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你……你要幹嘛……”
“時雪……”他帶着紊亂的呼吸,靠近殷時雪耳邊輕輕呢喃,聲音低沉到性感。
“我想……”
他貪戀的凝視着她的眉眼,炙熱的眸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跳躍在鼻尖的,屬于他的氣息,帶着一種緻命的吸引,讓殷時雪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
殷時雪緊張地轉着眸子,慌亂起身,試圖逃離這能迷亂人心智的,他的溫柔!
景希抓住她慌亂的手臂,他的身影漸漸遮住了燈光……
觸碰的柔然,手指傳來的溫度,清晰得讓人戰栗!
“以後不準傷害自己!”他的的聲音有一種難以抵制的誘惑,讓她深陷其中。
疼痛與歡愉,澆注着她這朵嬌豔的花,在他眼前盛開,綻放到極緻。
若不是看到她傷害自己,景希不會發現,所有自己憤怒的源泉,都是因為害怕她受傷害!
清晨,睜開眼,就看到熟睡的景希,眉眼分明,精緻的棱角埋在純白的枕上。
景希睜開眼,看到殷時雪的時候臉上分明是一驚,殷時雪掩着兩朵紅暈,伸出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說,“景希,你看,好了!”
景希眯着雙眼,看到她手臂上沒有任何傷口,昨晚留下的傷口确實愈合了,一點傷疤都沒有,僵屍皇族的千年皿元果然厲害。
他沒有說話,或許是自責,他起身,便朝門口走去。
“景希……”殷時雪注視着他。
“我睡不慣……床“,說完,又加了一句,“昨晚,對不起!”
一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景翼和千冥他們,看樣子好像“埋伏”在這裡“偷聽”了好久,見景希出來,大家都灰溜溜作鳥獸散,景翼則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殷時雪難過了起來,為什麼對她說對不起呢,是後悔了嗎?
但是,想起他的溫柔,一切如同夢幻般,在遙遠的夢裡擱淺,美好得不真實。
殷時雪拉着被子,蒙住了自己,不願意起來……
暑假,殷時雪找了一份兼職,在餐廳裡當服務生。
中午時,看到了彭逸晨和林可可走了進來,看樣子是來用餐的,林可可眼帶笑意,說話的時候總是望着彭逸晨,絲毫沒有注意到殷時雪的存在。
殷時雪急忙用餐盤擋着自己的臉,同事看到她這樣覺得奇怪,問她幹嘛,她小聲說,沒事。
其實彭逸晨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大概是因為太熟悉的關系,他可以感覺到,那就是殷時雪的身影,多麼可笑,明明已經說過要對她死心,為何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引起他的注意?哪怕她的背影,他也能一眼認出是她。
并沒有注意林可可都說了些什麼,腳下已不由自主地向着她的方向邁去。
殷時雪還是躲着她,以為隻要擋着臉,他們就認不出來,她不想出現在彭逸晨和林可可面前,因為會尴尬吧,不見面,反而會好些。
彭逸晨望着她,平靜地說,“你好,兩杯咖啡,謝謝。”
殷時雪不支聲,隻是用肢體語言表示ok,一旁的林可可狐疑地望着這個行為古怪的女孩,猜出了幾分,
“時雪?”
殷時雪隻好露出臉笑了笑。
林可可望着她這一身裝扮,問到,“你這是……?”
“我過來兼職的,兩位要吃點什麼?噢,我們店今天有新品推出,免費的噢,你們先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們端來!”
說完匆匆走了,不給他們任何問話的機會。
林可可小心翼翼地望着彭逸晨有些憂郁的側臉,彭逸晨收回目光,手攬過她的肩,望着她說,“想在這邊吃嗎?不喜歡我們就換個餐廳。”
林可可望着他溫柔的臉龐,害怕那隻是錯覺,他的改變,讓她分不清現實和虛幻,這是愛嗎?為何總感覺幸福像隔着玻璃,渴望而不可及。
林可可回了他一個笑臉,說道,“在這邊吃吧,好久沒有看到時雪了,我想跟她說說話,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對她說嗎?”
這卑微的試探讓她自己難受了起來,隻是,她做不到看似風平浪靜的表面,她想知道這個感情線會有多牢固呢?
“嗯,作為朋友我是應該關心一下她,畢竟她現在一個人,會過得很辛苦吧,是我疏忽了。”
正說着,殷時雪端着食物來了。
兩人都沒心思吃飯,倒是對她道不盡的寒暄,很顯然,他們關心殷時雪現在住哪,畢竟離開學校不能留校住宿。想想殷時雪也不會一個人住回那傷心之地,雖然那是她的家,可是她爸爸已經不在了。
林可可說,“你搬來我家住吧,我爸媽總是念叨你,你也不用在這邊辛苦上班了。”
“不用麻煩的,我現在……有地方住!”
“怎麼會麻煩呢……”
“你住哪裡?”
“你住哪裡?”
