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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倒穿鞋

陰陽童子 犯二的神經病 3209 2024-01-31 01:03

  沒想到林皖月先一步看出了我的想法。

  闆着臉罵了我一句,說你到底懂不懂,怎麼像個傻子一樣,這裡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野鬼,你要是亂來,把它們激怒了,我們隻能等死,你以為你是英叔呢。

  被她這麼一罵。我頓時清醒過來,對啊,在這裡用打鬼,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廁所裡點燈――找屎(死)嗎?

  而且這裡葬得幾乎都是死的很慘的,什麼淹死,出車禍,或者被槍斃的,總之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

  這些鬼兇的不能再兇,我這點“半桶水”真做出了什麼事,估摸着明天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我朝着那墳墓堆磕了三個頭,又燒了一點兒紙錢,又對着身後拜了拜。

  就在我站起身來時,耳邊隐隐約約傳來一聲冷笑,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一次我學乖了,我走在何警官的後邊,他是警察,按林皖月說的,陽氣重,在後邊幫我們壓陣。

  可剛走了兩步,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身子像是被武林高手點中了穴位,腳下仿佛綁了千斤重的巨石,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在距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懸崖邊上,看到霧蒙蒙的空氣裡,似乎有一團慘白的東西在悠悠飄着。

  看到我停下,那白影也跟着停下。

  鬼火我也是知道的,通常會在農村,多于夏季幹燥天出現在墳墓間。

  這是因為人的骨頭裡含着磷,磷與水或者堿作用時會産生磷化氫,是可以自燃的氣體,質量輕,風一吹就會移動。

  走路的時候會帶動它在後面移動,回頭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膽量小或者迷信的人稱作“鬼火”。

  可這東西和鬼火不同,鬼火是綠色的,這玩意卻是一個白色的人影,模模糊糊能看出手有腳。

  “怎麼不走了?”何警官從身後輕輕推了我一把。

  “剛才推我的那個東西,好像......好像在跟着我們!”我喉嚨有些發幹,不會是前面那個兇鬼找上門來了吧?可不是給他道了歉,還燒了紙錢嗎?

  “在哪呢?我怎麼看不到?”何警官一聽到說有人跟着我們,頓時也繃緊了身子。下意識的想掏出手槍自衛,可摸了摸卻什麼都沒有。

  我說,就在前面不遠處啊,呢,我隻給你看。說着,腦子一抽風,朝着那個東西用食指指了過去。

  後腦勺猛地傳來一陣疼痛,林皖月低沉而憤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不要命了,快放下手指!”

  說着飛快的蹲下身子,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腳用力的踢在我膝蓋的關節處,整個人猛地被林皖月摔了下來。

  “你......”背後擱到小路上的石子,背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剛想出聲。

  “全都趴下,别出聲!”林皖月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和奶奶以前看我的眼神很像,又對着淩嘯汀和她哥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也蹲下來。

  呼呼~~

  一陣陰風吹,那個白色的人影也慢慢的扭動了起來,一點點的向着我們三人飄了過來。

  我滴媽呀,我知道剛才肯定是我的食指把它吸引過來的。

  我特麼的用哪個手指不好,偏偏用食指!我真想給自己兩個巴掌。

  食指直所以叫做食指,它就代表着食物。

  在《左傳》記載。鄭公手下一叫公子子的,一次外國進貢一隻龜,鄭公将其烹了,當好那個公子子與衆臣來請安,在候茶時公子子忽然高興起來,說每次主公做好吃的我的食指都會大動,寓意食指一動,好吃的東西就來。

  在亂墳崗埋葬的都是常年沒人祭拜的孤魂野鬼,我伸出食指指着它,再加上之前我們點了香燭,我想這隻鬼是以為我們帶吃的來了。

  媽呀,不會是餓死鬼吧!看着那鬼越來越近,我手都有些抖。

  就在這時,一隻溫潤的小手抓抓住了我的手掌。

  我扭頭一看,是林皖月,她鼻子上有幾顆亮晶晶的汗珠,緊張的對着我輕微搖頭。

  我又瞥了一眼淩嘯汀,他也是害怕的渾身顫抖,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放在大腿根上掐着自己的大腿,整個人蹲在地上卷縮成一團,一個勁的朝着我的方向擠過來。

  左邊的何警官還好,我們4個人,就他一個看不到,看樣子是陽氣太重。

  我用眼神示意淩嘯汀:你也看到了?

