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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大佬誤會了

極品包工頭 心跳暢想 3396 2024-01-31 01:07

  并不像朔銘印象中的病房,格調還算是溫馨,也沒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房間很大,放着很多讓人眼花缭亂不知用途的設備。靠近房間一側的牆壁放着一張床,童老仰臉躺在那,還吸着氧氣,雖然病重,但眼神還是清澈的。見到朔銘,童老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想擠出一點笑意。

  朔銘不止一次想象過再次見到童老會是什麼樣子,真沒想到,這才多久,童老變了一個人一樣瘦了好多,原本就蒼老的臉龐如今已經看不出什麼皿色。病來如山倒,一個在戰場上腥風皿雨沒倒下的人如今站不起來了。

  朔銘趕緊上前,靠近床頭蹲下,情深叫了句童老。

  童老側着臉,看了眼朔銘,勉強的擠出一絲表情,朔銘看不出這是要笑還是要表達其他意思。童老擡起眼看向朔銘身後的邢家家主。這時候朔銘才不會管什麼規矩。邢家家主不過是來看望老朋友的,而朔銘卻還有更重要的事。這時候講什麼禮儀尊卑什麼事都耽誤了。

  邢家家主也沒介意,略一躬身小聲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大意就是好好養着,幾天就好了,什麼場面沒見過,就他們這些老骨頭閻王爺都不想要。

  童老嘴皮抽動一下,看向朔銘。朔銘回頭看了眼邢家家主,小聲說:“我跟幹爺爺單獨聊會?”

  “嗯?”邢家家主沒想到朔銘還把他當成外人,之前不說那是朔銘嘴巴緊,這時候當着童老的面朔銘還藏着掖着,這還是那個即将做邢家女婿的人嗎?就算不當着童老的面,邢家家主問朔銘什麼也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對。

  朔銘顧不得許多了,站起身俯身到童老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然後直起身小聲問:“爺爺,你覺得呢?”

  童老渾濁的老眼有了輕微的閃爍,看向邢家家主點點頭,艱難的說:“一會咱們下一盤。”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下棋,要是平日裡估計能把人逗笑了。但此時,無論是誰都面色凝重,因為童老這個樣子實在是不怎麼好。邢家家主縱然有千般不願也沒辦法,臉色陰沉,重重的看了眼朔銘轉身出去。

  門外的童衛國正等着呢,每天安排幾個人見童老也是沒辦法的事,童老的身份在這,不見又不行,所以隻能商量着每個人幾分鐘,盡人事罷了。

  童衛國左右踱着步,恨恨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還在記恨這一次又讓朔銘占了便宜。再次擡頭的時候童衛國看到邢家家主出來,一擡手腕,這才過去兩分鐘不到,邢家家主怎麼就出來了。心裡還在竊喜,真不愧是老朋友,知道體諒人,這時候童老就應該多靜養,即便是靜養也隻能保守治療,說不準什麼時間就沒了。

  童衛國上前,一想不對,這才發現原本跟在邢家家主身後的朔銘竟然沒出來:“哎,朔銘他……”

  邢家家主擡擡手:“他跟童老有點話要說,童老的意思是單獨聊。”

  邢家家主肯定不會說是朔銘的意思,童老就這麼同意了,那自己是不是太丢面子了,讓朔銘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趕出來了?邢家家主很憋屈,進去還沒來得及與童老說兩句話就出來了。

  邢家家主隻是随口一說,很自然的讓自己保留足夠的面子。但這話聽在童衛國耳朵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童老彌留之際,既然讓朔銘留在床邊私聊,這說明什麼?大有要留下臨終遺言的意思啊。為什麼會是朔銘,怎麼朔銘就突然冒出來了,難道說是童老示意讓他來的?童衛國可絕不會通知朔銘來京城與童老見面。

  越想越多,越想越複雜,這一刻同外國有些不太理智,甚至想到朔銘會不會真是像外面傳言說的那樣。是童老年輕那會在豐城留下的根。這麼多年了,認不認親沒關系,童老為了照顧童衛國的臉面所以才沒真正認親,認個幹孫子還不是一樣叫爺爺。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這麼想,很自然的心裡。就像古代那些帝王,将死之時身邊一定會有人的,說不好什麼時候皇帝就能回光返照留下一點遺言。

  童衛國眼睛一瞪,擡腿就要走進房間。他要看看朔銘到底要幹什麼,童老到底要交代什麼,自己作為養子難道還不如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野小子?

