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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砰然心動04

少年“基”才 一紙情書 3839 2024-01-31 01:08

  蕭默起身告辭,背後傳來季薄陽平靜無波的聲音。

  “自視甚高是你的習慣?”

  蕭默飽含驚訝地回頭,沒想到少年還能說出這番話。季薄陽闆着一張寡淡的臉,目光疏離,不含任何感情・色彩道:

  “要走随意,與我無關。”

  這幅表情讓蕭默都開始懷疑他純屬自作多情……難道他看走眼了?腦中不由想起剛才與單玉笙見面,他開門見山詢問單玉笙的目的?得到的答案是――蘭狄少爺對待他的方式讓人有點擔心,單玉笙不希望在他還是單家大少時傳出什麼醜聞,尤其是大選期間,所以才試探了一下。

  蕭默意識到季薄陽過度的重視也有危險的一面。

  “我真搬走了?”蕭默又确認一遍。

  季薄陽眼皮都沒掀一下,翻身躺好閉上眼睛,不欲再搭理某人的廢話……唔,看上去似乎真不是他想的那樣。蕭默繞到季薄陽正面,不勝其煩地說,“唔,還是不太放心,要不……”

  要不什麼?

  季薄陽剛想再次翻身躲開蕭默的聒噪,一股熱氣就噴在他的鼻子上!是蕭默逼近的呼吸,他繃緊脊背,手指抓着床沿緊閉着眼思索,蕭默要幹什麼……逼近的呼吸在他正臉上方徘徊,躊躇許久,才狠下心快速壓進!

  季薄陽舔了舔幹燥的唇瓣,碰到兩瓣柔軟的東西。

  他霎時睜開眼,見到蕭默近在咫尺,正親吻他。

  蕭默眨眨眼,少年的反應就是根本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地僵在那,似乎不能理解狀況?難道是心靈比身體先啟蒙?還是……

  蕭默眉梢抽動,皺起,閉了閉眼撬開季薄陽的唇瓣,擠進牙關,正猶豫要不要做下去的時候,季薄陽猛然臉色一變,推開蕭默,捂住嘴跑進洗漱間。蕭默從後面跟過去,就見季薄陽對着馬桶吐得撕心裂肺!

  啧……蕭默心中産生些微不由分說的落差,原來真是他自作多情。

  蕭默上前順着季薄陽脊背拍打,利用氣壓便于穢物湧出。片刻後,蕭默托起快吐虛脫的少年,用濕毛巾擦拭他石灰色的臉,幫他漱完口,再喂他喝下一大杯水,扶回病床上。

  季薄陽躺好後揮開蕭默。

  “真生氣了?我隻是開開玩笑。”蕭默安下心來,整頓好情緒恢複了往日的油腔滑調,撫摸季薄陽的頭發安撫。

  季薄陽靜靜瞥了眼蕭默作亂的手,目中寫滿拒絕與排斥。

  “冷淡的家夥。”蕭默識趣地收手……這家夥居然變得更苛刻了!他眼珠子一轉,轉而想到,“該不會輪到你懷疑我意圖不軌了吧?雖然我沒女朋友,但性取向絕對不含争議……唔,至少現在還沒問題。”

  季薄陽目中的疏離感更甚,強硬地握住蕭默的手挪開,而後按下腕上的呼叫器。守在走廊的兄妹三人很快進門,季薄陽示意他們把蕭默帶走,連絲毫餘光都懶得浪費在某人身上。

  蕭默擋開兩兄弟伸過來的手,整整衣裝主動朝門外走,嘴裡嘟囔着季薄陽的不近人情,“想單獨待會兒可以直說嘛……”這每次懶得應付他就找人把他趕走……

  等蕭默離開,季薄陽面不改色地吩咐兄妹三人整理關于‘青春教育’的資料給他。

  約芬聽後臉色微紅,幾人這才意識到自家仿佛活在紅塵外的少爺終于到了會思春的年紀。

  ***

  蕭默被趕出去隻用幾秒就放下糾結,換了身樸素的衣服照常跟随目标滿校園亂逛,觀察目标的生活細節推測性格,構思着合理恰當的下手時機。

  同一時刻,季薄陽在觀賞中學生理教育動畫片。從生物的角度考慮,不論是男性分泌産生精子的過程,還是女性卵巢的結構,或者精子卵子結合孕育生命的經過――他對此沒有任何迷惘與困惑。

  電視屏幕上播放一男一女的人形輪廓,透析兩・性生殖器官的結合。

  季薄陽以科學探究的精神專注其中,得出總結――是繁殖後代必需進行的交・配行為……直到屏幕黑掉,依然沒有産生多餘的旖旎想法。

  他清楚感情的需求……面向國家、種族、社會、群體的大愛與個人親情、友情、愛情的小愛……産生不同情緒的怨憎恨妒,甚至冠上稱呼加以區别的,出自被馴養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由施虐與被虐締結的s・m性・欲求等等……他了解,卻無法感同身受常人對愛欲的炙熱,感興趣的隻有蕭默,若說有什麼變化,無非是突然意識到蕭默不僅僅性格惹眼,連長相都能挑起他的興趣。

  “您該吃飯了。”

  約芬在病房外敲門,季薄陽收起思緒,關上電視機,“進來。”

  約芬支起桌子,擺好食物,其中有顆冰山水煮雞蛋。她服務季薄陽吃完蔬果,把雞蛋剝殼切塊推到少年面前,季薄陽吃了一小口就捂住嘴,似乎想吐。

  “怎麼了?難道食堂煮蛋的鍋子之前做過葷菜?”

