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找茬找上門

  夏子衿手中拿着那步搖輕輕擺動了兩下,在沉思着什麼。

  馨兒盯看着步搖,含了食指歪頭道:“公主,這首飾好漂亮啊,您這個琺琅的樣式珠子,藍湛湛的......像是貓兒的眼睛一般透亮!奴婢還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首飾呢!都說夏總管帶待很好,果然是不錯的!”

  “是啊,是不錯的。“夏子衿笑了一聲。

  “您待會兒要帶着夏總管送的首飾去宴典,那奴婢幫您準備一身與這首飾相配的服飾吧。奴婢瞧着昨日準備的那身水湖藍的掐絲及地長裙就很是不錯。

  夏子衿抿着唇,雙眼望了望手中流蘇搖擺的钗環,也沒有說什。馨兒見夏子衿沒有回話,便以為她是同意了,就張羅着下去辦了。

  冬日裡天黑得極快,卯時方至,午後還晴朗一片的天色便像是滾了墨汁一般漆黑,纏繞着絲絲霧氣,掩映的繁星忽閃忽閃着躲在雲頭。

  霞疊殿之中燈火通明,絲竹起奏,有身姿袅娜的宮娥身披五彩琉璃衣,腰纏朱紅水羅帛,臂挽着絲柔輕霞般的廣袖,與宴席之中翩翩起舞。

  雖說是年末的祭祖宴典,但排場開制其實也和一般的宮宴一般無二,不過是将場地從皇宮裡挪到這百彙山的行宮裡罷了。

  由于是祭祖宴典,皇室之中結了親的皇子公主也都将其正妻或是驸馬帶入列,連帶着嫡出的孩子,泱泱地坐滿了整個霞疊殿。

  明聖帝坐在上首,他身披着一件極其厚重的水貂大氅,灰黑的絨毛在堅韌的皮制上顯得油光水滑,宮殿之中的耀眼明燭亦是折射着暖黃的光暈,打在明聖帝略有些酡紅的臉頰上。

  “今......今日是祭祖的大日子,天氣又是難得的好,朕很是歡愉,祭了這一回,明年咱們大萊必定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明聖帝此前已經飲下了好些果酒,加上後頭續上的百花釀,此時似是有些醉意,“來,諸親與朕一起,共飲此杯!”

  泱泱坐着着一幹人紛紛是言笑晏晏,承和着明聖帝的話語。

  以太子為首的皇子皇孫們首先便執杯站立起來,一個個身着華衣錦袍,頭戴玉冠,面上挂着弧度不一的笑容。

  “父皇,兒臣們作為您的兒子,這一年來沒能為您分憂,反而添了諸多麻煩,兒臣們敬您一杯!”夏天勤雙手執着杯盞,精瘦的兩頰往内凹陷出兩個酒窩來,頗顯的有些違和。

  站在後頭的夏斌摸了摸鼻子,比起夏天勤來,他的身量恐怕有夏天勤的兩倍寬,這些日子也不知是搶了夏天勤的許多盤口太樂呵還是因為别的什麼,身形比起之前又圓了幾分。

  此時夏斌聽見夏天勤的言語,與一旁的三皇子交語道:“啧,太子真是夠會說話的,是他給父皇添麻煩,又不是咱們,偏偏還要拉上咱們來墊背。”

  夏天勤自是将他的話聽進耳中,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在面對着明聖帝的時候卻是笑意不減的。

  明聖帝臉帶酒氣,已經有些醉了,面對衆皇子們的恭賀聲,并沒有聽的多清楚,隻是樂呵呵地笑起來,手肘拖帶着龍袍往前一拂說道:“爾等都是朕的兒子,自要為朕分憂,去年如何朕就不追究了,隻是來年的新日子裡,你們定要各盡本分,好好地辦事,為大萊的江山出力,為朕出力。”

  “一個國度并不是隻靠着朕便能夠撐下去的,隻有父子同心君臣同德,咱們大萊的江山才能歲歲年年無憂!”

  他一番意氣勃發的慷慨之言響徹着整個宮殿,隻見明聖帝熏醉地将酒杯之中的酒液也揚撒出了一些,空氣裡滿滿是百花釀的清甜滋味。

  這百花釀雖然入口很是輕柔,但是後勁極大,加上之前明聖帝飲了好些果酒,兩酒相沖,後勁更大,也難怪一向威嚴不懇的帝王會在衆晚輩們面前略失儀态。

  隻是酒後吐真言這句話是不錯的,明聖帝雖然微醉,腦袋裡卻是清楚得很,連帶着和皇子皇孫們執酒相言的時候,也不忘了提衆人要好好地為他守住江山。

  無論是夏天勤也好,夏斌也好,夏啟軒也好,更甚包括其餘的皇子皇孫,心中都不免帶着些唏噓。

  明聖帝年過花甲,這兩年身體又不好,卻還是如此地貪戀權勢,貪戀着自己的皇帝之位。

  莫說他們之中的年輕小輩了,就算是如同太子與皇長子這些年過三四十的人,也沒有一丁點觸摸皇權中心的機會。

  隻見夏天勤帶頭笑了兩聲,揚手舉杯:“父皇說的對,兒臣們一定照辦。”

