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雖然約定好了一起喝酒,但宋鐘基一直忙到五月也沒能騰出時間約會姜在熙。
上次與姜在熙的對話讓他的心情變好了很多,對於大雄也感到有點抱歉。於《runningman》以及《樹大根深》兩件事的立場上都與經紀人持相反的立場,想想也是他任性了。
因為感情用事,所以一直遲遲不願從《rm》下車。可是那一天在成大回去以後,他提着一袋燒酒找上了大雄,兩人促膝長談了一夜,不僅說了自己的想法,也把姜在熙的分析都說給大雄聽,彼此之間明了了對方的心意,總算是在兩件事中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最後的結論是辭演《rm》,并且接演《樹大根深》。
宋鐘基在四月時向《rm》的pd遞交了辭呈,一直壓在肩上的重擔總算是被卸了下來。雖然pd們一直挽留着他,但其實他們也知道宋鐘基在節目裡沒有明确的定位,除了出色的顔值之外就沒有更多的鏡頭與戲份,硬要把他留在節目裡對他對節目也是一種浪費,因此宋鐘基最終還是定了在五月時徹底下車。
《rm》的其馀成員知道他下車的消息紛紛表現出不舍的神色,尤其是李光珠與宋稚孝兩位同世代的親故。
在拍攝時他在節目中公布了這是自己參與的最後一集《rm》,兩位親故竟在鏡頭前就那麼落下了眼淚。宋鐘基自己也沒有忍住淚意,雖然覺得很丢臉,不過看見自己真心對待的朋友們都為他的離開而感到傷心,心中便有一種很值得很滿足的感覺。
在pd們喊了“cut”之後,宋稚孝不顧衆人的目光,越過rm一行走到他面前摟住了他。
沒有了《rm》,他跟怒那大概很難會再見面了吧。他把手放在宋稚孝的後背,輕輕拍打,“怒那記得要跟我保持聯絡哦。”
宋稚孝扁着嘴,幾乎是泣不成聲地說:“會的。”
“再見面時,我會以更好的姿态出現在大家的眼前的。”
“嗯。”她胡亂點着頭,接着推開宋鐘基離開了他的懷抱,自己擡起手袖在臉上擦了擦,“鐘基一定會更成功的。”
雖然很難過,但是她還是真誠地祝福着他會有一個很好的前途。事實上宋鐘基會下車這事,大家也是感覺到的。他是演員,是真正專注在演技上的演員,與他們不是一路人。好比之前在《成均館绯聞》時,他就已經為了拍攝缺席了好幾次節目錄影。現在他為了更專注於演戲而辭演,說實話其實大家也并不感到很意外。
隻是,該有的不舍還是會有的,而且還是那麼的濃烈。
宋稚孝苦笑了一聲,覺得自己有點犯賤,偏偏他要離開了,那種感情才從心裡瘋狂湧現。她暗自壓制着内心的情感,說笑一樣的問他:“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
假如她一早就發現自己的感情原來是這麼的猛烈,然後好好跟他表達,他是不是還是堅持離開《rm》,現在誰也不會知曉答案。但是宋稚孝知道,這一刻他已經做出了抉擇──在她跟演戲之間做出了抉擇。
宋鐘基微微笑着摸摸宋稚孝的頭發,替她整理了一下因為淚水而黏在臉頰的發絲,“早就應該要做出決定了,但是真正下定決心,卻是因為一個人。”
他沒有發現當他提及到“那個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加深了幾分。宋稚孝心下苦澀,擡手把額前的那縷頭發繞到耳後,“是女生嗎?”
“是的,但不是怒那想的那種。”剛剛才厘清對宋稚孝的仰慕,他目前還沒有戀愛的打算,“上次不是有一個女大生和男大生來找我采訪嗎,就是那個女生。”
“不管是哪一種,看來我跟她很不對頭呢。”宋稚孝半是說笑,半是認真地說。她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個女生的模樣,卻發現自己對宋鐘基的注意太少了,她甚至記不起有大學生來采訪過他。
果然,他棄她而選演戲,才是正常的吧。
這樣也好,沒有開始就不會有傷害,宋鐘基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另一頭的李光珠挂掉了電話,見宋鐘基跟宋稚孝的對話差不多結束了便上前插話,“為什麽鐘基下車,卻隻對怒那依依不舍?我也很舍不得你啊,我的擁抱呢?”