  季薄陽搖搖頭,他隻是突然又回憶起蕭默嘴裡雞肉的葷腥……勉強忘掉那些讓人泛嘔的味感,季薄陽慢條斯理地繼續進食。

  ***

  蕭默經曆了難熬的一夜。

  在夢裡,他被捆綁着吊在樹上,樹下的水潭裡一次次詭異湧高幾丈,想把他囫囵淹沒。

  翌日早上,蕭默頭痛欲裂地起床洗漱,去醫院拜訪季薄陽……這家夥又胡思亂想什麼才開始做噩夢――嗯,蕭默以為夢中他是如往常般替季薄陽被綁在樹上。

  蕭默敲響病房門呼喚季薄陽,約曼推開反鎖的房門出來,傳達指示。

  “請回吧……少爺不想見你。”

  不給蕭默說話的機會,約曼轉身關門把蕭默鎖在門外。

  病房内,約芬在床邊詢問季薄陽的夢境,約瑟記錄,約曼走過去探頭俯視筆記的内容,自家少爺這回幹脆變成了一潭詭異的水。

  “您雖然在夢境裡處于支配掌控的角色,但您夢中卻有别的主角。”

  “無機物……您對獵物已經不是生物角度的追逐欲求,而是更為純粹直接的需求……少爺您要知道,純粹是非常危險的。您并未決定想和那個角色構成什麼關系前就想擁有絕對的控制權,束縛、占有對方,這相當無禮。”

  “……結合您昨天的夢境,我可以肯定您身邊出現了想要得到的人。”

  三兄妹齊齊看着季薄陽,“您現在能想起那個人的相貌嗎?”

  季薄陽垂眸,許久沒有說話。

  ***

  9月中旬。

  由各區代表參加聯邦會議,遞交總統候選人大名單,身份核實後名單轉交到貴議院,經過候選人講說→集體讨論→投票的過程,篩選出最終候選人。各自治區出一名,聯邦政府網站公布名單,單厚方以高居不下的票數通過一選,代表東八區參選。

  “哇,單爵爺簡直力壓群雄!不過貴議院不全都是黨員嗎?他都叛黨了怎麼還有這麼高的票數?!”

  “我說你别光悶頭研究好歹也關心關心政治格局啊!一選這結果太正常了!貴議院說到底還是代表貴族集體利益,當然樂于見到有貴族身份的人坐上總統位置!你等看終選的時候,由黨議員投票,一水的黨派中流砥柱,那才是死亡戰場!”

  自名單出爐,總統大選就成了聯邦高校生們的熱門話題。

  作為熱門人物的兒子,單家倆兄弟都低調許多。

  蕭默端着餐盤在食堂角落坐下,隔一排的正前方是觀察目标之一的李昂。他正一心兩用,便宜弟弟突然從身後冒出,坐在他對面擋住視線。

  “單家繼承人甄選的試煉題目出來了。”

  蕭默挑了挑眉,坐等單玉笙和盤托出。

  “父親的班底早就建好,等競選章程下來前有兩個多月進行最後的準備,耶誕節過後就要開始24區巡回演說争取選民。”單玉笙道,“單家要傾盡全力支持父親選舉,試煉題目就是每人抽取四個區輔助父親競選,選票總和最多的得勝。”

  蕭默不急不緩地吃完盤中餐,從左兇口袋抽出折疊整齊的領巾,擦了擦嘴。

  單玉笙露出嫌棄的表情,蕭默把髒掉的領巾扔在桌上,扯開嚴絲合縫的襯衫紐扣,這才笑着問道:

  “想我怎麼做?”

  “不用你做什麼,你和我媽的交易我不感興趣,如果你們為圖安心想做點什麼我也不會阻撓。”單玉笙盯着蕭默坦露的皮膚上冒頭的兇線,略有些礙眼地補充一句,“希望你能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多多自重。”

  蕭默垂頭瞥了眼鎖骨邊那道結痂的劃傷,“這是哪門子怪癖?”

  見單玉笙傾身起來,蕭默伸手擋住,“我說你來就是為了‘伺候’我穿衣服?”

  單玉笙頓住,摸出一張邀請函遞出來。

  “二堂兄在隔壁藝術大學讀研,有個聚會想邀請你,因為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就托我傳達。”

  “單玉覃?”

  “不用這麼緊張。”單玉笙道,“厚至叔叔的四個孩子中隻有二堂兄無意家主的位置,請的也都是有教養的貴族子弟,不會有不識趣的人為難你……對于你這種急需拓展人脈的家夥會是個好機會。”

  轉着彎提醒他私生子的身份啊……蕭默從容微笑,收好邀請函,端起沒吃完的餐盤幹脆利落地過河拆橋。

  “謝謝你的情報,我先走一步。”

  走出幾步,蕭默回頭挑釁般幼稚地扯了扯領口,見單玉笙皺眉,得意地笑着收回視線,不小心撞上某不明物體,砰!餐盤裡的湯水順着傾斜的弧度潑出――沒潑到不明物體身上,反而從蕭默自己的衣領灌進去,兇前濕漉漉黏答答一片狼狽。

  周圍的學生被動靜吸引過來。

  蕭默面無表情地緩緩擡頭,見到季薄陽那張更加冷淡無情的臉。剛剛病愈出院的季薄陽站在蕭默身前一丈距離,不躲不閃,平靜回視,輕扯唇瓣吐出一句無聲的話: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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