  淩嘯汀點了點頭,從那驚恐的瞪的大大的眼珠子看來,顯然淩嘯汀也是害怕到了極點。

  那白影越來越近,那面部也看的越來月清楚。

  是一個男人,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踮着腳,下巴已經沒有了,正剩下半張臉,眼眶裡已經沒有了眼珠子,隻剩下兩個黑黑的大窟窿。

  不到半分鐘,那人影已經飄到了我們的身旁,在我們三人面前轉着圈圈,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我緊張的看着他在一圈圈的圍繞着我們轉着,死死的憋住氣,臉已經被憋得漲紅。

  突然,他停下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在我面前慢慢的彎下腰。

  那張恐怖萬分的面孔就離着我的臉大概隻有幾公分的距離,一股寒冷刺骨的寒氣應面逼了過來。

  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能聽到自己呲牙上下碰撞的聲音,背後已經濕了一大片,他就這麼一直死死的盯着我臉的方向,也不再挪動步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憋住呼吸,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害怕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這東西就會撲上來,一份鐘過去了,那白影也沒有挪動半分,而我憋氣已經達到了極限,眼珠子已經完全的凸了起來,我有些害怕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自己悶死。

  而林皖月此刻也是一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門上滑了下來,手指不停地在土地上畫着奇奇怪怪的圖形,神情也是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呼吸的時候,林皖月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泥土像是天女散花一般朝那白影射了過去。

  那白影頓時張大了嘴對天哀嚎,像是受到了無盡的痛苦,可是他張着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我心髒不由得一抽,肚子裡的那口氣再也憋不住,一下子洩了出來。

  人也像是癱了一樣,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身子一軟,癱睡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氣。

  腳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右腳的鞋子已經被林皖月脫掉。

  什麼情況,這女人脫我的鞋幹嘛!

  沒等我回神,隻見到林皖月手裡白光一閃,腳心處一陣刺痛,鮮皿湧了出來。

  我也知道林皖月是在救命,強忍着疼痛看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把從腳心處湧出來的鮮皿圍着我脫下來的鞋子畫了一個圈,把鞋子圈在了裡面。又沖布袋裡掏出了三支香點燃,分别插在鞋子的周圍。

  做完這一切,林皖月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毫無淑女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頭上的汗珠。

  我疼的嘴角高高的咧起,深呼一口冷氣,問她沒事了吧。

  “這鬼還不是太兇,本身也沒有什麼惡意,要不恐怕今晚你就别想活着出去,從剛上山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跟着你了。”林皖月有些撓。

  “可前面超一不是剛給他道過歉了嗎?”何警官和淩嘯汀都有些不解。

  “這不是那隻兇魂,要是那隻鬼找上他,他早就死了,這隻是餓死鬼,是他帶過來的。”林皖月瞥了我一眼。

  一瞬間,何警官和淩嘯汀同時從我身旁跑開,一臉警惕的看着我,像我身旁還站着鬼一樣。

  休息了幾分鐘,林皖月讓我把唯一剩下的一隻鞋子倒過來穿,那白色的鬼影像是迷失了目标一樣,圍着地上那隻沾有我鮮皿的鞋子不斷的打着圈圈,也在也沒有跟來。

  受傷的那隻腳用厚厚的白布包了起來,另一隻腳就還反穿着鞋子,走在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痛苦不堪。

  “現在不管你們看到什麼,或者是聽到什麼,千萬不要去理會,也不會回頭,聽到了嗎?特别是你!你要是不經過我的同意在妄想亂用道術,我會把你皮都給剝下來!”林皖月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我輕聲嗯了一聲,底氣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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