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深圳愛情故事2雛菊之戀

第一百四十五章 離别在即

  五月初的一個晚上,我在洗手間洗漱,正和電腦奮戰的雪顔大喊:“子秋,你的周郎又來電話了。”

  自從我和她說過小喬讓我叫他周郎的私密話之後,她就不管人前人後地調侃我,第一次是在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時,隊排得老長老長,小喬過來找我,眼尖的她先看到了,用胳膊杵一下我,說:“看,你的周郎來了。”

  我淡淡的看她一眼:“這麼多人,不要周郎周郎的亂叫。”

  她促狹的笑着,說:“難道不是周郎嗎?”

  我還待回她一句,小喬卻已經走過來了,叫我:“子秋。”

  我想,那一刻,我要麼是和雪顔在那周郎周郎說順口了,要麼就是腦子進水進漿糊了,因為我居然回了小喬一聲:“嗯,周郎。”

  小喬愣了片刻,旋即笑得像花兒一樣,臉上肌肉都顫抖了。不過,他再笑得過份,也強忍着不發出聲音,但雪顔可不管這些,她笑得腰都彎下去了,咯咯咯咯的笑聲不絕于耳。周圍的人,離得近的,估計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會聲的笑了起來,離得遠的,則好奇的往這邊看,有幾個甚至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瞎樂一番。

  我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次之後,我跟雪顔抗議過很多次,可她屢教不改我行我素,依舊周郎周郎叫得樂不可支。看在她失戀後一直貌似刀槍不入沒心沒肺的份上,我也懶得和她計較了,且由了她去。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周郎,而是遠在美國的古闆學究顔師兄。

  “你好,是穆子秋嗎?”貌似彬彬有禮的聲音,卻不帶一點溫度。

  “是,顔師兄。”我有點驚訝,非常驚訝,想不到他會給我打電話,“請問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這段時間剛好有個助理辭職,陸教授向我推薦了你,說你給她當助理的時候做得非常好。所以,我就問下你的意思,願不願意過來做這份工作?”

  我一聽就猜到了這是小喬曲線救國的計謀。估計他上次看我态度松動了一點,隻是擔心費用的問題,所以和陸教授商量了一下,換一種方式,用工作代替學習,這樣我就不會被經濟上的壓力困擾了。

  心裡有一股股熱流淌過,鼻子也似乎有點酸。

  我平複一下情緒,說:“謝謝師兄,我考慮一下再給您答複。”

  挂了顔師兄的電話,我走到雪顔旁邊,關了她的顯示器,雪顔大叫:“子秋,你發什麼瘋?”

  我幽幽的說:“雪顔,如果是你,在愛情和學業這個選擇題上,你會選哪個?”

  雪顔正氣頭上,想都沒想就答:“當然是學業啊,這年頭愛情算個屁啊。”

  我怔了一下,倒不是雪顔說愛情算個屁,而是我覺得自己去問一個在愛情上受過重創的人這個選擇題,實在是殘忍。

  不過雪顔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她看我怔了的樣子,站起來搖我的手臂,撒嬌道:“好子秋,别多想,我胡說八道的,你當我是放了個屁好了。你的周郎是誰啊,十二年如一日的堅守,就是六月飛雪他也不會變心的啊。”

  我哭笑不得,這個雪顔,又開始亂用典故了。

  “六月飛雪是有冤情。”我糾正她。

  “死闆,現在流行混搭?”

  “什麼混搭?”

  “懶得跟你解釋。好了好了,我這樣說吧,周郎對你,是山無陵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所以,你大可放心的去選擇學業,愛情嘛,反正會随手附送。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會面臨這個選擇題嗎?真要面臨,也是畢業的時候,面臨愛情和工作的選擇題吧?”

  我看雪顔疑惑的樣子,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跟她說了一遍。

  雪顔聽完,拍一下桌子,隻差沒皿脈贲張,“穆子秋,我看你真是矯情,如此天下掉餡餅的事,你還猶豫什麼啊。你出去鍍一層金,回來的時候,就是如假包換的海龜。到時,又有德高望重的學界泰鬥為你開道,草雞變鳳凰指日可待,你說你還猶豫什麼?”

  “可是小喬……”

  “小喬?小喬不是全力支持你嗎?你們在小樹林裡浪漫的讓人流鼻皿的十二根蠟燭,已經在整個校園流傳得如火如荼。有這麼多雙眼睛為你作證,難道你還怕他變心?”