林可可和彭逸晨兩人同時問她問題,殷時雪尴尬地笑笑,彭逸晨問她的時候并沒有看她,他繼續說,“自己租房子住,還是住在你同學家裡?還是那個叫景希的富商家裡?”說完,他品了一口咖啡。
“逸晨”,林可可制止了他的問話,這些問題明顯敏感了些,可是,彭逸晨那麼快就說出了殷時雪所有可能的情況,這種無意間的關心,深刻、隐忍、而又絕望。
“殷時雪!”店長突然喊她了。
殷時雪蘇了一口氣,急忙說,“店長喊我了我得過去,兩位請慢慢享用,有什麼事就喊我。”
說完匆匆離開了。
吃完飯結完賬,彭逸晨說,“我們走吧!”
“不用和時雪打招呼了?”
“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關心,以前一樣,現在也是,什麼都喜歡逞強。”他淡淡的口吻,好像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可是很明顯,他話裡有着氣惱。
若是無關之人,又何必生氣。
林可可裝做一無所知,點了點頭,挽着彭逸晨離開了。
就算彭逸晨心裡還有殷時雪,她會介意嗎?會,可是,太喜歡一個人,連理智都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心,即使知道這感情是假象,可你仍然想要擁有。
愛,怎麼讓人迷失了!
傍晚,天空下起了漂泊大雨,殷時雪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可是這雨卻讓她惆怅了起來,想着還是等雨小些再走吧。
店裡的人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她坐在靠窗的餐桌邊,望着窗外風雨交加的夜,電閃雷鳴,不知何時雨才會停下,不一會兒,便聽到外面有些嘈雜的聲音。
“那女孩幹嘛站路中間淋雨啊?”
“太奇怪了吧,會不會是神經病?”
“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太吓人了吧!”
“要不要報警啊?”
……
殷時雪甚感奇怪,尋聲走了出去,見一旁躲雨等車的路人都在那指指點點,殷時雪随着她們指去的方向望去,果然隐約看到路上有個消瘦的白影。
長發遮面,昏暗中看不清容顔,電閃雷鳴的光影下咋一看,有點像日本鬼片裡的貞子,怪吓人的。
突聞有個小女孩哭了起來,抹着眼淚甚是傷心,随即傳來婦女咒罵的聲音,罵那馬路上的女孩是神經病,把自己的小孩吓哭了……
雨中,女子慘白的手指微微一動,周遭伸起一股怨怒的黑氣,隻是,由于下雨的原因天空昏暗了些,這一細小的變化沒人注意。
殷時雪本以為是哪家姑娘興許是失戀了,想不開,并不是故意在此吓人的吧。
她向店長借來一把傘,沖進大雨中拉住了那個女孩。
女孩的手真的好冰冷,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殷時雪抓着她的手想給她傳遞一點點溫度。
“姑娘,怎麼在這淋雨啊,生病了怎麼辦,快随我進去吧……”
殷時雪為她撐着傘,隻是雨實在是下得太大了,她的話很快淹沒在了風雨聲裡,連鞋子和褲腳很快都淋濕了,刺骨的風讓人頭皮發麻。
眼前的女孩微微低着頭,殷紅的目光消失在昏暗裡。
殷時雪拉着她,她總算邁開了步子跟着她進了餐廳。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先坐在這,等雨小一點再通知你家人來接你。“
殷時雪依舊沒能看清她的臉,女孩烏黑的長發被雨淋得濕透,遮住了她的側臉,全身白色滴着水珠。
而女孩卻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淋雨帶來的冰冷。
見她不說話,殷時雪繼續說,“我去給你拿快幹毛巾!”
等她擦拭着頭發的時候,終于露出了一雙明眸,妖治的眉眼讓殷時雪看得出神,安格拉的美麗掩藏不住,她也肆無忌憚地盯着殷時雪,手還繼續用毛巾輕輕擦拭着自己的烏發。隻是,那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
“我叫殷時雪,你叫什麼名字啊?”
“安格拉!”
“安格拉,好特别的名字,你怎麼在馬路上淋雨呢,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安格拉沒說話。
“你家在哪裡啊?離這裡遠嗎?要不要打電話讓你的家人來接你啊?”
殷時雪試圖和她友好的交流,女孩似乎不領情,除了告訴她名字,就沒有再回答殷時雪任何問題。
殷時雪一度陷入尴尬,她那眼神盯得殷時雪發毛啊,難道她真的是神經病?
還好這個時候,景希來接她了。
其實景希也說過,不讓她來兼職,隻是這是她們學校的暑假任務,她也想體驗一下打暑假工的生活。
“上車。”景希說。
“我有一位朋友還在店裡,我先去跟她道别。”殷時雪說。
等進來看到殷時雪口中所謂的朋友,原來是那隻惡靈,三番五次纏着他的惡靈,他最熟悉不過了。之前對他各種獻媚各種偷窺以及各種柔情似水都被他拒絕了,本以為她會死心,沒想到又出現了。
再次看到那個女孩時,殷時雪一驚,明明剛剛她還是個落湯雞,沒想到一轉眼,衣服幹得這麼快,随着從門外灌進來的風,女孩白色長裙随風飄蕩,容顔溫婉,眸光似水流轉,更加妩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