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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說到啞口無言

極品包工頭 心跳暢想 3433 2024-01-31 01:07

  朔銘已經差不多猜到王兆甯遇到了什麼困難。季王莊那邊的工程款肯定是撥付的不到位。王兆甯用的是金固商品砼的混凝土,對方也不是傻子,一看一個月下來有可能要動用幾百萬的混凝土肯定要控制風險,怎麼可能用自己的資金去填這個無底洞。王兆甯多半是來攪拌站賒混凝土的。

  朔銘到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在心裡為王兆甯盤算了一筆賬。工程既然做了一半肯定是要做下去的,這段時間的瘋狂澆築混凝土的用量會是一個天文數字,王兆甯那區區百十萬的流動資金根本不夠看,用杯水車薪來形容都是誇大其詞。

  當時朔銘接海堤工程也是接了一部分,而王兆甯想要一口吃個胖子,最後飯沒到嘴裡現在要把自己餓死。

  劉偉也不好說什麼,這件事王兆甯做的的确不地道。氣氛很尴尬,空氣似乎凝固。

  範宇光指桑罵槐的說:“朔銘,咱走吧。劉偉這的茶不好喝,喝起來又酸又臭,我懷疑是隔夜茶。”

  可不是麼,朔銘與王兆甯的關系之前是好的,經過季王莊這邊的工程之後就隔夜了,味道也就變了。劉偉說:“朔銘,你看……”

  “我看什麼?”朔銘很不高興的把茶杯往前一推:“他身上現在多大坑你知道嗎?你有本事你幫他填,你這是給自己找風水寶地下葬呢?”

  “朔銘,有些地方是我做的不好,可說話别這麼難聽。”王兆甯終于忍不住了,接着說:“如果你現在願意出手幫我,這個工程我們可以一起做對不對。”

  “現在想起一起做了?”朔銘才不會上當,季王莊那邊的狀況朔銘已經看不透了。要說之前是紫斌做主,現在怎麼琢磨都是程市長做主。如果不是程市長做主胡俊能利用程美的關系得到那麼多工程量?紫斌與程市長的這場博弈看起來是戰火已歇,但實際上暗地裡仍在繼續,甚至更厲害。紫斌不會像之前那樣掌控全局,在某些方面,程市長還占據了主導地位。

  但程市長也不是一個人挑大梁什麼都說了算,季王莊的工程款遲遲不到位恐怕是與紫斌有關。程市長可以控制這些工程,可你沒有錢撥付工程就進行不下去。一二把手一個管着幹一個管着錢袋子,大神打架倒黴的可是下面的基層。

  朔銘很慶幸當時王兆甯把工程搶了,要不然自己也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朔銘做了那部分海堤雖說不會做不下來,但也會被掏空家底,沒足夠的流動資金就算電子廠利潤再高朔銘也不敢接。

  “你看這樣行不行。”王兆甯臉色很難看,但情勢所逼他不得不求助朔銘,人隻有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才知道朋友有多少,社會有多殘酷,王兆甯已經無人可用無人可求了。停頓一下,王兆甯繼續說:“我拿出一半的利潤給你,你看……”

  “你現在還剩下多少工程量沒做?”朔銘想要問清楚,王兆甯已經做了一半了,如果墊資不多朔銘倒是可以賭上一把,但風險必須可控。

  “還有大約三分之一。”王兆甯盤算一下說:“但投入需要一半。”

  朔銘不用聽王兆甯解釋,一點就破,明白他什麼意思。海堤工程砌擋牆耗時費力但卻投入不大,上面的混凝土澆築需要大量投入。王兆甯能說出這番話讓朔銘非常的意外,因為這個工程就是給朔銘做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做這麼多工程量。

  朔銘問:“你從哪來這麼多人手?”

  “勞務公司。”王兆甯面色很糾結,緊張的看着朔銘,期望朔銘不要拒絕。

  朔銘淡淡的笑,王兆甯太心急了,人多做工程是塊,但卻不見得非要快幹。

  朔銘盤算了許久,最終把杯裡的茶喝了:“這個忙我幫不了,可能你也知道了,我正在做電子廠的工程,那邊也需要墊資不少錢,所以愛莫能助。”

  “朔銘,咱這麼多年的同學了,而且之前我也算對你鞍前馬後,你這也太……”王兆甯想說朔銘太不仗義,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範宇光啪一聲被杯子摔在桌上,杯裡的茶水灑了一桌子,冷冷的說:“王兆甯,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朔銘進去的時候你幫什麼忙了?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巴不得朔銘再别出來。後來搶朔銘的工程做,你還有沒有點人情味?你還好意思說你們的同學,我呸,趕緊出門撒泡尿照照,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朔銘也不高興了,王兆甯的話深深觸動了朔銘,站起身說:“王兆甯,你跟我提同學關系是嗎?那好,我現在就跟你講講。最早的時候你買土方車,我用車全用你的,而且還介紹别的工程給你做,不然你能從一輛車發展到四輛車?第一輛車你就是貸款買的車,三年多的時間你變成了四輛車,而且手裡還有百多萬的存款,沒有我的幫忙你能賺幾個錢,你去問問你那些車老闆朋友,誰能三年之内空手套白狼這麼發展,你這三級跳啊。你說我自己買輛車行不行,我非要用你的,我賤啊?從這一點上我這同學夠意思吧?”

