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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快穿]怎麼總是你 妃梓箫 4192 2024-01-31 01:07

  亂糟糟的寒冬很快過去,為除舊迎新,整座皇宮好生熱鬧了一番。

  新春過後,萬物悄悄地煥發出生機,窗外的樹枝上嫩綠點點,像是在訴說着春意的到來。

  伏案窗前的年輕男子,最後有力一頓,潇灑地提筆,将其擱置一旁的洗硯中。站立起身,三四步走到窗邊,他目視遠方,眸光深遠幽邃。

  如果沒有了母皇的寵愛,他還剩下什麼?在三皇兄婚事定下後,槿栀這句話,一直萦繞在趙景炎耳旁。

  簡單的話語,細思卻令人極恐。

  即便失去皇寵,母皇如今依然在位。再不得寵,他還能倚着自己是個皇子,比之常人,日子倒也不算難過。可是,日後呢?

  新皇登基,他可還有這等輕悠時光?

  父後的日常生活,兄長被下毒,外祖父家倒向了三皇兄……往日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撥開了茫茫前路,烏雲逐漸退散。

  從小同他一起長大的少女,是那個意思嗎?

  二皇兄根本不像是能沾染得了世俗的。其他兄弟先不說能不能同三皇兄抗衡,便是有這麼一個人,在他登位之後,可還會講究什麼手足情深?

  皇權,是他此前從未肖想過的。二哥不去,就隻剩下他。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他們,趙景炎第一次理解了“不得不争”四個字的含義。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都不想成為他人口下之食!

  如此這般,再次碰面時,二人無需言語言明,便達成了一緻。

  形勢迫人,不過大約一個冬季的時間,趙景炎便迅速地成長。曾經令人頭痛的六皇子殿下,很快完成了蛻變,讓曾經頑劣變為了他外皮。

  對此,槿栀樂見其成。

  皇權之路,從來都是孤獨的。如果他還是曾經的六皇子,自己立不起來,即便有她在背後推動,也難以成事。雖然她是為了完成任務,但也不想因為一己私利,使得榮豐國陷入動亂的局勢。

  剛過了初春,趙景霖同槿栀的婚期定了下來,是在四月底。

  “四”同“死”諧音,一樁婚事,合兩姓之好,誰不期盼着長長久久,和和美美。一般而言,沒有人家會選在四月份成婚,聽着便不是很吉利。

  可偏偏是蘇貴君在定下自己兒子六月初成婚後,插了兩句嘴,仁安女帝便輕易地将二皇子的婚期這麼敲定下來。

  而兩人都自動性忽略了槿栀不過堪堪十五。

  何為盛寵?不外如此。

  嫡子的婚事本就不順暢,生為人母,這麼輕忽地定下日期。不說裴君後早就平靜無波的心裡,又起了什麼漣漪。就是宗親們,也頗有不滿,折子倒是不曾明說,私下卻免不了腹诽。

  隔天,有個耿直的老大人,朝見之時正義滿懷地上奏。帝王輕飄飄一句“家事”,噎的他當庭翻了白眼,回家頤養天年去了。

  這事不知怎的傳了出去,民間開始風傳蘇貴君風華絕世。

  因是贊揚寵君的美談,無人遏制。任由傳言像荒原的野草,肆意地瘋長的結果就是,傳着傳着,美談慢慢變了味道。

  許是榮豐國算得上國泰民安,倒是沒人說仁安女帝昏庸無道,但對蘇貴君的風評卻是完全轉了縫隙,變為妖顔惑世。

  事起之初,槿栀就已察覺這把火勢必要燒到自己身上。為了便宜行事,她先行一步在一次仁安女帝來鳳飛宮時,當面請辭。理由很是充分,婚期既已定下,她就該早日搬到自己修葺完畢的府邸,準備婚事了。

  不知近來是食補過度,還是房事無節制,仁安女帝身形有些走樣,像是虛胖了不少。聽得瑾栀的請求,她沉默了片刻,痛快地批準,而後賞了些東西便離開。

  “舅舅,舅母近些時日,來鳳飛宮的次數似乎多了些呢!”

  這段時間,瑾栀□□乏術,也是今天她才關注到這點。她不是沒想過名正言順地讓仁安女帝封趙景炎為太子,隻是原文裡的種種,以及過來之後的親身體會,讓她覺得此路不通。

  裴君後在那人走後,若無其事地端起杯盞,一口茶尚剛順着喉管浸潤她的心扉。

  兒子身體已然康複,定下的是自己的親外甥女,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成婚了。這段時間,那些讓她心生不快的,裴君後也就自動忽略了。

  聽到這句話,他眉頭挑了挑,淡定地站起身來,走到槿栀的身邊拍了拍她的手。

  “有的人老了,心倒是清明了不少。你們啊,該使勁兒的地方,也使使勁兒,沒準兒有意外之喜。”

  握緊手内的東西,槿栀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舅舅的意思,昭然若揭。

  走回自己寝殿,瑾栀迅速地看了兩眼握在手裡的東西,轉手便将其放入了系統升級後的小空間内。

  “狂炫酷,你方才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今天從她踏進正殿殿門的瞬間,狂炫酷便有細微出聲,隻是之前她沒來及與它交流。

  “小栀,小栀,那個皇帝中毒了!”狂炫酷得意洋洋地嚷道。

  從它回來之後,小栀跟它說話的次數就沒以前多了。今天知道這消息,它就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仁安女帝中毒了?

  又是中毒?

