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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快穿]怎麼總是你 妃梓箫 3264 2024-01-31 01:07

  *裴君後番外

  曾經的承恩侯府還不叫承恩侯府,而是鎮遠将軍府。那是跟随蔣老元帥征戰多年的裴将軍,調回上京後,女皇賜下的府宅。

  鎮遠将軍名頭聽起來還算響亮,實際上也不過一個正三品的武将。剛回來的時候還濺起了點水花,很快便被淹沒在朝堂的官貴之中。

  真正讓鎮遠将軍府進入到上京權貴的眼中,是裴家回京兩年後。

  一是裴将軍升到了從二品撫慰司指揮使;二是裴家獨子裴玉賢無意之間名聲顯揚。

  蔣老元帥告老還鄉前,府中舉辦了次宴會,絕豔姿容的裴玉賢以一幅墨筆,大放異彩。

  樣貌天生注定,沒什麼能夠置喙的。外人皆奇裴母行伍出身,怎會生出裴大郎這般琴棋書畫,樣樣俱通的人物。卻不知,裴母雖然棄文從武,卻未曾落下家族的底蘊,娶的妻主也是秀外慧中的書香之子。

  二人鹣鲽情深,唯有一女一子,小女尚且年幼,便将全副心皿交與了長子。

  裴氏夫妻都是心有溝壑之人,深谙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之意。宴會之後便讓長子隻在家修身養性,輕易不再出門。

  如此這般,沉寂了二年,盛逢宮中大選。

  鎮遠将軍府根基淺薄,唯一的兒郎卻是個玉樹蘭芝的。也是裴家不走運,恰好入了有心人的眼。一番運作後,自然是水到渠成。

  宮中,女皇一道旨意,十五歲的裴玉賢一躍便成了名聲不顯的安王的正夫。

  年少時,也曾幻想過比翼連枝,到後來,花前月下,如膠似漆,便真以為覓得了一份世間難尋的真情。

  裴玉賢差點忘記,自己嫁入的非同尋常的帝王家。

  度過了幾年艱難的時日,卻始終無法擁有子嗣,這讓他在痛苦與愧疚中掙紮不休。不等他下定決心安排小侍,替妻主綿延皿脈,便接二連三地迎來了高門側夫。

  花容未逝,情弦斷音。

  在得知不曾有孕,竟是枕邊之人的功勞後,度日如年的煎熬,慢慢讓他柔軟的心腸,冷硬似鐵。

  又是二載,妻主終于榮登大鼎。

  偌大的宮殿,遠處傳來的禮樂聲來回飄蕩,擾得裴玉賢意外得來的孩兒,小臉蛋皺成一團。

  輕拍着懷中的小兒,成了君後的他,對外面的熱鬧置若罔聞,似乎擁有的隻有安然與平靜。

  隻有他自己知道,穿堂而過的徐風,穿過他内心的空洞,仿佛世外佛偈,聲聲低歎着“人心”二字。

  ――――――

  落英紛紛,綴絮滿地。

  懷抱着乖巧小孫兒,憶起經年往事,坐在甯王府庭院内的裴太君後,心中已經不起半分波瀾。

  轉眼,那個人已經過世近十年了。

  無論是琴瑟調好,舉案齊眉,還是鏡破钗分,鲽離鹣背,她都遺忘殆盡。

  那些塵煙,早已随風散去。

  留下的,隻有兒孫繞膝,含饴弄孫的滿腔溫情。

  *仁安女帝番外

  九五之尊,指點天下。

  平生幾乎所有的不順,皆在問鼎後,一一填平。

  唯有她曾經放在手中把玩的那雙素手,再也回不去往日的溫熱。

  如果不是他望向孩子的眸底還帶着柔情,仁安女帝甚至以為他的皿都是冰冷的。

  偶爾一個人躺在龍床之上,她也隻能在記憶深處,尋覓最初見到的,獨屬于他的那某正紅色。當初,踽踽前行的安王,可曾料到,驚豔之下的那一眼的嬌羞,會讓她回味近二十年。

  悔嗎?

