股英雄遲暮的風燭殘年之感,由李玄狂想到了他自己。
望着兩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孫子,秦鳳橋又看了眼自己花白的頭發,滿臉褶皺的他已經老了,老了啊。
李玄狂鼻子一酸,這話差點讓他哭出聲來,幸虧他城府極深,硬是闆了起來。
“老爺子,恕我不能認祖歸宗。
”李玄狂目光堅定的看着秦鳳橋,一字一句的緩緩搖頭。
秦鳳橋愕然,而後瞪着眼睛,頗為氣憤的喝道:“你說啥?
你不想認祖歸宗?
難道秦家就這麼讓你厭棄不成?
”
老爺子發怒了,實在是李玄狂的态度,不得不讓他發怒。
李玄狂無奈苦笑,隻能耐心的和老爺子繼續解釋道:“老爺子,就在前一天,李家的家主已經是我,我現在統領關外省的李家數百人,暫時不能認祖歸宗。
”
“于私,我現在是李家的家主,所謂一臣不事二主,一人也不可能拜兩家。
”
“于公,我現在是關外省的北狂王,而北狂王又和李家有斬不斷的聯系。
”
“所以,我現在不能認祖歸宗,還請老爺子恕罪。
”
“或許當有一天時機成熟之後,我自然會回歸秦家,但不是現在。
”
“其實就算沒有認祖歸宗的儀式,在我心中也早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
李玄狂耐心的說出這幾句話,無一不是他的心裡話。
他是真的這麼所想,早就把自己看成是秦家人,心裡雖然還有些陌生感,可皿脈終究是無法作假的。
“你這孩子啊…”秦鳳橋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早就有所心理準備,可見李玄狂的态度如此堅決,他還是有些落寞黯然。
不過同時心裡也暗暗松了口氣,李玄狂隻要還沒有認祖歸宗,哪怕世人皆知他屬于秦家,但他也不是秦家人。
他沒有認祖歸宗,就無法以嫡長孫的身份,繼承秦家的家業。
那麼秦家的家主之位,還是秦朗所屬。
秦鳳橋自己内心很是苦澀,一方面希望大孫子回歸家族,一方面又不希望小孫子丢了家主之位。
他的矛盾心情,讓他越發的内心疲憊。
秦鳳年在一旁見此,連忙出聲打圓場笑道:“哈哈,這樣也好啊,你們哥倆,一内一外,還有誰是你們對手啊?
”
“至于認不認祖宗的,就是個儀式,不必放在心上,不必啊。
”
秦鳳年如今是秦家稀少又稀少的族老之一,另外一個就是秦鳳橋。
沒錯,整個秦家隻剩下這兩位族老,其他的…自然都死了。
所以秦鳳年的話語權很重,他的話也有信服力。
李玄狂立馬就坡下驢,笑着說道:“老爺說的沒錯,的确如此。
”
秦朗也暗暗松了口氣,他松口氣和家主之位無關,他還不至于把一個家主放在心裡。
他之所以松口氣,是擔心自己爺爺太過于執拗,硬是脅迫李玄狂認祖歸宗,那就反而不美,而且會打破國内局勢。
現在也挺好,大家心照不宣的關系,也比較符合目前的局勢。
“哼,你們沆瀣一氣,就糊弄老夫吧。
”秦鳳橋用力的跺了跺腳,氣的臉色發青的轉身就走。
佝偻背影的小老頭,很快就走出了主宅。
秦朗見此也隻能無奈搖頭,卻也明白,爺爺已經看開了。
李玄狂見老爺子走出去了,豁然的松了口氣,進來這麼久,才算狀态松弛下來。
他也不見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泡了杯茶,抿了一口,歎道:“早就聽過秦山的茶好喝,果然如此。
”
“走的時候,帶一些回去。
”秦朗聞言也笑着應了一聲,緩緩落座在家主位置。
秦鳳年見兩兄弟明顯是有事要商讨,便是笑着說道:“你們哥倆聊,老夫去勸一勸你們爺爺。
”
說着,秦鳳年背着雙手,轉身邁步離開。
李玄狂往外一看,慈得章和另外一個手下皆是默契的退了出去。
整個主宅隻剩下秦朗與李玄狂,相視無言的隻是喝茶。
滿滿的一杯茶,被兩個人喝下肚去,驅逐體内的寒氣。
“布魯諾三世此人,我很了解!
”
李玄狂放下茶杯,吐出一片茶葉後,淡淡的開口。
秦朗驚詫的看了眼李玄狂,随即也放下茶杯問道:“你和他認識?
”
“不認識,但李家一直以來都與他有商業合作。
”李玄狂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開口。
先表明自己與布魯諾三世無關,後又指出李家和布魯諾三世在進行商業合作。
秦朗心中恍然,也沒覺得龍國諸多家族與外部勢力牽扯有什麼不對。
籠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就連國王的那些皇親國戚,皇親貴胄們,不也是選擇和國外公司合作嗎?
你能說他們全都是叛國者嗎?
不過是賺錢而已。
所以有些事情,見怪不怪就好,沒必要細細追究。
秦朗早就不是愣頭青了,一聽到不平之事,就恨不得滅人家滿門。
“布魯諾三世此人剛愎自用,為人倨傲狂遜,心眼小,眼裡隻有利益沒有情誼,而且還很愚蠢。
”
“完全沒有他父王布魯諾二世的睿智精明,他若做Y國王室的新王,呵呵,不出三年,王室也該散夥了。
”
李玄狂話語盡透着戲谑,甚至深深的嘲諷。
他幾句話就完整的把布魯諾三世性格與為人,歸納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秦朗也緩緩點頭,雖然和布魯諾三世隻見過一面,但他的那種桀骜不馴,西方獨有的傲慢,體現的的确淋漓盡緻。
“他是同天會的副使,不僅僅是王室王子。
”秦朗毫不遲疑的開口,沒有隐瞞李玄狂,也沒必要。
就算他和李玄狂是對手的時候,該說的秘密也會說。
隻因為李玄狂和他秦朗一樣,都是堅定的護道者,守護公平正義之道。
李玄狂面色微微一變,然後恢複如常。
他很吃驚,但也僅僅如此。
“同天會的副使,看來他古武境界很高了?
”李玄狂試探的問道。
秦朗點頭,比劃一個六的手勢。
“啧啧,煉骨境六重,真是厲害。
”李玄狂瞳孔微微一縮,嘴上卻是不屑的一笑,心裡卻很震驚,更有些苦澀。
如果他沒受傷的話,也許現在也是煉骨境六重的人了。
雖然後面的紫枸杞草幫了他很大的忙,不僅恢複傷勢還提升了境界,可終究還是耽誤了進步。
若不是受傷的話,李玄狂自問不會比秦朗的境界低。
如今秦朗已經是煉骨境六重,而他則是煉骨境五重。
整整低了一個級别,那就如同天塹一般巨大。
越往後的級别,差距就越來越大。
打個比喻,人跑一百米很容易,跑一千米也比較容易,可兩千米的話就會非常累,三千米更累。
看似每次隻提升一千米,然而受累程度卻完全不同,越往後越難。
“你已經有辦法對付他了?
”
李玄狂收斂心神,不再多想無用之事。
他擡起頭看到秦朗微微泛着古怪的笑意,頓時猜到了秦朗之意,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