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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問問你家掌門,他欠我的一條命,何時還?

小狐妻 佛佛 2369 2024-01-31 00:59

  天說變就變,老北風夾着雨絲打在人臉上如刀割,很多人甚至翻出壓在箱籠底的棉衣,于是大街上穿單的有穿夾的有穿棉的亦有,全憑你耐寒還是畏寒,也看你富貴還是貧苦。

  公輸撼策馬飛奔,到了侯府大門口一個急刹,下了馬敲開門,然後将馬缰繩交給門上的茂生,他急匆匆來到上房。

  老夫人不肯把同镖行接洽的事交給大爺公輸措,退而求其次,便想到了七老爺膝下的長子公輸撼,按照公輸家族男兒的排行,這公輸撼習慣給府裡的男用女仆稱為十三爺,同七老爺一樣,性子開朗,喜歡交遊,家裡得人心,外頭朋友多,所以老夫人讓他前往京城最大的天下镖局,按照蘭猗的交代,說是要托镖。

  公輸撼在上房門口撣了撣衣裳,邊走邊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待進了房發現蘭猗也在,直性子的人,也不給老夫人見禮,直接對蘭猗道:“二嫂的計劃落空了,人家镖行根本不接活兒。”

  所謂盜亦有道,镖行的規矩更大,蘭猗從各種渠道聽說過一些,諸如水路三規、陸路三不住、進店三要、睡覺三不離等等,這其中就有個“客镖三忌”,客镖,便是其保護的不是财物而是大活人,不知天下镖局為何不肯接自己這樁買賣,問去公輸撼細情。

  公輸撼的屁股剛挨着椅子,卻又氣鼓鼓的重新站起,接過燕喜捧來的茶先吃了口暖暖身子,不想着急喝下一片茶葉,噗!吐了出來,後對蘭猗道:“我是好話說了千萬,人家就是一條,掌門白馬西風新婚,整個镖局放假三天。”

  這麼不巧,蘭猗凝眉想了想,試着對老夫人道:“要不,我去看看。”

  老夫人回答的喊幹脆:“這不成,你一個婦道人家,怎能去镖局那樣的是非之地。”

  公輸撼行止頗有些公輸拓的放浪不羁,咚的坐在椅子上道:“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公輸家十三爺,我都沒成,二嫂何必費那二遍事。”

  雖然他官做的不大,但官場上混的熟,武功也不過是花拳繡腿,但江湖上多朋友,是以他竊以為自己出面此事必成,這也是老夫人當初請他出面的因由。

  老夫人深以為然:“老十三都沒辦成,恐這件事要坐蠟。”

  修箬一旁正給老夫人縫着昭君套,天一冷老夫人經常頭痛,離不開這物事的保暖,聽了半晌,她插話道:“老奴倒是覺着或許少夫人去了能成,眼下這情勢,送不走劉姨娘就是個麻煩,還是别計較太多了。”

  老夫人何嘗不知道蘭猗嘴巴的厲害,但一個女人到處招搖怕落别人的口實,正猶豫,噔噔跑進來了媚嫦,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當然知道,又聽公輸撼的母親七太太說老夫人找十三哥商量大事,所以她就好奇的跑了來,拉着公輸撼詢問發生何事,老夫人連連擺手不想讓公輸撼告訴她,偏偏公輸撼耿直坦蕩,三言兩語簡單表述,聽說要去镖局,媚嫦興奮的蹦起,拍手道:“好啊好啊,我陪嫂嫂去。”

  老夫人沉下臉:“胡鬧,閨中女兒,更不能去。”

  忽然想起媚嫦的婚事,繼而也就想起媚嫦的未婚夫豐雲旗來,斟酌道:“不如……讓豐少爺代為跑腿。”

  她之意,豐雲旗是禦前的人,想那天下镖局威風再盛,也還是草民,見了皇上身邊的人還不得費心巴結,這事或許就成了。

  沒等蘭猗說出個子午卯有,公輸撼先不高興了,嚷嚷着:“二娘瞧不起我,合着我辦不成的,那豐雲旗就能辦成。”

  對于這個子侄,老夫人還是頗為喜歡的,為人正直,又慷慨仗義,于家裡也不勾心鬥角,所以佯裝嗔怒:“放屁,誰不知道,我寵你倒比寵你二哥更甚,我想讓豐少爺幫忙,還不是因為人家是宮裡頭的,天下镖局不看僧面看佛面,說不定就接了咱的活兒。”

  公輸撼撇撇嘴:“宮裡頭的屎都是香的。”

  這話可是吓壞了修箬,忙噓了聲道:“我的小祖宗,可不能亂說。”

  她是打宮裡頭出來的,曉得厲害輕重,但凡與天家沾邊的事,都是藏着兇險。

  老夫人不理公輸撼的牢騷,轉頭去看蘭猗,征求她的意見。

  蘭猗想了想道:“媳婦覺着不妥,這不是升官發财的好事,一旦出了茬子,豈不連累了豐少爺,耽誤了他的前程,将來受罪的還是咱們二姑娘。”

  媚嫦正伏在母親腿上左看右看,話牽扯到她,她一門心思要去傳說中的镖局見識下,立即道:“還是嫂嫂去的好,嫂嫂是女諸葛,是巾帼英雄,嫂嫂去了準成。”

  蘭猗不好過分堅持,怕婆婆不高興,隻靜靜的候着。

  老夫人拿不定主意,端着巴掌大的香爐凝神思索。

  修箬撂下針線,随手抓了把香料添在老夫人手中的香爐裡,順嘴道:“天下镖局這名字是皇上取的,镖局的匾額也是皇上禦筆親書,聽說天下镖局途經之地,各地官府都十分禮待,城門口斷不會開箱檢查,所以劉姨娘要想離開京師,非天下镖局不可。”

  一般的,修箬開口,等于老夫人點頭。

  蘭猗微微松口氣。

  果然,老夫人沉吟下,帶着些許的無奈道:“好罷,就讓媚嫦陪着去,速去速回,成或不CD别耽擱,比起那劉姨娘,你們兩個更讓我挂心。”

  天上掉餡餅般,喜的媚嫦哧溜下了炕,不等母親交代完,就拉着蘭猗跑了出去。

  二人簡單收拾下,為求方便,同着男裝,轎子擡出垂花門,又于西側門換了馬車,在媚嫦叽叽喳喳聲中就來到了天下镖局。

  擡頭看,碩大的黑漆匾額上四個爍金大字――天下镖局。

  聽聞這是宇文佑親筆所寫,蘭猗遂仔細看了看,字倒是有些宋徽宗的瘦金體模樣,懂書法的,知道觀字如觀人,宇文佑的字秀氣不足恣睢有餘,足可以見他性情的一面。

  正看的起勁,敞開的大門處迎出一個年輕的後生,短小利落的打扮,看上去像镖師,見蘭猗和媚嫦,他拱手道:“抱歉,掌門新婚,放假三日,不接镖。”

  蘭猗當然知道這個,淡淡一笑:“問問你家掌門,他欠我的一條命,何時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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