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一個多星期裡,港城風平浪靜,封月和阮至深恢複成沒有交集的兩條平行線,前者一直忙于工作,後者更多的傳聞是他和封玉的婚事。
現在的人,挖掘八卦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強,自然很容易就挖出封玉是個離異婦女,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能和阮至深這樣的高富帥在一起,一時間也引起了熱議。
但是當事人卻沒有太多感覺,阮至深自從那天聽了宋浩的那番話後,原本平複下來的疑惑再一次湧上心頭,他越來越覺得,現在封玉,可能真的不是五年前那個封玉。
而且每次他想回憶起當五年前,最先闖入他腦海裡的人,總是封月,他想把這個水性楊的女人從自己腦海裡剔除,可怎麼都沒辦法。
到最後,他索性自暴自棄,不管了,反正那個女人就是毒瘤,生長在了他的身體裡。
周一早上,封月準時上班,剛剛到辦公室,小米就說總經理讓她一到公司就去辦公室找他,封月便放了包包,上了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封月先敲了下門,沒想到李總竟然親自來開門,一看到她,就特别殷切地到:“月月,你來得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哎呀,瞧我都老糊塗了,忘了你和阮總是早就認識,之前在晚宴上你們還聊得特别好呢,不需要我介紹哈哈哈。”
封月“……”她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不止一個人,那個坐在沙發上,一派淡然的人不是阮至深是誰!
真是……一個多星期沒有碰上面,她還以為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哪知道他竟然跑來她的公司!
他想幹什麼??
封月按捺着心裡蠢蠢欲動的洪荒之力,皮笑肉不笑地說:“阮總怎麼會大駕光臨我們公司?”
“阮總是親自來談合作的。”李總說着,就将她往阮至深面前推,同時壓低聲音道,“月月,你去跟阮總好好聊聊,能不能拿下合作就看你了。”
封月莫名奇妙:“為什麼看我?”她隻是一個小小總監,和阮氏合作這種大事,哪裡輪得到她決定?
李總笑得滿臉褶子:“别裝了,阮總親自點名你談合作,不就是沖着你來的,你真是可以的啊,阮總都要結婚了還對你這麼念念不忘……”
封月覺得自己必須認真解釋一下:“李總,你誤會了,我和阮總……”
但是李總不聽解釋,他的臉一下沉下來,威逼利誘齊上陣:“總之從現在起,這個案子我交給你全權負責,要是簽下合約,我給你三倍年終獎金,要是簽不下,你年底的獎金就沒有了。”
封月:“……”
沒辦法,封月隻好硬着頭皮走到阮至深的面前,看着阮總裁得意的欠扁樣兒,仿佛是在嘲笑她剛才無謂的抵抗,頓時有些不快:“你為什麼會突然跟我們公司合作?”
其實封月挺讨厭私事和公事混為一體的,所以現在看到阮至深,心情有點不爽。
但阮至深卻挑起眼皮看她:“怎麼?你以為我是為看你?”
他這麼問,分明就含有嘲諷的意思,封月又怎麼會順進他的坑裡,當下就呵呵笑說:“阮總你說笑了,别人不知道我,你還不知道嗎?這個世上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值得自己的斤兩的,怎麼可能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隻不過是好奇,為什麼你要指定我來負責?”
阮至深道:“看重你的能力,不然呢?”
“公司裡比我厲害的總監比比皆是,阮總還是考慮其他人吧。”封月真不想跟他一起工作,各種别扭。
但阮至深聽她拒絕,臉卻冷了下來――這個混賬女人平時不是很聰明麼?他就看不出來他親自到這裡來是為了她?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想跟他杠什麼杠?
不識好歹!
阮至深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冷笑道:“我理解,多負責了一個案子就多一份工作量,會占用到你的私人時間,影響你跟你情人的約會,所以你想推卸責任。”
封月被他扭曲黑白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恢複淡定:“阮總,你别這樣說,你這樣說會讓我以為你在吃醋的。”
阮至深咄聲:“誰吃醋?”
“不是嗎?你公報私仇,故意給我增加工作量,為的是讓我不能回家跟我的男朋友纏纏唧唧。”封月就順着他的話說起來。
阮至深的臉色黑如鍋底,封月雙手環兇,笑眯眯道:“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那我真要嘲笑你了,想不到堂堂阮先生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可惜了,我跟我男朋友感情好得很,哪怕一年不見面,再見時也能幹柴烈火,一往如初。”
幹柴烈火,一往如初,聽聽這個女人說的都是什麼話!
阮至深一下子站了起來,大步逼近封月,封月眨眨眼,摸不清他的套路地往後退。
“難道封總監的職業素養就是這樣?在上班時間跟合作夥伴聊騷?看來我對你們公司的能力真的要重新評估一下,反正合同還沒有簽。”
這俨然是威脅!
封月抿唇:“你看不順眼我就直接把我踢出項目,何必為難我公司?”
“項目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輪得到你反對嗎?”
阮至深現在的樣子,跟平時冷漠沉穩的他大相庭徑,封月都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這種幼稚的話都說得出來,跟小孩子鬥嘴似的。
為了她的年終獎金,為了她還沒還完的房貸,封月深吸一口氣,忍了:“好,那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