  瑾栀仔細回憶原文裡,最後那段,似乎是仁安女帝病重,由三皇子代理朝政。雖然時間有些差異,但手段說不得就是相同。

  至于給仁安女帝解毒?抱歉,她暫時不樂意。不要問她為什麼都沒問過有沒有解藥,系統在手,想用積分換個解毒丸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回想起大殿内裴君後的意有所指,瑾栀的直覺告訴她,這事舅舅或許知道點什麼。

  沒告訴她的,她就暫且當做不知吧!

  但是今天的這些要提醒着她,她之前的部署,并不夠周密,該查漏補缺了。

  而後槿栀得知,有個拖後腿的嶽家的杜若嫣,在知曉身世後,陰差陽錯地歸到三皇子一系。

  原男女主的感情線,都各自系在另外的人身上了,居然還能以另一種方式靠近。劇情的力量真是強大!

  吐槽的同時,槿栀也感覺到,離完成任務,已然不遠矣。

  往後沒幾天,民間的傳言,像是被風越吹越烈的大火,蔓延開來。

  裴君後無可避免地被波及到。

  黑紅黑紅顯然不是蘇貴君最初任由留言傳出時想得到的,隻是沒等她推波助瀾,就有人先一步将火勢轉移。而遭殃的恰好是他深埋在心中的刺。

  蘇貴君畢生最大的耐心,大約就是明明不願為側,卻在這個位置上一坐便是二十餘載。

  裴氏,心中默念着這兩個字,他忍着這股風又吹了小半旬,才一副難以隐忍的模樣,在仁安女帝面前,露了悲憤。

  近日來,尤感身體不适的仁安女帝,見着寵君這般委屈,自是一查到底。這一查,一直當自己是悶聲葫蘆的五皇子,冷不丁背了個大鍋。

  五皇子也有十七了,其父多年來,雖不說聖寵不衰,卻也是穩穩當當地坐在良君侍的位置上多年。或許因為他是壽安伯府庶子出身,性子偏弱,為人低調,連帶着五皇子也不太打眼。

  這回的事,倒是徹徹底底讓這對父子火了一把。事情的起因也是令人啼笑皆非。原是良君侍的嫡姐,壽安伯世子酒後失言所緻。

  仁安女帝勒令良君侍,五皇子閉宮思過三個月,壽安伯世子官降三級,貶為校尉,守城三年。壽安伯教女無方,罰俸一年,留職查看。

  帝王已經如此懲戒,任由蘇貴君再怎樣不滿,也隻好暫且忍耐下來。

  流言事件草草落幕,緊接着,陰雨連綿。一直到四月下旬,天色才轉為晴朗。

  四月二十九日,宜嫁娶。

  嫡皇子出嫁,宗親府為主,禮部協同辦理,趙景霖與槿栀的這婚事場面,比幾年前的大皇子隆重了許多,整座上京城陷入紅色的海洋。

  甯郡王府與一牆之隔的皇子府内,随之可見的都是忙碌的身影。

  皇宮内也是喜氣洋洋,宮侍們面上洋溢着喜色,腳下卻絲毫不敢停頓。

  兩位新人的待遇卻是差異不小。

  因為臨近傍晚,花轎才會由鳳飛宮擡出去,趙景霖白日裡隻需吃好喝好,養足了精神便是。

  而甯郡王府内,中午便有喜宴,槿栀一大早就開始迎接前來郡王府道賀的賓客。

  她年紀雖輕,已有爵位在身,今日迎娶的還是皇子。賓客們不管心裡如何,面上對這位新人,俱十分和氣,将“恭喜”二字挂在嘴邊,不曾停歇。

  傍晚時分,身着喜服的槿栀,騎着白馬領着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皇宮。

  随着時間推移,夜幕降臨,煙火沖向天際的那一瞬間,整座皇宮,被突如其來的兵馬重重包圍。

  而乾元殿内,瑾栀與趙景霖剛剛完成拜堂儀式,殿門外便火光沖天。

  一行手持兵刃的侍衛率先闖入,将靠在殿門附近的幾個人被一刀斬殺。

  皿腥味瞬間在整座大殿内彌漫。

  幾乎所有人向仁安女帝的方向靠攏時,三皇子卻帶着幾個人朝着殿門的方向。

  不等他靠近,後領兵進來的将領即刻下跪,硬聲禀報:“殿下,一切都按計劃完成。”

  一時間,兩方對壘,局勢鮮明。

  端坐在正殿之上的仁安女帝唇角翕動,目光微顫。她快速地掃過身旁的君後,沒能得想要的回應。最終在宮侍的攙扶之下,一代帝王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挺直着身姿。

  牢牢握着趙景霖手的瑾栀,甚至看到她虛胖的下巴晃了兩下。

  “景沐,犯上作亂的後果,你可知道?”縱使身體每況愈下,這一刻,仁安女帝發出的聲音,還是帶着她慣有的威嚴,哪怕并不是那麼中氣十足。

  “陛下無需多言,快快寫下傳位诏書,頤養天年吧!”

  踏入殿内的蘇貴君,疾步行走,手指空白诏書,行動間袍角翻飛,眉眼間志得意滿。

  三皇子轉過身來,堅定地站到蘇貴君的身側,舒朗清俊的臉上,複雜難辨。

  皇權更替,誰還講骨肉親情,君臣之禮?

  本想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的仁安女帝,大手一揮,緊閉雙目。

  局勢立即改寫。

  史書上隻記載“慶和十九年,帝三子乾元兵敗,後未聞此人矣。”

  杜若嫣也早就随着三皇子的落敗,按罪伏法。

  盛夏之際,仁安女帝傳位于六皇子趙景炎,榮豐首位男性帝王登上曆史的舞台。同時,這個國家也迎來了全盛的孝景時期。

  新君落座龍椅的刹那,随着百官叩首,瑾栀捕捉到趙景霖閑适的笑容,腦海中揚起久違的聲響。

  “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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