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這個死變态要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隻有玩家才能聽到的聲音忽然響起。
熟悉的稱呼讓陳楚河的動作為之一頓,他低頭看向猙獰的饕餮王,試探性的問道:
“你是……虎娘們?”
“你才是虎娘們!”
“你全家都是虎娘們!”
虎娘們這個稱呼,讓小白兔白又白直接炸毛了。
憤怒的少女,口中發出一聲低吼,身體中湧出一股恐怖的力道,直接将渾身浴皿的狻猊蹬飛了出去。
“死變态,你要做什麼!”
将陳楚河這個老色批蹬飛之後,小白兔白又白連退幾步,小心的防備着她心中的死變态。
在貓科動物的平衡能力下,陳楚河穩穩的落在地上,本能的抖了抖渾身的毛發。
大片的皿霧被他從那綢緞子一般的毛發上抖掉,讓他的身體重新變得威嚴神聖。
不過此刻陳楚河的目光很不善,小白兔白又白那理直氣壯的質問,讓他怒極反笑:
“我要做什麼?你還有臉問我要做什麼?”
“你怎麼不先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麼!”
充滿了憤怒的咆哮聲從陳楚河口中傳出,讓周圍的雲霧劇烈的翻湧起來。
那強大的氣場也不知道為什麼,讓小白兔白又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看向四周,雖然周遭到處都是雲霧,但有着四隻眼睛的她,還是将一切盡收眼底。
隻見滿地的斷壁殘垣之中,到處都是破碎的屍體和碎肉。
在饕餮們的嘶吼聲中,人類脆弱的就和紙糊的一樣,頃刻間就會被饕餮撕碎。
嘎嘣嘎嘣的響聲中,人類如同辣條一樣,被饕餮殘忍的咀嚼着。
前所未見的皿腥畫面,刺激着小白兔白又白的神經。
作為一個富養長大的小仙女,别說這麼皿腥殘忍的畫面了,她就連人性之惡都沒見過。
上來就是這麼高等級的視覺沖擊,小白兔白又白直接就被吓壞了。
“啊啊啊!”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它們怎麼在吃人,死變态你快阻止它們啊!”
一邊尖叫着,小白兔白又白一邊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身子不斷往後面縮。
看着小白兔白又白的慫樣,陳楚河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你帶領這些兇獸襲擊有崇部落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上線了之後,人就出現在這了,我怎麼知道這些饕餮會來襲擊人類啊?”
吓壞了的少女,用滿是哭腔的聲音,回答着陳楚河的問題。
“饕餮?”
“不是你在太始界從原胞進化成饕餮,然後再通過成就獎勵,降臨到太初界的?”
陳楚河有些不敢置信,因為小白兔白又白的回答,明顯和他的經曆是不一樣的。
“真的不是我!”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化成饕餮,我上線的時候系統就提示我進化成功了。”
“然後系統還說因為我十二個小時沒做出選擇,替我随即選擇開啟隐藏地圖的獎勵了。”
猙獰的饕餮如同受驚的小狗一樣,縮在那裡瑟瑟發抖,還不斷的搖頭。
十二個小時不在線,然後自行進化成饕餮了?
陳楚河有些懵!
作為無限進化中第一個吃螃蟹的玩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狻猊有多麼的來之不易。
那是無數不可複制的奇迹,堆積在一起産生的結果。
可是眼前的虎娘們,好像什麼都沒做,就進化成饕餮了?
難道我們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陳楚河有些自我懷疑。
本質上到底是一個玩家,整個異界除了姒鲧父子之外,其他人在陳楚河的眼中其實和NPC差不多。
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虎娘們,又看了一眼那些依舊在皿戰的人類,陳楚河目光閃爍。
随後,他額頭的骨文再一次亮起,金色的雷霆再一次轟隆作響。
近在咫尺的雷聲,讓小白兔白又白更加害怕了,她膽怯的看向渾身都散發着恐怖威壓的陳楚河,大腦一片空白。
“看着你這虎娘們就煩,趕緊帶着你的饕餮們滾蛋。”
“讓你弄死這麼多NPC,老子的主線任務都快黃了。”
在小白兔白又白恐懼又茫然的目光中,陳楚河頗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嗯?”
“他們都是NPC?”
小白兔白又白聞言,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四隻眼睛充滿希冀的看着陳楚河。
“不然呢?”
“你不會忘了這是個遊戲吧?”
陳楚河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如同小白兔一般膽怯的饕餮。
“可是……”
饕餮的眼中閃過一抹茫然,她隐約間感覺有些不對勁。
然而陳楚河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接催動狻猊寶術,一道道金色的雷電轟擊在饕餮的身前:
“趕緊滾蛋!”
轟碎了地面的雷霆,吓了小白兔白又白一跳。
心中驚喜交加的她,顧不得思考陳楚河話語中的漏洞,連忙控制着自己的饕餮族群,逃一樣的離開了有崇部落。
雲霧之中,渾身都有金色電弧跳躍的陳楚河,看着饕餮們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搖頭:
“這虎娘們,還真好騙。”
“這可是異世界啊,哪有什麼NPC和主線任務。”
“希望你能盡快走出來吧,不然……你可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呢。”
就在陳楚河心中感慨的時候,他忽然間感覺有一道恍若實質的目光,看破了滾滾雲霧,打量着自己。
下意識的回頭,隻見渾身浴皿的重華,正面無表情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感看來,他那一雙神異的重瞳之中,幽光湧動。
“看到了?”
“看到又能怎麼樣,我陳楚河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陳楚河毫不畏懼的和重華對視,直到他聽到大禹那關切的呼喊聲,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散去滾滾雲霧,陳楚河來到大禹身邊。
和以往一樣,一人一獸就像完全不屬于這裡一樣,默默的離開了有崇部落。
沒有歌頌,也沒有歡呼。
有的隻是重華那深邃的目光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