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第898章 有去無回的白骨林(四)
龍飛煙挑挑眉:“留你們?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的,何來留不留之說?路上随便遇上個貓貓狗狗,我都得施舍一番帶回家不成?我又不是開貓狗鋪子的。”
這話說得,南宮問天眼中浮現一抹笑意,看着龍飛煙的目光,眉眼發亮。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的嘴巴,這麼犀利。”神識裡傳來南宮問天的傳音。
龍飛煙涼飕飕看了他一眼,看得他頓時把那笑容一收,故作正經地抿了抿唇,做出一副沉穩地樣子出來。
龍飛煙收回目光,看着被她說得火氣上揚的三個人,目光落在那個一身黑衣的小夥子身上,目光微微一動。
半晌,她才再度開口:“再說了,我剛才已經勸過你們一句,是你們自己不肯離去,對于萍水相逢的路人,我想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話一出,谷栗的臉色馬上一沉,想起自己當時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這兩人卻早早就知道了。可那話說得那麼不明不白,說是提醒,他又怎麼會想到?
惱怒一層一層地包裹着谷栗,卻也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實力相差不是一點半點,身後的青衣和小杜不滿的抱怨聲又起。
他一口喝止住了兩人:“好了!現在就隻剩下咱們四個了,隊友們死的死,傷的傷,不要再逞口舌之快!”
谷栗一開口,那兩女頓時也不敢說話了,四人見身後的蟒蛇獸都不在,便圍坐一堆,坐下來休息,而谷栗更是認定了是這兩人把那些蟒蛇獸給吓走的。
嘴巴上沒說,但目光死死盯上了兩人。
隊裡隻有四個人了,小杜和青衣壓根就是無用的,要不是那兩個兄弟誓死要保護着,估計也活不到現在,現在隻剩兩個男人了,真到關鍵時刻,這兩個女人,該舍棄也得舍棄。
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跟緊這兩人,才有出去的機會。
龍飛煙和南宮問天待在原地,二人沒有走的意思。
南宮問天看了一眼那圍坐在一起的人,眼神卻一直放在他們二人身上轉,肯定是打着什麼鬼主意。
“當然是在打着主意,我想那個谷栗,現在應該是想着法子要緊跟着我們吧。”龍飛煙直接用神識和南宮問天對話。
南宮問天輕輕冷哼一聲:“那也要看他跟不跟得上。”攝政王殿下,可不是誰想跟就能跟上的。
龍飛煙的目光放在那個一言不發的黑衣男人身上,年紀看起來不大,給人的感覺卻很穩重,最重要的是……先前十二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都未注意到他。
“看什麼?”南宮問天見龍飛煙一直盯着那四個人看,便随口問了一句。
龍飛煙擡了擡下巴:“看見那個黑衣男人沒有?”
南宮問天看了一眼坐在谷栗旁邊,默不開口的年輕男子,見他擡起頭來,随即一愣:“長得倒是俊俏。”
能讓南宮問天這樣樣貌的人,都說是俊俏,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絕色。
龍飛煙一愣:“俊俏?”
她轉過頭去看了眼那平平無奇的臉龐,不過是一雙眼亮了些,但也絕稱不上是俊俏二字,何況是在南宮問天這等眼光高的人眼裡?
聽了龍飛煙這話,南宮問天連忙回過神來,看見龍飛煙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一囧:“為何這麼看着我?我說的是他的骨相……看人第一眼都是看骨相,所以習慣了,你剛才一問,我便……”
說到這裡,他看了龍飛煙一眼,還未再度開口,就聽到她充滿好奇的聲音傳來:“你是說,他易容了?”
可看幾人的樣子,不是近日才認識的模樣,倒像是已經認識很久了……
南宮問天聽她的問話,一愣。
緊接着面色動了動,帶着微微的醋意,看向她:“怎麼,好奇了?”
龍飛煙點點頭,眼帶微笑,無比迷人:“是啊,好奇是什麼模樣,能讓你都說出俊俏二字。”
以南宮問天高傲的性格,想必就算是人間絕色,在他說來也不過“爾爾”二字,能讓他放下高傲說出俊俏這種話的……
龍飛煙還當真好奇起來了。
大約是兩人的舉動有些明顯,惹得那幾人都看了過來。
龍飛煙正好看過去,對上了黑衣男人的那一雙眸子,當即心内大叫一聲,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就算是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龍飛煙看了一眼南宮問天,見他眼神不善地盯着那黑衣男人看,便握了握他的手,一個閃身朝着幾人那邊走過去。
黑衣男人的耳朵一動,頓時吸引了龍飛煙的注意力,剛才一開始她和南宮問天是用神識溝通的,可後面就不是了,那其中……包含了關于易容的話?
龍飛煙想到這裡,眉眼挑起,看向黑衣男子,對上他的目光時,帶着狡黠地淡淡一笑,似乎看見他從不動容的眼皮微微一顫。
倒稱不上是緊張。
“介意一起烤火嗎?”龍飛煙随口問了一句,見那谷栗古怪卻又受寵若驚地接下:“不會,姑娘随意。”
龍飛煙便就地坐下了,也不嫌棄地上髒,反倒是她這麼一坐,周圍一片地顯得都幹淨了許多似的。
美人席地而坐,一身白衣如雪,一頭墨發長長鋪地,一身素白的肌膚如玉,沒有給人邋遢之感,反倒美得很有意境。
加上龍飛煙的容貌氣質本就是絕色傾城,頓時看的所有人都一呆,就連小杜和青衣也都沒有錯過。
待回過神來,南宮問天已經冷冷地走過來了。
小杜和青衣連忙懊惱地收回了目光,卻便是這樣的場景下,那黑衣男子卻依舊神色清明,不如谷栗那般,雖沒賊心,内裡卻已經不知怎麼意淫了。
南宮問天看向那黑衣男子,心裡的排斥倒是少了些:“叫什麼名字?”
他淡淡問道,看着黑衣男子的目光清冷。
這一問,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龍飛煙正大光明地看着那男子,見他随身拿着一把劍,毫不離身,身上似乎也沒什麼傷口,隻在袖口處沾染了少許皿迹,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