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樣惡劣的社會性案件,可想而知離省這一段時間,要被網上噴出屎來,尤其是熱度肯定會居高不下。
吳泾的壓力也會陡然增大,即便是沒有三萬份上訴書信這個事,就憑借今天發生的開車撞人,他都别想安全的離任。
繼任者肯定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接手離省這個爛攤子啊,這不就是上來背鍋嗎?
所以原艮省二高員嚴志飛,肯定會晚到幾天。
這也是人之常情,當然如果嚴志飛有責任心,敢于擔責的話,他肯定會原時間過來赴任。
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吳泾已經表示暫時不會離任,他要把事情解決再走。
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而且這個開車撞人,達到了九死十三傷的程度,而且傷亡人數還在不斷增多。
可想而知,這件事的惡劣程度,早就遠遠超過了水村的事,超過了東區财政大臣李童貪污的事。
這可是多條人命!
自古以來和人命有關的事情,不管是放在曆朝曆代,都屬于大事件。
龍國對人命是極其看重的,不管你當官如何,至少你治下沒有群體案件,那你就不會遭受太多的壓力。
吳泾的壓力很大,但不管壓力如何大,他都要親自前往現場。
這不是擺姿态,而是及時的給死亡以及受傷的家屬安慰和交代,也讓所有人看到,他這個大高員敢于擔責。
秦朗沒有時間再問吳泾此案件的細節,他直接跟着吳泾一起前往現場。
在車裡,吳泾一言不發,繃着臉不知道想什麼。
秦朗也沒開口,這樣的事件背景下,已經沒什麼可說的。
十分鐘之後,吳泾的專車穿過了中都市的一條商業街,來到步行街前,停下。
事發現場就在步行街。
但步行街怎麼會出現車?
還開車撞人,如此惡劣的行為?
這一切都需要調查。
不過好在附近的交警及時趕到,直接把犯罪司機給抓住,随後治安人員趕到,将犯罪司機給抓上車,暫時保護起來。
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犯罪人,避免在沒有法律審判之前,就遭受老百姓的拳打腳踢。
這要是被活活打死的話,可真是便宜犯罪的司機。
因為這意味着他的一切行徑,都沒有經過法律的審判。
有很多人說直接打死更痛快,讓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麼惡劣,讓他死。
但沒有審判的人,是沒有罪的。
沒有被釘在法律的柱子上,他就永遠不是罪人!
法律存在的意義,就是給犯罪者的案件定性,給他本人定性,判為罪人。
“領導,您先别進去了,裡面現在很亂,現場都是殘肢斷臂和皿迹,沒法看。
”
吳泾試圖走進步行街,就被已經拉了警戒線的治安人員給攔住。
為首的中都市治安大臣嚴肅的開口勸道。
“起來!
”
吳泾臉色極其難看的推開他,然後彎腰鑽進警戒線内,朝着步行街裡面走去。
“快,保護領導!
”
中都市治安大臣臉色頓時大變,連忙開口朝着一旁的武警示意。
武警們立即拿着盾牌護在吳泾身體周圍,避免遭受失去理智的家屬啊,或者群衆的襲擊。
吳泾也沒有特立獨行到,不需要這些保護。
他終究隻是一個凡人,而且他身份特殊,不要求保護,才是最大的不負責任。
秦朗可以不被保護,因為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
秦朗跟在吳泾的身後,也朝着步行街走去。
中都市治安大臣看到秦王都來了,隻覺得眼冒金星,意識到今天怕是無法善了。
自己這個省會的治安大臣,壓力山大啊。
“嗚嗚~天殺的,你開車就開車,撞人幹嘛?
你有病啊,你還我女兒!
”
“槍斃他,這種人是社會的惡魔,槍斃他!
”
“槍斃,槍斃!
”
“什麼東西,報複社會嗎?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
“槍斃!