  按着年輕的軀體溫存過後,仁安女帝被服侍着提上了亵褲,任由宮侍領着道不出姓名的君侍出去,獨自坐在床沿。

  她不能悔。

  若是那幾位皇姐繼位,他可還會是她的。她無法放任那樣天外仙人般的夫郎,落為人下,耕種操勞,為歲月苛待。

  她悔的隻是小看了欲求的蔓延之勢。

  忘卻初心,原來是那樣一件容易的事情。權勢像一張細密的網,随着時間的加深,将她層層包裹。

  内心的不滿越來越多,心裡的渴求越來越甚。初時,她還謹記着後院那些嬌豔柔弱,是她刻意為之的障眼法。後來,那張無欲無求,滿是沉寂的臉,讓她每每志得意滿歸來,就心生不耐。

  直到,嘗試了蜜糖的甜美,身體的沉淪,仿佛沾染了藥瘾,再也輕易無法戒除。

  或許夏日的午後,她領着嬌侍遊玩時,曾瞥見過假山背後有雙冰冷的雙眼。但彼時的她,已經習慣了用□□去描補其他地方的蒼白。

  等她觸摸到成功的邊角,回望起來,他們之間已然相隔萬丈。

  不着痕迹地彌補,無限努力地挽回,卻等來他安排的美侍。

  庶長子将将出生,滿腔的歉意正無處安置。他要的,她都竭力滿足他。他要一個孩子,她就給一個完完全全屬于他的孩子。抹殺生命這種事,她早就得心應手。

  十個月後,滿城皆知,安王嫡子的誕生。

  産房内,十月未見的夫妻,卻是一個情真意切,一個冰天雪地。

  多年之後,帝王寝宮内的夜晚,又黑又漫長。

  滿室的寂冷,讓仁安女帝懷念起年輕時滾燙的心,而後又忍不住唾棄自己面對發夫曾經的那些任意妄為。

  回不去了!

  服用被當做他的影子寵了近二十年的蘇氏遞上來的補藥,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虛耗。彌留之際,心底最在意的那個人卻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縱使英明睿智的帝王,也有畢生挽救不回的悲哀。

  仁安帝陵中,單獨的棺椁穩穩落放,而後一聲沉悶的聲響,陵碑閉阖,此後再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無可奈何花落去,那片惘然終究歸于塵土,長眠地下。

  *蘇貴君原文番外

  一朝一代,能有幾人甫一出生,便為國公府嫡子?

  蘇問雲,恰好是這麼個走運的。

  蘇國公從母親手裡接過國公的擔子不過半載,玉雪可愛的嫡次子呱呱墜地。

  小二郎聰明伶俐,學話走路,都快人一步,未至三歲,便對習文作畫産生了興緻。蘇國公夫妻倒也不壓着他,還特意暗裡為他尋訪名師,隻不讓外人知道,怕折了他的慧運。

  而他的好運,似乎在十幾歲,花期之年,點到為止。

  那日,母親不過似尋常一般,晨晖之時前往宮中,參與朝會。父親清晨還撫着她的腦袋,與待嫁的長兄調笑着給他尋了位如意妻主。

  不到半晌,母親人尚未歸府,陛下的旨意已經先行到達。

  耳邊傳旨宮内的嗓音,聲聲叩擊在蘇問雲的心尖上,滿腔憤懑,宛若急于噴薄的泉水。

  安王側夫!

  側夫,哪怕是王爺的側夫,也無法遮蓋他将為偏室的事實,更何況還有相同境遇的另一人。

  但觸地的膝蓋,警醒着他,他不能表現出一絲不滿,帝王無上的威嚴,容得半分不侵犯。長袖下,蜷縮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緊,任折斷的指甲,緊緊地摳着掌心,片刻間皿肉模糊。

  幼時,父母是擔憂他太過聰慧,不知遮蓋鋒芒,不許他常常出府;長成後,又因他容顔過盛,怕引來窺伺,辱及聲譽,令他乖乖呆在府中。

  直到春雨後一場病症,他錯過了待選。再論及婚事,母親門下子弟的她,便映入了眼簾。

  可如今,蘇問雲目光越過花叢,停轉在午後荷塘的另一頭。蜻蜓紛飛,許是繞花眼珠,那人片刻未曾停留,竟是轉身就走。

  舊時窗前□□燕,今生終成了她一人的空想。

  踏上王府迎接的轎辇,淺色的轎簾垂落而下。

  幾道微光,透過縫隙,躍入轎内,讓攏着眉頭的新人,露出一道無聲的低笑。他耳畔吹奏的喜樂,在那一刻,悉數消散,這世上從此少了一位本該乖巧的蘇二郎。

  任歲月流淌,屢獲君心,突逢冷落,懷孕生子,獲封貴君……

  那些在他生命裡,扮演過各樣角色的,都一一逝去,唯有他還傲然挺立。

  當蘇問雲真正地坐上太君後的位置,俯瞰群臣,她心中壓抑了二十年的郁氣才終于一掃而空。

  概因皇權弄人,多年來位卑人下。

  從今而後,她還是那個名門出身,驕矜貴子。

  往日浮雲,再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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