  夏子衿對于這種君臣父子隻見假惺惺的對話興趣缺缺,反而是對自己面前的金桔很是上心,那一顆顆夜明珠大小的金桔子橙黃誘人,不帶一絲的青色,熟透的甜味很好,一點也不像這個季節上京城裡那些酸不溜秋的金桔。

  夏子衿素手撚起一顆來放入口中,貝齒往下一咬清甜的滋味便在口齒之間悉數散開,滋味很好。

  “馨兒,你也嘗嘗。”夏子衿從面前的銀盤裡摸了一小把金桔放到身後的馨兒手裡頭,她們坐的位置較為靠後,夏子衿又特地挑了不顯眼的地方,隻要沒有人特意盯着她們,倒是不會看見這一邊的人的動作。

  馨兒怯怯地擡起頭來左看右看,雖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邊來,但是她手裡捧着夏子衿給的金桔,卻還是有些不敢吃。

  “公主......這......這裡是宴典呀,馨兒隻是宮女,不能和主子同食的......”

  夏子衿兀自念了一顆放進嘴裡啃咬,瞥了她一眼道:“你這丫頭怎麼這般膽小,本公主讓你吃你便吃就是了,從午膳後你都沒有用過一點東西,現在不吃難道要餓着肚子等到宴典結束回去再吃那些殘羹冷飯嗎,真是怪沒出息的。”

  她嘴裡雖然是責怪的話語,臉上分明卻挂着笑意,又把自己的位置往前挪了挪,恰恰好将馨兒瘦小的身軀擋在後頭。

  估摸着一小把金桔隻夠馨兒過過嘴,夏子衿又從桌案上将堆疊精緻的糕點也悄悄拿了兩塊下來遞給馨兒。

  “快吃吧,躲在本公主後頭,沒人瞧得見你。”

  馨兒這下倒是也不大好拒絕,瞧着肚子咕噜叫了一聲,便舔了舔唇,兩眼忽閃地接過了夏子衿遞過來的糕點,連帶着方才的金桔一同攥在手裡頭,輕輕挪動裙擺躲到夏子衿的身後如同小鼠一般吃了起來。

  夏子衿望着馨兒的模樣擡唇一笑,莫名覺得馨兒蠢笨得可愛,隻是在夏子衿盯看馨兒的時候,有一雙狹長上挑的眼睛同樣也在看着她。

  那人坐在夏天勤的身旁,一身赤紅色的曲裾宮裝,雙臂之間挽着方與衣同色的披帛,領子上又系了白狐滾裘的脖領,煞是貴氣。

  此時隻見這個女人朝着坐在自己鄰桌的四皇子妃使了個顔色,兩個夫人便一同露出奸惡的笑意來,裝模作樣地開口出聲,口中一直念着什麼:不見了......來得路上還帶着......

  那一邊坐着的都是與夏天勤同輩的皇子,往看着坐在夏天勤身旁的太子妃和另一邊的四皇子妃都像是在急忙忙地找着什麼東西似的,也不由得好奇起來。

  “太子妃,您在尋什麼呢?”

  坐在後頭的七皇子妃以帕子掩了掩唇,伸着腦袋問道。

  太子妃一手摸着自己的發髻,一手在自己坐着的位置旁随意摸索幾下,歎了口氣坐直起來道:“本妃在尋一隻钗飾呢,是琺琅點翠的樣式,上頭鑲了好些粉珍珠,很是珍貴的,來的時候本妃覺着祭祖宴較為隆重,帶着它很合适,特意給插在發髻上的,這會兒子怎的不見了......”

  說罷,太子妃又朝着四皇子妃不着痕迹地使了個顔色,四皇子妃立刻就接話道:“哎呀,妾身記得那钗飾,上一回太子妃帶着她約見過妾身,似乎是太子妃的母親給的陪嫁之物吧?”

  太子妃歎了一口氣道:“可不是嘛,尋常的貴重東西沒了也就罷了,可是母親給的東西若是被本妃弄不見的話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母親她老人家在天之靈應當也會責怪本妃的......”

  夏子衿在聽到琺琅點翠四個字的時候,伸手去拿金桔的手頓了一頓,妝容精緻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明的情緒,卻極快地又掩飾過去,依舊平靜。

  此時卻聽見四皇子妃忽然呀了一聲,帕子捂着嘴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

  “太子妃......您的钗飾怎麼好像帶着明珠公主的頭上......”

  她似乎是怕别人聽不見一般,又拔高了好些音量,連帶着在與旁人說話的一幹妃子們也朝着這一邊看了過來。

  太子妃立刻就應身着前傾了身子,在夏子衿的發髻上左右一望,陡然出聲道:“是......那的确是本太子妃的東西!本太子妃找的它好苦,原來竟是在别人的頭上帶着!”

  她這分話帶了些許淩厲之感,上挑的眼風也朝着夏子衿那頭撲撲地打過去,頗有些質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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