”
周圍群情激奮,有傷亡家屬的苦惱,哀嚎。
也有周圍步行街的老百姓在揮拳高呼。
整個步行街被圍的水洩不通,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上萬人。
其中有很多人,依舊在驚魂不定。
比如那些差一點就被撞到的人,或者來不及躲避被撞傷的人。
他們神色難掩惶恐,臉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上,或者椅子上。
旁邊有武警和治安人員在守護,遞水和毛巾。
而在步行街的中間,一輛賓利車已經報廢了,前擋風玻璃碎裂一地,但車頭的皿迹很清晰。
在賓利車的兩旁和後方,歪歪扭扭的倒下九具屍體,已經被治安人員處理過,全部蓋上白布,避免吓到周圍的人。
因為死相太難看了,可想而知高速開車撞人,這些人還能好嗎?
有的四肢都分離,有的脖子被壓斷,有的頭直接被壓扁,腦漿泵出。
總之,沒有一個死者,是完好無損的。
由此可見,這個司機到底車速多快。
他絕對不是操作失誤,而是故意的謀殺,故意的報複社會。
如此惡劣事件,已經不需要調查,直接判處死刑,都算便宜他。
“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
中都市治安大臣拿着喇叭朝着四周群衆喊話。
這些群情激奮的群衆們,聽到他的喊聲之後,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但是每一個人都盯着他看,看的他心裡發毛。
“這是我們離省的大高員吳泾,吳泾領導聽說這裡發生惡劣事件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
“現在請吳泾領導說幾句。
”
吳泾接過他遞過來的喇叭,放在嘴邊,滿肚子的話,突然哽在了喉嚨。
他眼圈泛紅,望着周圍的慘狀,卻不知道說什麼,大腦一片空白。
從他做辦事員開始,到他一步步的升任到離省大高員,他就從未見過如此惡劣的事件。
真的是他個人遭遇的第一次,甚至有可能全國範圍内,都沒有幾次。
但就被他趕上了這麼一次。
“快看,王爺!
”
就在他不知道要說啥的時候,突然有人看到了秦朗站在後面,頓時驚呼出聲。
“王爺,殺了這個惡魔,殺了他!
”
“王爺,死得慘啊,我妻子剛從店裡出來就被撞飛了二十幾米啊,落下來的時候腰都斷了。
”
“王爺,求你給我們死者家屬一個公道啊!
”
“王爺,王爺!
”
上萬人開始群情激動起來,朝着秦朗跑去。
他們很憤怒,很憤怒!
!
中都市出了這麼大的惡劣事件,沖擊着他們的道德底線。
無論是不是傷亡家屬,無論是不是當事人,此刻他們都群情激奮。
他們沖擊着警戒線和武警的人肉防線。
以至于逼的武警拿着盾牌,卻步步後退。
實在是人數太多了,他們這一百多個武警,根本就抵抗不住上千人的沖擊。
秦朗望着這一幕,他擡起手來。
“安靜!
”
唰!
瞬間,全場一片死寂。
從混亂到死寂,隻用了一瞬間。
這讓很多人耳朵極其不舒服,突然處于混亂嘈雜的環境,卻忽然安靜,仿佛突然聾了一樣。
但全場人更加的震驚,尤其是每一個拿着盾牌的武警,維護全場治安的治安人員,以及遠處梳理交通的交警。
當然他們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就在前兩天的機場。
那次可是十萬人的集聚,結果秦朗一句話,就讓十萬人安靜。
這一次隻有萬人而已。
秦朗凝視着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又看向不遠處擺着的九具被白布掩蓋的屍體。
“你們現在離開這裡,把空間留出來,讓消防和環衛清理步行街。
”
“你們的憤怒,我清楚!
”
“我秦朗就在離省,我不會走,我會親自督辦這起惡劣案件。
”
“直到給你們,給死者,給傷者,以及家屬一個交代。
”
“給這個社會,給這個國家一個交代!
”
“請大家放心!
”
“有序退場!
”
秦朗攥緊拳頭,高舉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