這人純粹就是來亂的,他天生的藝能感把場面的悲傷都驅走了,宋鐘基抱着李光珠,大掌在他後背用力猛地打了幾下,“我當然也舍不得你,我的兄弟。”
宋鐘基外表看來跟文靜書生一樣,但揍起人來可不是說笑的,就那幾下李光珠就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拍出來了,他趕緊逃離了宋鐘基的懷抱,保住了自己的肺。
宋稚孝抹掉眼角的淚,識趣地把空間讓給這兩位至親。
宋鐘基見宋稚孝走開了,有不舍,卻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握拳捶打李光珠的左兇,“謝啦。”
決定了離開,剛剛那樣的場面就讓他有些不知怎樣去應對了。
李光珠沒有接下他的道謝,而是誇張地做出被痛擊的姿勢,末了還揉了揉自己被捶的部位,“很痛哦。”
“屁,我沒有用力。”宋鐘基翻了個白眼。
“我的心很痛哦。”李光珠指着自己心髒的位置。
宋鐘基沉默了一陣子,然後重新抱着李光珠──這次是真心的,“我會想你的。”
“肉麻的話就不用說了,即使下車了也不要疏遠我們就可以了。”李光珠拍拍他的背,“剛剛趙仁成大哥打電話過來,說是撥不通你的電話,約我們明晚去喝酒。”
說到趙仁成這個大前輩,宋鐘基就放開了李光珠,問:“對了,趙仁成大哥退役了,是該好好喝一場。”
“來個三天兩夜怎麼樣?”他覺得宋鐘基也應該好好醉一場,乾脆喝個三天兩夜不醉無歸。
“三天兩夜就算了吧,等我殺青以後再說。”《攢錢羅曼史》也隻剩下半個月了,正是最忙碌的時期,哪來的美國時間陪他們三天兩夜。
李光珠以看失足少女般惋惜的眼神看着宋鐘基,遺憾地搖搖頭。
“我剛剛聽見你說是一個人讓你真正下定了決心,說的是在熙xi嗎?”李光珠問。
“嗯。”他已經放棄糾正李光珠了,反正說“在熙xi”的話,隻有自己會讓姜在熙害羞得連手中的刊物都弄皺。
李光珠用手機在宋鐘基的頭上敲了一下,“你該不會真的招惹人家了吧?”
他還記得上次宋鐘基沖口而出的那句“你們不是不讓我喜歡怒那嗎?那我就喜歡她啊,喜歡我的學妹,喜歡在熙xi”,他這麼潇脫地不僅放棄怒那,還從《rm》下車了,總覺得有哪裡奇怪啊。
這一次是真的痛擊,宋鐘基痛得揉着自己的腦袋,“什麼招惹人家,那是我的學妹。”
“即使是你的學妹,也不能胡亂玩弄感情啊。”
“我才沒有玩弄感情。”腦袋的陣陣刺痛還是消除不了,他有點愠怒地低聲痛呼,“隻是回到成大遇到她了,才會一起聊天。”
這麼一說,李光珠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誤會好友了,他愧疚地揉揉宋鐘基的後腦勺,“那你剛剛怎麼一提到她就露出癡漢的笑容。”
“我哪有?”宋鐘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疑惑地問:“我剛剛有笑嗎?”
“糟了,你的腦袋該不會真的被我敲壞了吧?”李光珠作勢要掀開他的頭顱檢查。
宋鐘基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就算我笑了,也不代表我那個什麼了啊。”
“好吧好吧,就當作你跟在熙xi之間沒什麼,但是你真的能夠忘記怒那嗎?”
“沒有什麼忘記不忘記的,”對抗一段戀情,不是要去遺忘,“對於這一切我會記在心中,跨過它,然後繼續前進。”
單純的忘記,當偶爾記起來時卻會感到惋惜和心痛吧。他要做的是面對,而後擊敗它。
宋鐘基嗤笑了一聲,“或許是本來就愛得不夠深吧,所以我有能夠擊敗它的自信。”
是姜在熙讓他直面自己的感情,原來有些本來以為很重要的東西,隻是固執作祟,實際上說放棄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要是沒有anti,沒有大雄丶李光珠和旁人的反對,即使他跟宋稚孝很順利地走在一起,但也就那麼回事。
愛得很深刻嗎?沒有吧,隻是一起經曆了一些事,才會把那種觸動誤會成為很深刻的愛戀。
李光珠不知道宋鐘基這些心理活動,他輕輕歎了口氣,不想深究親故的内心感情,反正他自己真的想通就好了,“反正,有需要幫忙的,抑或要喝酒的,随時打電話給我。”
“行啦。”
兄弟就是用來解決麻煩的,不必李光珠說,宋鐘基也不會對他客氣。客氣的話,就不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