  王兆甯無言以對,一旁的劉偉說:“是啊,朔銘夠意思。”

  朔銘接着說:“你說你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跟着我鞍前馬後,這句話是啥意思?我不拿你當人看了還是對你頤氣指使了?你的土方車閑着一天了?還是你到工地上幫忙我不給你分紅了?就連你那媳婦都是我他麼的幫你張羅的,你說對我鞍前馬後,你可真夠可以的。”

  朔銘差點被氣昏頭了,原地轉了一圈:“王兆甯,還記得我說過,我缺錢了想從你這那些錢用。提過一次之後我再就沒提。因為之後我慢慢發現你并不是很願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盤算,我沒意見。後來你說想要單飛,我也沒攔着,當時還開玩笑說我有合适的工程介紹給你,同學做到我這份上夠意思了吧?再後來金鑫建築那個工程你跟胡俊合夥拿走了,我又說啥了?你們還偷偷摸摸的在大街上塞錢。”

  說到這,王兆甯看着朔銘一臉錯愕,他與胡俊做這些雖說早晚都會被朔銘知道,但沒想到兩人的小動作完全落進了朔銘的眼裡。

  朔銘又說:“後來海堤工程你又搶走了,這一次更直接,我已經談好了你們從中截胡。你這是跟我做同學還是做朋友?有你這樣的?我怎麼覺得你是潛伏在我身邊啊?這件事我說什麼了?做什麼了?我想都是老同學,别為這些事鬧僵,以後還怎麼見面。”

  朔銘不想說了,再多說也沒意思。範宇光卻接口說:“王兆甯,你好好想想吧,我要是你才不會厚着臉皮來求朔銘。”

  劉偉尴尬的坐在那不動,王兆甯神情漠然,朔銘覺得再聊下去也沒啥意思,幹脆對範宇光使個眼色:“走吧,工地上還有事呢。”

  “朔銘,這……”劉偉還想緩和關系。

  朔銘回過身:“劉偉,你有點原則好不好?王兆甯對我做了什麼你也都知道了,我剛才還在想有能力就幫一把,兄弟一笑泯恩仇。可他這個坑太大,我不會陪着他一起跳進坑裡找死的。今天的話說的已經夠多了,王兆甯也已經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了。還讓我怎麼樣?”

  劉偉也知道多說無益了,隻能坐下喝茶。

  朔銘說:“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句話有點狠了,也算是朔銘在看王兆甯的笑話。

  朔銘離開,王兆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劉偉說:“王兆甯,你這事做的也真讓我沒法替你說話。”

  王兆甯歎口氣,站起身:“我先走了,想想别的辦法去。”

  “你能有什麼辦法,這麼大的窟窿誰能拿出這麼多錢替你填坑?”劉偉琢磨琢磨自己也沒錢,幫不上什麼忙,也隻能由着王兆甯走了。

  朔銘上車,隻是笑笑。範宇光說:“朔銘,你氣量可真大,要換成是我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大巴掌不抽他我就覺得對不起自己。”

  “這人不會算計不是什麼好事,但太算計也不是什麼好事。”朔銘說:“有多大碗吃多大飯,王兆甯這是撐死了。”

  在朔銘想來,金鑫建築那點工程就夠王兆甯折騰一陣了。當時怎麼也想不到海堤工程會被王兆甯搶了去。海堤工程是塊肥肉,很多人眼饞的很但卻不是誰都能吃得下。季王莊那麼多包工頭,全都是傻子?海堤的圖紙至少十幾個人看過,可這些人大多數沒談過要做這個工程,原因隻有一條,資金問題。海岸線的海堤雖說做起來用時長,要耗費很多人力物力,但這隻是很小的工程量,但上面澆築的混凝土用不了幾個人施工,卻是大工程。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可什麼時候結算工程款就難說了。

  朔銘還沒回到工地就接到了郝笑的電話。郝笑說:“你有時間嗎?到聚鮮小廚來一趟。”

  “去那幹嘛?”朔銘皺皺眉,心說該不會胡俊也在湊錢填坑吧,以胡俊的家底能有什麼,頂天是把之前的分紅拿出來而已,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

  “到底有沒有事?來了再說。”郝笑說完又催促朔銘快點,随即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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