  “我不是怕他變心,我是……”

  “你是怕你自己變心?也是,美國那是哪啊,最發達的資本主義啊,金發碧眼的帥哥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他們看到你這極具古典氣息的東方美女,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死纏爛打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你弄不好一頭就紮進去了呢?”

  “雪顔,咱能不能說點靠譜的。”我真是被雪顔下筆千言離題萬裡的談話方式給挫敗了。

  “你說。”雪顔讪讪的聳聳肩。

  “我,哎,算了。”我被她繞得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雪顔這時卻又一本正經下來了,她拉着我的手,認真的說:“子秋,你不用擔心小喬,我雖然看自己的男朋友看不準,但是看你的男朋友,卻準着呢。你别忘了,當你還沒看上小喬時,我已經替你相中了他。所以,你大可放心,他絕對會你出去多久,他就等多久,就算是海枯石爛也不會變心的。”

  “我不是擔心他變心,我是不想和他分開,我是覺得他為我付出已經夠多了,所以,我想為他犧牲點什麼。”

  雪顔聽我這樣說,似乎很出乎意料,她把我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說:“穆子秋,我沒聽錯吧,你原來是想成全自己的聖母作風。不過,你能這樣想,不僅小喬高興,連我都高興,這說明你是真的愛上他了,是從初戀裡面走出來了。子秋,愛一個人,就是心甘情願為他做出犧牲的。”

  我被雪顔這樣一表揚,稍稍有點不好意思,淺笑着道:“所以,我決定不出去,陪着小喬,我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我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雪顔挑挑眉,說:“這個嘛,還是你們小兩口好好商量,我的意見我已經給過了。現在,你可以去睡覺了,别妨礙我打遊戲。”

  雪顔說的小兩口好好商量,最終的結果,當然是我說不過舌燦蓮花的小喬,而且,他還有那麼多的幫手,顔朝、陸教授、甚至是顔曦,,都加入了遊說的隊伍,在這麼強大的攻勢下,本來就有點左右搖擺的我很快敗下陣來。

  一旦我同意,顔朝自是充分發揮他商場上雷厲風行的作風,護照很快辦好,還給我辦了休學手續,說是即便我到時不樂意了還可以回頭。

  出國的日期定在7月8号,暑假期間,離現在,也就四十多天了。

  小喬開始了倒計時。

  我感覺他這段時間特别黏我,不止早上的跑步,傍晚的打球,甚至,午餐時間,晚自習時間,他都盡可能和我在一起,他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到時我們弄不好會一年不得相見,那不知道隔了多少個秋了。所以,我現在要多争取些時間和你在一起,以後想你的時候,就把這些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拿出來曬曬,這樣思念才不會長黴。”

  他這樣說的時候,我雖然會笑他癡,但心裡也很難過,尤其到六月末,我幾乎不能再聽他說分開的話題了,一說就心酸得厲害。我甚至想,我當初為什麼會做這麼一個決定,難道這世上,一個人的人生規劃,會比兩個人的朝夕相處來得更重要麼?

  課已經完全停了,隻有最後一兩門考試,我和小喬,幾乎把除了考試和睡覺的時間,都給了彼此。我們去學校外面的錄像廳看錄像,去簡陋的溜冰場溜冰,去附近所有的景點遊玩;我們用鷹一樣的眼睛,找出校園裡一切适合情侶呆的地方,然後在一起擁吻、訴說肉麻的情話。

  在這期間,趙銳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因為他申請到了一個交換生的名額,而那所學校,居然就在我要去的那個城市。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我的行程。他試圖做最後的努力,說隻要我願意,他可以想辦法帶我出去,我們在那裡重新開始,忘記這邊發生的一切。他說他愛我,可以為我,永遠呆在異國他鄉!

  他還是不死心。

  我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他瘦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心裡說不上的滋味。或許,這一生,我能為他的一腔癡戀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窮我一生不再見他。不見就不會虛妄的生出希望,不見蟄伏的水熊蟲就永遠的失去了水,不見就會以一種忘卻的姿勢,徹底的結束這一切!

  是的,隻要可能,此生不見!

  趙銳,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

  我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他瘦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心裡說不上的滋味。或許,這一生,我能為他的一腔癡戀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窮我一生不再見他。不見就不會虛妄的生出希望,不見蟄伏的水熊蟲就永遠的失去了水,不見就會以一種忘卻的姿勢,徹底的結束這一切!

  是的,隻要可能,此生不見!

  趙銳,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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