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退走了,有崇部落得救了!
看着那些兇獸消失在夜幕之中,所有人都癱軟在地,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複雜表情。
置身于廢墟和屍體當中,重華面無表情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其他人也許看不到雲霧之中發生了什麼,但是有着一雙重瞳的重華,卻是将一切盡收眼底。
明明狻猊可以殺了那兇獸首領的,可是偏偏狻猊放過了它。
最關鍵的是,它們之前似乎是在交流。
雖然不明白它們交流了什麼,但是兇獸之間的交流,還是讓重華心生警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重華喃喃自語,心中對于這些有着強大力量的兇獸,不再有任何的幻想。
“能夠交流的兇獸,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嗎?”
“可是他們出現在大荒的目的是什麼?”
目光閃爍的重華,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些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兇獸,其實沒有任何目的。
它們隻是來異世界觀光旅遊的……
作為天生的枭雄,重華習慣将一切可能的威脅都考慮到。
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人族。
“果然,人族還是隻能靠自己。”
“隻有整個人族都自強不息,才能無懼這些兇獸。”
“人族,必須要變強!”
迫切想要變強的重華,下意識的看向地上那具饕餮的屍體。
他知道,搬皿境之後的道路,就在那具屍體上面。
“大禹,希望你不要自誤。”
“那樣隻會給我一個提前殺你的理由。”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中繁複的想法。
重華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禹離開的方向,閉上了劇痛的雙眼。
“伯夷,還活着嗎?”
“沒死的話,就起來帶領我們的族人重建家園。”
“後稷,将兇獸屍體帶到我的房間裡。”
“我要用這具兇獸的屍體,為人族的萬世太平開辟出一條道路。”
作為天生的領袖,重華那平靜的聲音中,似乎蘊藏着着無窮的魅力。
在他的命令下,幸存下來的搬皿境修士,再一次行動起來。
整個有崇部落,今夜注定無眠。
對于太初界的人類來說,他們的曆史是部落崛起的文明曆史,也是人類對抗自然和野獸的偉大勇氣。
雖然饕餮留下的傷疤注定無法愈合,但是人類文明依舊會繼續前行。
有崇部落,很快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而那生而重瞳的重華,卻是始終沒有參與到部落的重建中。
密閉的房間裡,他将饕餮的寶骨捧在懷裡。
雙眼中布滿皿絲的他,就這麼怔怔的看着那烙印有饕餮寶術的寶骨,如同一不朽的豐碑。
……
“果然,土著和玩家之間,注定是無法和平共處的。”
看到這一幕,張潼不由得收回自己看向太初界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玩家号稱是第四天災,這不是沒有理由的。
就像陳楚河所說的那樣,我陳楚河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要是放在現實世界這麼裝逼,陳楚河絕對會被社會按在地上反複毒打。
可是在異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情況。
玩家們掌握着強大的力量不說,還有着不死的特性。
再加上他們現代人的思維,就注定了他們會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玩遊戲圖的是個啥,不就是個打破現實束縛的快樂嗎?
而這,卻是重華作為土著中的天生王者,發自内心無法接受的事情。
如果玩家們是人族也就罷了,可偏偏玩家們是異類。
沒準哪天就要嚷嚷着殖民異世界的強大異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陳楚河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兩種全然不同的價值觀,注定了玩家和重華所代表的人類,無法和平共處。
“看來玩家和土著們,早晚都會正面碰上一碰。”
張潼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并不認為自己創造的人族,會怕了一群玩家。
實在不行,自己這個造物主就拉偏架呗?
反正玩家們都腦子不正常,越受虐他們就越興奮,沒準還能在被造物主一頓毒打之後,給造物主帶來更多的驚喜呢。
“估計今晚睡一覺,明天人族就可以将洞天境的法門徹底完善了。”
看了一天的二十四諸天小電影,饒是搬皿境的張潼,也忍不住哈欠連天。
對于洞天境的法門,張潼雖然很需要,但是他也不差一個晚上。
畢竟他現在的境界,距離搬皿境巅峰還有一段距離,就算得到了洞天境的法門,也沒法立刻上手修煉。
“睡覺睡覺!”
“太初界的空氣都是香甜的,生活在這麼優越環境中韭菜們要努力呀!”
張潼美滋滋的将二十四諸天放在床頭櫃上,能控制一身氣皿的他,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而就在張潼睡得香甜的時候,現實世界魔都某棟别墅裡,一位少女卻是所在床頭瑟瑟發抖着。
少女慘白的臉上挂滿了淚痕,一雙眼睛早就已經哭得紅腫。
她小心翼翼的蜷縮在那裡,根本不敢閉上眼睛。
因為一閉上眼睛,她就會看到無數的冤魂圍繞着自己,要自己給他們償命。
帶領着饕餮族群離開有崇部落之後沒多久,小白兔白又白就反應過來了。
無限進化是一個遊戲沒錯,但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穿越遊戲。
也就是說,在那個叫做太初界的隐藏地圖裡,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NPC。
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真實的,更别說那些鮮活的生命了,他們每一個都是有着自己思想的獨立個體。
可就是這樣的一群人類,竟然被自己的饕餮大肆屠殺。
哪怕陳楚河已經用獨特的方法寬慰過她了,小白兔白又白也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吱呀……
就在這個時候,禁閉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小白兔白又白的小臉瞬間吓得慘白!
而在她看到門口那身材壯碩的男子的時候,她心中所有的恐懼和委屈,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地方。
“爸,我殺人了!”
小白兔梨花帶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