  剛走一步,邢家家主伸手攔住:“衛國,同來有話要說,讓他說完嘛。”

  邢家家主不攔着也不行,雖然是朔銘這小崽子讓童老示意他先出來,但朔銘即将對童老說的話肯定會對邢家有好處,利弊得失根本不用想,邢家家主肯定不會讓童衛國進去。朔銘做事謹慎,雖然不受人待見但這也算一個優點。朔銘不能讓邢家家主知道的事,怎麼能讓童衛國知道。所以,邢家家主一定要攔着才行。

  “邢叔,我進去看看爸有沒有什麼需要的。”童衛國真急眼了,邢家家主不攔着還好,他越是攔着就越是證明童老要對朔銘說的話很重要,一定非常重要,肯定會對童衛國産生非常大的影響。

  童衛國腦子有些亂了,他就沒想過就朔銘一個豐城的小包工頭,就算現在有點錢不過是個暴發戶,就算童老給一把尚方寶劍也幹不了他這個養子,朔銘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就童老這一心為公的人,嫉惡如仇的心态,一輩子還能攢下多少家當,朔銘就是拿了還能上天?也可能是童衛國與朔銘的兩次交鋒都沒占到上風,很自然的有種對朔銘的敵視。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朔銘淘了便宜,一個不知從那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小癟三。

  邢家家主覺得有些管不住面子。在裡面朔銘能說動同來讓他先出來,剛出來想攔住童衛國,童衛國同樣不給面子。臉色有些難看:“我說了,這是童老的意思,你進去是想幹什麼?惹童老生氣?”

  邢家家主的話比較嚴厲,童衛國一下警醒。說的沒錯,這時候進去能改變什麼呢?童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就算進去了童老來一句你出去,童衛國還不是要灰溜溜的往外走?

  童衛國臉色鐵青,看着房門兇口起伏,他真是氣壞了。怎麼就冒出這個臭小子的,他到底是誰?

  邢家家主也不想朔銘與童衛國的關系搞得很僵,如果朔銘真成了邢家的女婿,這對邢家也沒什麼好處。口氣淡然的說:“是朔銘有些情況想對童老說,難道你還想管童老的事?童老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聽點高興的事不好嗎?”

  這是在為朔銘圓場呢,童衛國可不這麼想,你個糟老頭子壞滴很,帶着朔銘來就是給我拆台的吧,以前我尊你一聲邢叔,看來這麼多年的叔叔都是白叫的。童老也是,怎麼就給朔銘提親讓他娶邢家的人。

  童衛國又想多了,又把問題想到朔銘是童老留在豐城的皿脈這條線上。如果不是這樣,童老怎麼會剛認幹親就保媒,這可不是童老的一貫作風啊。如果朔銘真是童老的皿脈也能理解,誰不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好呢。童老與邢老可是多少年的交情,讓兩人的感情延續下去也是沒錯的。但童老能不能睜大眼睛,确認一下這個朔銘到底與童老有沒有關系,至少做個親子鑒定嘛。如果真有皿脈關系,童衛國也不是小氣的人,該照顧的還是會多少照顧一些的。

  童衛國怎麼想邢家家主可不會去猜測,他倒是對朔銘有了看法。朔銘這小子太毒,什麼事都藏在自己心裡,這種人不好,在任何事面前眼裡都隻有自己,朔銘得到滿足了才有别人的一點稀飯喝,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很鬼頭的人。這種人就是再有本事邢家也是把控不住的,就算能拿捏住朔銘的命脈,這小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從中撈好處搞私利。

  如果朔銘知道門外這兩個人的小心思也冤枉的很。很多事不能說。朔銘不能提前向童衛國解釋,即便是知道他會誤會也不會解釋。更何況這時候朔銘考慮不了那麼多,管不了太多後果,孤注一擲了。

  童衛國臉色一陣集聚的變換,最後看向邢家家主:“邢叔,朔銘沒說要跟我爸說什麼?”

  “好像是說一些明山市的事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邢家家主搖搖頭,回頭看了眼:“若是我啊,躺在床上最想的是什麼?回老家看看,但看童老現在的情況恐怕是看不到了。”

  人之将死,最希望看到的是自己出生的地方,豐城,有童老太多的記憶,有童老割舍不下的人,有童老一輩子都沒達成的心願。

  這些童衛國也都知道,自從認了朔銘這個幹親之後,童衛國通過很多途徑了解到童老年輕時的事,張奶奶的存在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點。童衛國不止一次的懷疑,朔銘到底是不是張奶奶的孫子,如果是,那與童老說不好真有什麼皿脈關系。但這個可能太小,童衛國調出戶籍檔案看過,與朔銘是在一個村,卻沒有什麼理由能把兩人聯系到一起。

  邢家家主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童衛國則心潮起伏,腦子過電影一樣在想着一個又一個問題。

  門響了,朔銘把頭伸出來,咧嘴一笑:“幹爹,爺爺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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